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被解思妤那些破事恶心得不行。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突然抓着姜恒的手臂,仰着头对他说:“阿恒,我妈早就知道白溪才是当初救你的人。她骗了你,她撒谎了,她还出卖了白溪。”
“她那些肮脏事被人知道后,对咱们没有好处。阿恒,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吧,让她跟一群疯子关在一起。就算她有一天不小心说了出去,也没人会信的。”
白璇认为解思妤出卖过白溪,她知道真相却不如实相告,她就是罪魁祸首。而像姜恒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在知道了解思妤的隐瞒跟算计后,肯定无法继续容纳她。
因此,白璇想要借姜恒之手,彻底断了解思妤的后路。
她不敢放任解思妤继续在外面潇洒,她怕解思妤会拿她那些破事来威胁自己。一旦解思妤的丑事被曝光,自己这姜家少夫人的位置也很难坐稳了。
白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姜家少夫人的位置。
白璇一心只想解决掉解思妤这个麻烦,并没有注意到,姜恒在听完她说的这些话后,看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失望跟厌恶。
“白璇,解思妤是你的母亲。”姜恒语气莫测地说道。
白璇以为姜恒是在顾忌她的身份,不忍心为难解思妤,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连自己的女儿都出卖,她哪里算个合格的母亲!留着她就是一个祸害,不如早些断了她的后路,以绝后患。若她做的那些丑事被传出去了,也会连累姜家的名声。”
很显然,白璇是真的容不下解思妤了。
这一刻,姜恒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跟自嘲感。
这就是他所深爱的女人的真面目么?
为了坐稳姜家少夫人的身份,能眼也不眨地将自己的生母关进精神病院!
解思妤对白溪的所作所为的确恶毒,以死相抵都不为过。
可解思妤并没有做过愧对白璇的事啊!
据他所知,解思妤离开海语城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将白璇带在身边。过得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少了白璇的吃穿。
白璇的心肠得有多狠,才能如此平静地算计自己的生母?
姜恒大步退出厕所,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守卫说:“少夫人病情复发,需要卧床休息,扶她回房。”
闻言,守卫默默照做。
白璇被守卫架起来,半拖半拽地走到楼梯道,才后知后觉地琢磨透姜恒那句话的意思,他竟然要囚禁她!
白璇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恒,冲他咆哮:“姜恒,你凭什么囚禁我!”
凭什么?
大概是忽然之间看穿了白璇的真实为人,他既做不到跟她离婚放她离开,却又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接纳她,去爱她吧。
“姜恒,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白璇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上传下来,越来越模糊:“姜恒,你以为把我囚禁了,白溪就会理解你,原谅你,跟你好了?”
“你做梦,姜恒,你这辈子都休想跟她双宿双飞!”白璇认为姜恒之所以要将她囚禁起来,是为了做给白溪看,讨白溪欢心。
“姜恒,你就是个负心汉!”
房门被守卫关上,白璇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负心汉。
姜恒将‘负心汉’三字抵在舌尖反复琢磨,突然自嘲一笑。他为她割腕还血的伤口才刚痊愈呢,怎么就成了她口里的负心汉?
姜恒掏出口袋里的那张药方。
那上面,药农星的字迹龙飞凤舞,那叫一个潇洒非凡。
姜恒盯着药方上的药材名,总觉得那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一张嘲讽的笑脸,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跟愚蠢。
管家突然走到姜恒身边,低声说:“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想要知道咱们这边的情况。”
一定是白璇先前跑去沿海公路哭泣的事被人看到了,已经传到了姜漫天的耳朵里。
姜漫天关心儿子儿媳的感情,这才打电话来关心情况。
姜恒折起那张药方,他对管家说:“告诉先生,就说少夫人病情复发了,受不了打击,情绪崩溃之下才跑去海边哭。接下来这段时间,少夫人会安心在房间静养,不会再闹出任何麻烦。”
“我明白了,少爷。”管家听出了姜恒决定背后的心狠,他悄悄地朝楼上看了一眼。
虽不知道少夫人跟少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少夫人一定是做了什么令少爷寒心的事。
说到底,这里是姜家,他们这些下人心里在乎的只有姜恒。
姜恒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回话。”管家这才去给姜漫天打电话。
*
昨晚,徐星光用一顿大乱炖鱼火锅,成功荣升为整个剧组的食神。
今天男主演方晋书看到她,不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打麻将,而是拐弯抹角地问她下次什么时候下厨,他想去蹭个饭。
方晋书在问的时候,程曦舟跟导演他们都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了徐星光的回答。
将这些人的反应瞧在眼里,徐星光觉得好笑。“以后每周五的晚上,我都会做饭,各位有空都可以来蹭饭。”
闻言,导演他们大喜,方晋书则有些失落,他嘟哝道:“还得等到周五啊。”他昨晚吃了徐星光做的饭,今天中午吃剧组准备的盒饭,只觉得难以下咽。
“我是编剧,不是厨娘,想让我天天给你们做饭,那得另外加钱。”
导演笑眯眯地问徐星光:“徐老师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徐星光狮子大开口:“不多不少,凑个整,就一个亿吧。”
导演听得直摇头,“你胃口真大。”
大伙儿笑了笑,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方晋书突然捧着盒饭来到徐星光的遮阳帐篷里坐下。
他挑着盒饭里的花菜,边吃边跟徐星光说:“徐老师,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徐星光有些纳闷,“合作?”
她是编剧,方晋书是演员,两人能合作什么?
她写的戏,让他来拍?
徐星光问方晋书:“方先生是想继续跟我下一部戏?”
方晋书摇头,“不是工作上的合作。”
“那方先生是指什么?”
方晋书答非所问:“徐老师应该听说过一些跟我有关的八卦消息吧。”
徐星光听到的可多了,就是不知道方晋书指的到底是哪一个八卦消息。
徐星光给出的回复很有文化水平,她说:“方先生是影视口碑的保证,跟方先生有关的消息,我可听说了不少。方先生指的,又是哪方面呢?”
方晋书摸了摸鼻子,垂眸说:“我背后有金主这事。”
徐星光恍然大悟,“这个啊。”
她倒的确听说过一些。
传闻说方晋书背后有个很厉害的金主,是个超级大富婆,很有手段跟权势。方晋书之所以能在圈子里混得开,能平步青云地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全靠那位超级大富婆在背后给他撑腰。
见方晋书主动挑明这事,徐星光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八卦好奇心,她凑近方晋书,压低声音问道:“难道真的有超级大富婆在包养你?”
方晋书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他澄清道:“大富婆的确有,但那不是我金主,是我姐。”
“啊?”徐星光吃了一惊。
“亲姐姐,如假包换的那种。”方晋书怕徐星光不信,特意打开手机相册里他的家庭合影照。
指着照片上那个身材肥胖但五官难掩明艳,脖子上戴着小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的女人,方晋书说:“这就是我姐,嬴弱弱。”
徐星光:“...”
她盯着方晋书姐姐多看了几眼,才说:“令姐的名字是名字,人是人,可以说是互不相干了。”
方晋书被徐星光这话逗得笑了起来。“噗,你直接说我姐姐该叫赢壮壮算了。”
徐星光可不敢直说。“你们是姐弟,姓氏怎么不同?”
方晋书告诉徐星光:“我随我父姓,我姐姐随我母亲姓。莪姐姐十多岁的时候其实挺好看的,但她后来生了病,为了治病吃了一些激素药,这才导致身材走样。”
“你看我姐姐的五官,其实长得很漂亮。”
徐星光说:“她的确很好看,要是能再瘦几十斤,能将体重保持在一百三左右,就更完美了。”
方晋书的姐姐很高,看上去有一百七十多公分。她骨架大,又生育过,能保持一百三左右的体重,就是那种丰满性感的御姐身材。
“不过,这与你想要跟我合作一事,有什么关系?”
方晋书将盒饭盖上,放在地上,他问徐星光:“我母亲姓赢,你知道她的娘家是哪个赢家吗?”
夏国有不少姓赢的人,但能让人一提及便联想到的,只有那个隐世而居的中医世家赢家了。
心里一动,徐星光若有所思地问方晋书:“难道是那个药学世家?”
方晋书点了点头。
这还是徐星光第一次遇见与赢姓家族有亲缘关系的人,她觉得有些新奇。“所以呢?你要跟我合作什么?”
方晋书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外甥对中药学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他才9岁,就能做到闻味识万草。我姐觉得外甥是个学中医的好苗子,想把他送到赢家本族去学习。”
“但我母亲那一族只是赢家的旁支,加之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唯一的舅舅又是个不成器的,凭我们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本事将他送进赢家去学习。”
“下个月是赢家老夫人的90岁寿辰,今年会大肆操办。老夫人没有别的爱好,却对美食情有独钟。我母亲和姐姐一直在全球寻找美食家,想要用美食在老夫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方晋书看向徐星光,他说:“我觉得徐老师厨艺精绝,比我认识的所有美食家还要更厉害。因此,我想邀请徐老师陪我们一起去参加赢老夫人的大寿,尽可能地用一道菜得到她的赞赏跟认可。这样,我们就能趁机将外甥送进赢家去学习了。”
闻言,徐星光没有一口应下,但也没有拒绝。
能去赢家走一趟,也是好的。
只是...
“既然是合作,那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徐星光也是个现实的人,虽然还没有现实到唯利是图的程度,但也不是爱管闲事瞎操心的老好人。
方晋书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昨天听到徐老师在跟朋友打电话,说是想要托关系弄一套专业的摄影器材。正巧,我有个朋友是杜丽莎公司研发部的主管,我可以托他帮忙搞到一套最顶级的摄影装备。”
怕徐星光觉得这份诚意太浅了,方晋书特意强调说:“整套装备凑齐,不会低于两千万。如果徐老师是要送给好朋友的话,我还可以让他们给你做定制款,可以改颜色,还可以写你的署名。”
徐星光是有些心动的。
霍闻安是9月23号的生日。他长这么大,大概还没有过过一个真正的,只为庆祝他生日快乐的生辰。
徐星光想要给霍闻安过一次生日。
送生日礼物,自然要投其所好。
霍闻安喜爱摄影,梦想是当导演,徐星光便想要送一整套专业的摄影器材给他当生日礼物。
她看上的便是杜丽莎最高端的t5系列。
但t5系列得年底才开始发售,目前还处于预付定金制作的环节,她想买也买不到。
方晋书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令徐星光心动了。
“成交。”
见徐星光答应了,方晋书也暗自松了口气。“徐老师,那我期待我们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两人握了握手,就算是结成了盟友。
程曦舟跟白溪坐在她们自己的遮阳棚里,旁观了徐星光跟方晋书的交谈,程曦舟摘下墨镜问白溪:“方晋书跟徐老师在说什么呢?”
白溪说:“方先生想要请徐老师帮忙,徐老师答应了。”
程曦舟点了点头,“这样啊。”
“咦?”程曦舟突然凑近白溪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咱俩坐在一起,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你怎么听到的?”
白溪解释道:“我通过他们嘴唇活动辨别出来的。”
“你还懂唇语?”程曦舟有些纳闷,白溪这家伙,还真是个宝藏啊,总能出其不意地给她惊喜。
不过,一想到白溪是被犯罪组织养大的,会这些技能也不奇怪,程曦舟就不再大惊小怪了。
“对了,昨天你姐姐跟你妈看到突然出现的你,有没有被吓死?”程曦舟昨天拍戏到凌晨三点才收工,早上七点又起来了。
登岛后就在拍戏,一直没空跟白溪详聊这事。
回想起昨天那场面,白溪翘了翘唇角,心情不错地说:“有吧,解女士认出我后,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哈哈哈。”程曦舟哈哈大笑。
笑完,她又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骂了我,但被我骂回去了。”
程曦舟觉得诧异,“你一直是个软包子,当年她们那么欺负你,这些年也没见你报复回去。这次怎么知道还嘴了?”
白溪就把昨天遇到徐星光的事说了一遍,“徐老师说,克星就要有当克星的样子,谁若觉得我是克星,那我就克死他们。我想了想,觉得徐老师说的很有道理。”
白溪告诉程曦舟:“你是没看到,昨天我骂了解女士后,她的表情有多滑稽。”
程曦舟能想到那个场面。她有些欣慰,感慨道:“咱们溪溪总算是支棱起来了。对了,你是不是还遇到了姜恒?”
程曦舟是西洲市人,家庭条件也不差,但她跟姜恒见过的面屈指可数。她认识姜恒,但姜恒大抵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程曦舟很好奇姜恒的反应,就问白溪:“姜恒知道你的身份后,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他?”白溪一脸冷漠,“他是什么态度,关我什么事?”
“说得好!”程曦舟欣慰地拍了拍白溪的肩膀,她说:“让他跟你那个虚伪恶心的姐姐恩恩爱爱过一辈子,你以后离他们一家人都远点。”
程曦舟靠着白溪的肩膀,心情不错地说:“董锡那老色批因为偷税漏税被举报,已经坐牢去了。白璇又成了姜家的少夫人,解思妤做凡事都得为白璇考虑一二,想来也不敢再对你做什么了。”
“溪溪,眼下日子彻底顺坦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程曦舟捏着白溪纤细的手指,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打不打算结婚?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说说呗,我人脉广,给你找个又帅又有钱又听话的男人,保你后半生幸福无忧。”
白溪羞赧地低下头去。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在脚尖前的沙滩上画圆圈,低声拒绝了程曦舟的好意,“找男朋友就不必了,我有喜欢的人。”
程曦舟以前也跟白溪聊过这件事,但白溪总是视而不听,根本不肯跟她聊这个话题。
难得等到白溪主动开口谈及她的感情经历,程曦舟必须得趁机多追问几句。
程曦舟兴奋地问白溪:“谁啊?做什么的?”
白溪说:“跟我一起长大的。”
“一起长大的?”程曦舟顿时就哑火了。
白溪是被一个犯罪组织养大的,跟她一起长大的,能是做什么的?
程曦舟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她握紧白溪的手腕,严肃地对她说:“溪溪,犯罪分子咱可不能爱啊。听我的,咱不是离了感情就不能活的人,对方身份不干净,咱就离他远点,别犯傻,知道吗?”
白溪露出苦涩的浅笑来,她说:“你放心,我跟他没有可能的。”
程曦舟问:“为什么?”
白溪说:“他已经死了。”
程曦舟懵逼了。
“这...”
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溪了。
可她又很好奇,能被白溪喜欢上的男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曦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溪的反应,见白溪的情绪还算平静,这才大胆问了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帅不帅?”
白溪说:“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啊?”程曦舟人都傻了,“你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就喜欢上了对方?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摇摇头,白溪说:“他没有给我灌迷魂汤,做他们那一行的,永远都是同样的装扮。他们常年戴着假面具,穿着黑衣服,看上去长得都差不多。”
“那你怎么就在那么多人里面,单独相中了他呢?”程曦舟着实很好奇。
白溪望着海岸线尽头的橙红夕阳,她温柔地回忆道:“我被那个组织养大,也为那个组织做事,除我之外,还有许多被那个组织养大的孩子。但他们比较倒霉,他们被训练成了那个组织的一条狗,成了一个又一个机器。”
“而我的工作,就是在他们出发前,为他们发放武器。在他们返回时,收缴并检查他们的武器。”
程曦舟静静地听着,忍不住追问她:“那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白溪在那个圆圈的周围画了一道道波浪线,这让它们看上去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太阳。
白溪盯着那个沙画太阳,笑着说道:“每个人外出行动的时候,都会佩戴一把藏有暗器的匕首,一般暗器中都会藏着一枚毒针跟一枚毒药。毒针是暗杀敌人的,毒药是在紧急时刻毒死自己的。”
闻言,程曦舟神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不敢想象,那些可怜的工具人过的是怎样无望的生活。
“有一次,他们小组去国外执行一场重大的任务,折损了2个队友,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3个人。我照例去为他们做进山检查。然后我便发现,其他两名队友匕首中的暗器跟毒针都还在,唯独他匕首暗器孔中的毒针和毒药没有了。”
白溪双眼弯弯,笑得无比灿烂,她说:“他在暗器孔里面藏了一颗糖,一颗小小的太妃糖。”
“他将那颗糖抠出来,塞到我的掌心,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糖,特别甜,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味道。”
白溪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哽咽地说道:“后来啊,每次他远行回来,都会在匕首中藏着一颗糖。有时候是薄荷糖,有时候是陈皮糖,有时候是奶糖。托他的福,我身在地底牢房里,却吃遍了世界各地的糖。”
白溪的眼泪落在了沙子里,滴在那个太阳的正中间。
白溪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小太阳,她说:“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他的代号,以及他爱我这件事。”
“他叫sun,是个像太阳一样炽热的人。”
白溪吸了吸鼻子,低声呢喃道:“为了彻底剿灭那个组织,多国军队将那片雪山夷为平地,有罪的,没罪的,都死在了里面。”
“我的sun,也被永远地埋在了地底。”
白溪用手臂擦掉眼泪,偏头冲程曦舟难过地扯了扯嘴角,她说:“舟舟,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程曦舟扭过头去擦眼泪,“行了,不介绍就是了。我可找不到那种会给你带糖的对象。”
徐星光突然抬头朝白溪和程曦舟那边望去,眼皮耷拉着,情绪看上去有些难过。
方晋书察觉到徐星光情绪的变化,赶紧关心的问道:“徐老师怎么了?怎么还突然难过起来了?”
徐星光摇头说:“突然听到了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有些难过。”
“啊,这样。”方晋书便拿起地上的盒饭,起身说:“那你休息会儿吧,我等下还有戏,我先去背台词。”
“好。”
方晋书走后,徐星光拿着手机走到海岛岸边,她低头在沙子里找贝壳,给仓山镇的家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板?”是宋炽的声音。
徐星光问他:“琳琳姐呢?”
宋炽告诉徐星光:“琳姐去后山查看药田去了,我负责留在家里晾晒药材。”宋炽的身体好了许多,已经开始帮忙干活了。
嗯了一声,徐星光问宋炽:“听你说话中气十足,身体恢复的应该还不错,那记忆有没有恢复一些?”
宋炽没有瞒着徐星光,如实相告:“有时候会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但不完整。”
“宋炽。你跟我说过,你以前长大的地方,是在一片雪山下,对不对?”
宋炽颔首说:“是的,我模糊记得,我们居住在雪山下的地下溶洞。但更多的,我就记不得了。老板,有什么事吗?”
徐星光又问宋炽:“你认识一个叫做白溪的姑娘吗?”
“白溪?”宋炽当即否认了,“没有任何印象。”
“是么?”白溪在罗生门的名字,或许也只是一个代号,她不一定就叫白溪。徐星光便问宋炽:“你们出入雪山大门地时候,会有人给你们做检查吧?”
“应该有吧,不过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
“行了,我知道了。”
宋炽以为徐星光要撂电话了,他做好了放下电话的准备,突然又听到徐星光说:“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好利索了,就来西洲市这边。”
“去西洲市吗?”
“嗯,我缺个助理。”
宋炽没有丝毫迟疑,一口答应了。“好的,我会尽快前往西洲市。”
挂断电话,徐星光抓了把刷子放在海水中过滤。沙子流走,只剩下三四个碎掉的贝壳。
忽然,一阵游轮划破海水的动静,传入徐星光耳朵。
徐星光抬头朝西洲市市区方向望去,便看到一艘私人游艇正在朝海盗这边靠近。隔得远,她看不清游艇上有几个人,却能清楚看到游艇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姜’字。
哟。
这就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