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问完宋炽的身份后,徐星光就把宋炽的情况告诉给霍闻安,托他帮忙查一查宋炽的来历。
当天晚上,霍闻安得到了徐星光想要的答案。
霍闻安给她发来了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那文件上面详细地科普了一个叫做‘罗生门’的黑暗组织的诞生跟毁灭。
徐星光仔细阅读完那份文件,对罗生门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罗生门’是一个黑暗组织,他们作恶多端,敢跟世界上所有大势力为敌,就连大羊国都曾惨遭过罗生门的破坏。
大约22年前,‘罗生门’的门主秘密策划了一出轰动全球的绑架案。
他凭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间绑架了全球一百个顶级豪门世家跟财阀家族的继承人。
这些继承人,大多都是一些年纪稚嫩的孩子。
在那场绑架案中,霍家就被绑架了两个孩子。
一个是老掌舵霍沧海最疼爱的幺儿霍揽月,另一个则是老掌舵的长孙霍闻北。
此外,夏国多个家族的继承者也都被绑走,其中就有西洲市首富姜漫天的独子。
罗生门的门主之妄图通过这一百多个孩子,牵制住他们背后的势力,逼他们跟他达成一些合作。
但豪门世家跟财阀家族,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家族,又怎么能允许数百年的基业被一个年幼的继承人毁于一旦呢?
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利益,这一百多个家族经过商量,决定放弃年幼继承者的生命。
罗生门门主见计划失败,一怒之下,便将那些小孩子统统怒杀了。
不止如此,他还拍下了他放肆杀戮小继承者们的血腥视频,制作成影片,寄送到各大家族中,让他们一起欣赏至亲的死亡。
霍揽月跟霍闻北,便死于这场绑架事故中。
这件事,变成了霍家跟其他受害家族的耻辱。
在百大家族的联手下,历经十余年,他们终于找到了罗生门的老窝,直接将他们老巢所在的整片雪山夷为平地。
看完这份资料后,徐星光给霍闻安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她问霍闻安:“你觉得这个叫做宋炽的男子,他极有可能就是罗生门组织残留的余孽?”
霍闻安的确有这个猜测。
“十有八九吧,那个叫做宋炽的男子,今年多大了?”
徐星光揉着眉心,感慨道:“他记忆缺失严重,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年纪了。但我觉得他的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
得知姜炽跟自己一般年纪,霍闻安心里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他说:“宋炽不一定就是罗生门组织的余孽,他更有可能是罗生门当初从百大家族中绑架走的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徐星光跟霍闻安有着相同的猜测。“我会说服宋炽去做个身份鉴定。”
“嗯。”
聊完正事,霍闻安就要问私事了。“你救了他,这事我就不说了。但我听程拾光说,你还把他留在身边?他现在住在哪里?”
一想到那小子可能住在徐星光的小楼里,霍闻安就嫉妒得发狂。
他还没有住过徐星光的家呢。
徐星光嗅到了霍闻安的醋味,她忍笑说:“放心,我的家只允许你这个异性住进来。我把宋炽安排在你家住,让他睡在你母亲的房间里,你没意见吧。”
徐星光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自然不能将单身男人往自己家里带。
得知宋炽住在自己家,霍闻安这才安心了些。
“让他住着吧。”只要宋炽不住徐星光的屋子,霍闻安就都没意见。
徐星光这才问霍闻安:“你刚才说,姜恒也曾被绑架过?”
霍闻安说:“姜恒的确被绑架过,但他可不是姜满天那个被绑架的独子。”
这话听着有些绕。
徐星光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品出霍闻安这话背后的深意。“难道姜恒并非姜满天被绑架的那个儿子?”
“我家星光就是聪明。”见徐星光这么快便猜到了这之中的真相,霍闻安深感骄傲。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告诉徐星光:“当初那一百多个继承者被绑架后,百大世家也曾联手营救过他们,但只成功营救出来了三四个孩子。”
“而姜恒,便是被营救出来的幸存者之一。”
“其他三个孩子都被自己的父母认领了回去,却没有任何一个世家的首领认识姜恒,于是姜恒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后来,罗生门门主一怒之下杀了所有继承者,姜满天痛失爱子,出于各种考虑,便决定收养姜恒,把他培养成了姜家的继承人。”
“所以,姜恒并非姜满天的亲生儿子,他是养子。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当初参与营救的百大世家的首领外,外人一概不知。”
霍闻安愉悦地笑了起来,他玩味地感慨道:“你那个前未婚夫啊,连首富之子的身份都是假的。”
徐星光听到霍闻安幸灾乐祸的笑声,也有些想笑。
但她仍有不明白之处。“姜恒那个时候,也有五六岁了吧,按理说他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世。可他张口闭口就说自己是西洲首富之子,那样子,可没有半分养子该有的低调与心虚。”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吗?”
霍闻安讽刺地说道:“姜恒被营救出来后,就一直在生病发烧。姜满天领养姜恒的时候,姜恒还病着呢。”
“姜满天带他去庄园休养了一段时间,等姜恒病好后才重回西洲市。我猜,姜满天应该给姜恒做过心理治疗,通过心理暗示手段,让姜恒觉得自己就是姜满天的独子,只是因为被绑架生了病,才记不清童年往事了。”
“星光,世家首领,可没有真正仁慈的大善人。”就算是姜满天,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闻言,徐星光便说:“西洲首富,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意外得知了姜恒的身世之谜,徐星光只觉得荒唐好笑。
若是被姜恒知道了他并非姜满天亲生儿子的真相,那他的反应,一定很滑稽。
霍闻安迟迟没听到徐星光开腔,便问她:“你在想什么?”
徐星光脑细胞全部活跃过来,很快,她便想好了一个计策。
徐星光没头没脑地说道:“霍闻安,好久没写小说了。我突然手痒,想写一部小说了。”
霍闻安听得一愣,但还是好奇地问道:“这次打算尝试什么风格?”
徐星光歪了歪头,望着窗外的皎月,笑吟吟地说:“这次,咱们写真假少爷的狗血剧,你说好不好。”
霍闻安立马就跟上了徐星光这跳跃的思维,明白了她到底在指什么。
“啧。”霍闻安对徐星光说:“星光,你尽管把这场戏写得声势浩大点,希望我在神隐岛,也能看看戏。”
“定会如你所愿。”
两人像是两只狡猾的狐狸,谈笑间,便制定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
徐星光将霍闻安查到的那些资料打印成册,翌日清早便将它递到宋炽的手里。
琳琳姐刚给宋炽换过,又喂他喝了药。
伤口隐隐作痛,宋炽这会儿有些精神不济,倒在床上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但他还是强忍着痛意,接过资料,趴在枕头上慢慢地翻阅起来。
看完资料中记载的内容,宋炽皱眉望向徐星光,他问道:“所以,我有可能是罗生门组织的残党?”
“是不是残党还不清楚。”
徐星光指出:“但你说过,你从小生活在一片雪山深处,跟很多孤儿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符合你记忆中那些场景的地方,只有罗生门的老巢基底。”
当初百大世家找到罗生门的老巢,就是在一片雪山的深处。
“据知情人回忆,百大世家经过多年的勘察,终于在十年前发现了罗生门的老巢根据地。为了血洗当年的耻辱,他们直接用弹药将那片雪山夷为平地。”
“整座雪山,无一人生还。若你真是罗生门的成员,那么当初罗生门老巢被炸毁时,你可能不在基地内。”
宋炽微微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我不记得了。”宋炽眸子里的茫然不像是演戏,他放下资料,怅然地说道:“也许我真的是罗生门的余孽吧。”
“那你还记得,你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被地下斗兽场的庄主所救吗?”
闻言,宋炽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摇头说:“我模糊记得,我失去意识前,正处于一片血腥的战场上。等我一醒来,我就出现在了度假村。”
“不记得了,那就慢慢想吧。”
徐星光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她盯着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床上休息的宋炽,突然说:“你现在身体有伤,就先休息。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得开始干活了。”
宋炽便问她:“我需要做什么?”
“目前我家还缺个打杂的。”想了想,徐星光说:“药田长草了,你得负责除草。药草成熟了,你得帮忙挖药材,晾晒药材,加工药材。”
“当守卫队那边有人请假需要顶班时,你就去顶班。当琳琳姐有事需要休息时,你就管家。”
“总之,哪里需要你,你就去哪里!”
徐星光拍了拍宋炽的背,正好拍中宋炽受伤最重的左肺。
宋炽疼的眉头直皱,他听见徐星光说:“宋炽,跟着我,踏踏实实做人做事。我会帮你查明你的身份,找到你的家人。”
“如果你表现不错,能够从良,我可以做你的担保人,给你申请夏国居民身份证。”
“以后,你再也不必再像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宋炽错愕不已。
他仰望徐星光,阴沉的眸子里,藏着点点期待之色。“我真能成为自由合法的夏国公民吗?”
他虽然忘记了过去,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有合法公民身份的,否则地下斗兽场的庄主不会像条狗一样玩弄他。
就算是地下斗兽场,也不能越过夏国的法律草菅人命。他们必须拿到参赛者自愿签下的生死状,才能成为他们的主人。
但宋炽从没有签过生死状。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根本就没有合法身份。
徐星光斩钉截铁地说:“当然。”
徐星光身上有种让人下意识想要信服的魅力。
宋炽盯着她看了好片刻,才说:“我会好好工作,绝对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我会努力拿到夏国合法公民身份证。”
“行。”
将宋炽的事情处理好,徐星光又花了几天的时间给程曦舟定制适合她的护肤品。
做完这一切,徐星光就准备启程前往西洲了。
其实剧组工作人员早在一周前就抵达了西洲市,已经开始拍摄工作了。
但她因为宋炽的事被耽误了几天,这才缺席了。
徐星光秘密地抵达西洲市,自己搭车前往剧组租下的星级酒店。
抵达酒店后,她这才给导演打电话,通知他们自己已经抵达西洲市的消息。
得知总编剧终于来了,导演给全剧组都放了假,带着他们一起返回酒西洲市失去,给徐星光办了接风宴。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聊得十分尽兴。
饭后,剧组成员一起返回酒店。
剧组为了缩减开支,只给主要演员们配备了套房。其余演员大多两人住一间,演员们的助理则住三人住一间。
男主演方晋书是个牌瘾重度患者,一有空就想打麻将。
西洲市明天有台风过境,剧组为了安全起见,明天将要放假休息一天。
想到明天不用早起赶工,方晋书牌瘾又患了,就在微信群里喊人打牌。
导演说:【你们打,我跟分镜编剧要加班。】
程曦舟便说:【方哥,加我一个。】
其他小演员也纷纷毛遂自荐。
徐星光突然跳出来,也道:【打麻将吗?介不介意加我一个?】
见徐老师主动加入,小演员们都不敢吱声了。
一直没有回应那些小演员的方晋书,见徐星光出来了,赶紧回复她:【徐老师快过来,我们在2202室等你。】
酒店套房集中在22跟23楼,徐星光跟程曦舟住在23楼,方晋书跟导演和另外几名大咖位的男演员住在22楼。
徐星光拿着手机,刚打开房门,就遇见了同样准备下楼去打牌的程曦舟。
白溪就跟在程曦舟的身旁,她左手握着一支保温杯,右手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徐老师,去方哥那里打牌吗?能不能稍等一下,我把不老翁先生的签名出版书带过来了,我这就回屋去拿。”
程曦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一看到徐星光,就着急送给她。
“好,我也把要送给你的护肤品带过来了。”徐星光突然点了白溪的名,“白溪姐,跟我去屋里拿吧。”
白溪被徐星光一声‘姐’叫得愣了一下。
“额,好。”
白溪跟着徐星光进了她的套房。
徐星光将要送给程曦舟的护肤品用袋子包装好了。
但白溪却发现,徐星光给她的袋子有两个,里面装着相同分量的护肤品。
“怎么有两份?徐老师。”白溪以为另一份是带给其他女星的。
徐星光竟说:“是给你的。”
白溪感到受宠若惊,“怎么还有我的?”
“曦舟不是说了么,她跟你是好朋友。你跟着曦舟风里来雨里去,也很辛苦吧。我给你们定制的护肤品有养肤助眠的作用,晚间记得使用晚霜,会有好的睡眠。”
白溪脸都红了,“谢谢许老师。”
白溪拎着两份护肤品回去时,程曦舟正好拿着签名书过来了。注意到白溪拎着两个袋子,程曦舟就问她:“怎么有两份?”
白溪便将徐星光的原话转述给程曦舟听。
得知了前因后果,程曦舟有些感慨,她低声对白溪说:“要我说啊,姜恒那个狗男人欺骗徐老师,骗她的血去救你那个姐姐,根本就是瞎了眼睛。”
白溪听到这话,赶紧捂住程曦舟的嘴巴。“舟舟,别胡说,徐老师早就不在乎姜恒了,你别在徐老师面前提姜恒,别让她心烦。”
“这倒也是。”
徐星光在姜恒婚礼上大闹了一场,如今谁都知道徐星光的厉害。
她根本就不在乎姜恒。
程曦舟将出版书送到徐星光房间后,就跟她一起下楼去打牌。
白溪便直接下楼回房去睡了。
两人来到方晋书房间时,麻将桌旁已经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演员了。
对方看上去六十多岁,留着微微长的黑胡须,是武打老戏骨周智。
周智也是个牌瘾患者,跟方晋书是多年的牌友了。
方晋书的助理洗了水果,端到棋牌室放好,就走了。
四人各坐一方,方晋书问徐星光牌技如何,徐星光诚实相告:“很一般,知道规则,但不懂技巧。”
方晋书怀疑地看了眼徐星光,怀疑对方是在谦虚。
但打了几轮下来,方晋书才知道徐星光说的是真的。
她的牌技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打了几把,徐星光就输了几把,搞得方晋书和程曦舟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配合起来给徐星光放水,饶是这样,徐星光仍然没有赢过一把。
方晋书终于忍不住笑了,“徐老师这牌技...果然很一般啊。”
徐星光难得露出了尴尬之色,她说:“我打牌不行,但我打架还不错。”
闻言,方晋书跟程曦舟顿时就想到了徐星光在姜恒婚礼上闹出的那些事了。
徐老师打架闹事的本事,他们是佩服的。
周智问徐星光:“徐老师练过?”
徐星光颔首道:“瞎练过几年。”
“跟谁学的武术?”
徐星光继续瞎掰:“我外公,他老人家以前住在山里,我去他那里过暑假,会被他操练。”
有个低调亡故的外公很方便,徐星光能把所有无法解释的事,都推到外公身上。
闻言,周智便说:“有空的话,我很想跟徐老师过过招。”
周智冲徐星光眨眼睛,他说:“我的师父是川山派的掌门哦,我虽然不如我大师兄那么能打,但也有几分本事。”
周智是真正的练武之人,所以他拍打戏就格外专业。
“好啊。”
又打了两把,徐星光突然向程曦舟问道:“你那个助理白溪,我看她骨像生得很好,还挺上镜的,介不介意把她借给剧组拍个小角色?”
程曦舟捂着嘴笑,她说:“徐老师不是第一个打我助理主意的人,但我家白溪不喜欢拍戏。”
“为什么?”徐星光露出好奇的眼神。
程曦舟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句,“她有镜头恐惧症,看到镜头就会心跳加速,心神不宁。”
点点头,徐星光说:“一般有这种症状的,都是因为心理疾病,她以前应该被镜头伤害过。”
程曦舟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回应徐星光这话,也没有否认她的分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白溪长得有些眼熟,好像见过。”徐星光出了一张牌,自言自语地说:“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程曦舟胆战心惊地朝徐星光看了一眼。
她知道徐星光没有见过白溪。
之所以会觉得白溪长相眼熟,是因为白溪跟白璇有几分神似。
后面几局牌,程曦舟都打的心不在焉。
十二点过,四人便散场了,方晋书热情地邀请他们下次再继续。
徐星光应下了,还说:“我一定会抓紧时间苦练牌技。”
“好,我期待徐老师在牌桌上大杀四方。”
“等着吧。”
回去的时候,徐星光跟程曦舟仍是一路。
程曦舟咬着唇,一路沉思。
走到23楼徐星光的房门口,程曦舟忽然叫住了徐星光。“徐老师。”她的语气有些迟疑。
徐星光转身靠着房门,问程曦舟:“怎么了?”
程曦舟踌躇不安地说道:“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避免将来会产生误会。”
“什么?”徐星光露出耐心倾听的样子。
程曦舟这才说道:“白溪她有个姐姐,叫做白璇。”
说完,程曦舟紧张不安地凝视着徐星光,小声补充道:“就是西洲市首富姜家的少夫人,白璇。”
听到这个消息,徐星光反应还算淡定,“难怪我觉得白溪长得有几分眼熟呢。”
这两姐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白璇是典型的南方精致美人,身材纤细娇小,说话时声音吴侬软语,听着就讨人怜爱。
白溪身材同样娇小,可她说话时声音虽然清悦,却有种独特的洒脱淡然。
两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白璇是温柔似水的较弱女子,白溪则像是迎风摇摆而不易被压倒的青竹。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白璇还有个妹妹?”徐星光又说:“上次姜家婚礼上,我也没有看到过白溪。”
程曦舟愤愤不平地说:“白溪虽然是白璇的妹妹,但她们俩姐妹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哦?”
徐星光突然向程曦舟发出邀请,“去我房间喝杯热牛奶,我们慢慢聊,可好?”
程曦舟犹豫了下,便答应了。
回到房间,徐星光走去厨房给程曦舟热牛奶,程曦舟则靠着厨房门,咬牙切齿地说:“徐老师,其实白璇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娇弱可怜。”
“她坏得很!”
徐星光盯着奶锅里的牛奶,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她能心安理得地用我的血,就不会是什么善良之辈。”
“没错!”见徐星光也看得清白璇的真面目,程曦舟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走到徐星光身边,滔滔不绝地说起白璇的丑陋面目来。
她说:“白家并非西洲市本土人士,他们原本生活在海语城,她的父亲是夏国联盟政府一员,差点就成了海语城的城主。但二十多年前,他带着白溪回郊区奶奶家的路上遇到了谋杀案。”
“白璇的父亲当场身亡,白溪也下落不明。”
“他们的父亲死后,他们的生活便一落千丈。过了几年,白璇的母亲就带着白璇嫁到了西洲市。但就在白璇读高三那年,白溪终于被警察找到,被送回了家。”
听到这里,徐星光便指出:“白璇的母亲改嫁了,白溪回到继父的家里,怕是不被人接纳吧。”
“岂止是不被人接纳!”程曦舟满脸怒容,她怒不可遏地说道:“他们假意接纳了白溪,扭头就给白溪下药,把她送到了一个富商的床上!”
“那天晚上,白溪为了不被药物操控,只能用刀切开自己的腿,用疼痛逼自己保持清醒。那晚,她浑身是血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我,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
程曦舟越说越气,她一拳头搭在厨台上,红着眼睛说道:“更气人的是,白溪之所以会被下药,还是被白璇骗的!”
“她是白溪的亲姐姐,可她竟然在白溪喝的牛奶里面下了药!她这人就是太歹毒了,才得了那个什么基因病,她就该死!”
“妈的,姜恒那个男人真的是瞎了眼睛,竟然觉得白璇那贱人是个柔弱善良的好女孩。”
说到这里,程曦舟突然转身盯着徐星光的脸,一脸崇拜地对她说:“徐老师,你都不知道,他们婚礼那天,你带着棺材去砸场子的样子有多帅!”
“我们白溪可崇拜你了,她听说我被选中当你作品的女主角时,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一起进组工作。”
“你就是白溪的偶像!”程曦舟突然抓住徐星光的手臂。
徐星光美眸轻掀,望着程曦舟,低声说:“这是做什么?”
程曦舟摇了摇徐星光的手臂,表情委委屈屈地求她:“徐老师,我们白溪跟白璇真的不一样,你可千万不要因为白溪那个贱女人,迁怒白溪,好不好?”
“她真的很可怜,如果她那晚不是幸运地遇见了我,可能她现在已经成了那些东西男人的玩物,一辈子都别想脱身。”
徐星光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她答应程曦舟:“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白溪。”
程曦舟放下心来的同时,又勾起了一颗好奇的八卦之心。
她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难掩期待地问徐星光:“徐老师,你一定不会放过白璇跟姜恒的,对不对?”
她听说了徐星光在渝江城的事迹,清楚她是惩治她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以及那个心术不正的姐姐时,手段有多利落狠辣。
程曦舟认为,像徐星光这样睚眦必报的女人,不会轻易放过姜恒。
只是取姜恒的血,真的能平复她心里的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