“神？”
这个唯心观拉满的词汇出现在林空的耳旁，就这么自然的从人面树“庄女士”的口中说了出来。
注意到林空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茫，人面树轻声一笑。
“对我来说，我感觉你们人类真的是个很复杂的生物，你们的所有情绪，所有心理活动都会隐藏在内心深处，那几乎是无止境的欲望...
你们想要丰收...想要喜悦...想要征服大海、征服死亡...当你们发现某些地方不够之时，你们就会继续去追求这方面的完美，无数的思绪无形之中构建出来一尊又一尊的神邸。
但若是当神确实出现时，你们又会畏惧神，想要给神铐上枷锁，带上镣铐，当曾经的希望唾手可得，你们又会想要得到更多，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与其一同走向灭亡。”
人面树笑吟吟的说着，但林空却不是很笑得出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人类的神话历史上出现过的名字，惊奇的发现了一件事，好像这些“神”都突然没了后续。
难道真的如同人面树所说的，都一同灭亡了？
那为何人类的文明还能延续至今？
林空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所以...庄女士，你的意思是...这世界上，真有神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如果真有，那么祂们又会住在哪？”
闻言，人面树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不喜的神色。
不是...人类不是号称自己博学多识吗？怎么眼前这人跟土包子似的，一问三不知。
“万物存于现实，灵魂居于灵界，现实的至强者，你们称之为八阶、九阶...那灵界的那些由思潮运动所诞生的恐怖灵体，应该可以称之为‘神’。
生灵的思绪为海，心灵为屿，那神就应该存于灵界的高空，自成神国。”
说完最后的这句话后，人面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跟林空聊了那么久，聊得它都已经不想说话了。
在灵界中的它也有部分实体，说话是真的会口渴的。
看着“庄女士”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林空脑子一抽，下一秒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来一个洒水壶，看着这棵树，思索着问道。
“来点灵液？接着唠？”
“......”
“太少了，恐怕满足不了我。”
“那...五枚五阶灵石呢？”
“给我添上。”
......
直到庄妍睡醒，一人一植才结束了聊天。
由于梦境的主体是庄妍，庄妍在梦境中睡觉，林空就算想出去，也得等心灵岛屿的主人苏醒再说。
睡眼惺忪的庄妍与林空打了个招呼之后，见大哥哥居然和自己的母亲聊了这么久，庄妍很是开心，喊林空哥哥的时候，语气也亲昵了不少。
但哪怕知道庄妍本名的林空也只能继续用妹妹一词来称呼。
毕竟按照人面树的说法，庄妍那属于人名了。
要是在她面前提起，会跟它们的女王起冲突。
是人性与神性与植性之间的冲突，三者好不容易达到平衡了，就不要再去进行干扰了，之所以维持着女孩的模样，是因为人性在这一刻是最为纯洁的。
虽然不明白异兽教是怎么搞出来这种东西，也不明白人面树为何能孕育出这等级别的生物，但林空现在知道的是。
自己已经聊得够多了，现实中的自己已经快要饿晕过去了，正常人的一日三餐还是得吃的，更何况体能消耗上来了，吃得也就多了。
按照系统时来算，自己进入灵界后都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如今外界正处于凌晨的状态。
而发育关键期的庄妍又嗜睡，导致长眠不愿醒。
总不能主人睡觉，他这一个客人还得喊她起来重睡吧？那真得被人面树活生生抽死。
跟庄妍告了个别之后，林空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遍是否愿意认识新朋友，庄妍欣然答应了，只不过人面树看起来很不爽。
并且还在暗蛐蛐的警告他，能放他进来聊天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要是再得寸进尺，下次给他拉入黑名单。
只不过架不住庄妍的软磨硬泡，人面树终究还是答应了林空的请求，但是要求林空带人进来的时候，它要验货。
看带来的人正不正常。
毕竟对植物来说，人类还是太可怕了，尤其是人身上的杂念，容易污染它纯洁的女儿。
林空身上有一丝神性，所以它才敢放林空进来，但放其他人进来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之前放异兽教的人进来，完全就是因为需要他们帮忙照料一下，现在照料够了，异兽教的人都被它当串串穿完了。
等林空离开灵界的时候，果不其然，园艺馆内乌漆嘛黑一大片，让他不得不打个手电筒。
将少女形态的庄妍模样给彻底记下来，林空微微颔首，打着灯光开始原路返回。
同时也用终端，再次给部员们报了一声平安。
此次灵界之旅，收获重大。
不仅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这种生物的存在，而且还摸到了一点成神的信息。
人面树所说的是族群的希望凝聚于一身，那么推算一下，自己身上有金色粒子，是因为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了希望吗？
林空如是想着，顺便撇了下嘴。
好事，毕竟自己真的按照李叔所说的，给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了希望。
但不完全是好事，毕竟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心灵岛屿是个什么逼状况。
按照人面树的说法，神性并不是万能的。
倒像是一种由思绪之海形成的固定模式。
而且目前为止，从人面树口中所提及的“神”，似乎都是凭空产生的，在现实中没有对应的实体。
而庄妍属于异植的特例。
虽然有着人类女孩的模样，但体内的构造在人面树的改造下已经完全不同，相当于披着一张人皮，内部说不定是能量态。
当然，林空也不敢去开这个口，问人面树为什么不把庄妍给改成植物样，这不纯作死嘛。
那他是啥情况？
他这种现实中具有实体的生物，若是在灵界中又生成了一个自己，见面会不会自己杀自己？
想到有这个可能，林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也有可能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结果树太大了，这口凉气还给他吸得有点冷到了。
迅速的将头盔戴好，重新回到泰坦上，顺便将自己进入灵界这段时间的所有消息都消化了一遍。
林空惊讶的发现。
任剑晨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