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爹”立刻惊讶地看向商凛,随即又迅速低头发消息,“让胡唐棣出来,隐身守着你。”
商凛想了想,发了一个“好”字,转而又给胡唐棣发消息,龙灵塔里完全能正常使用手机,就是塔里拍不了视频,也照不了相。
胡唐棣一看见商凛这样的消息,当即隐身出塔,颇有点气势汹汹找人pK的气势,以至于商凛和“柴老爹”都明显感觉到空气的震动。
不过有胡唐棣出塔守着,商凛心态特别好地倒头就睡,都没等到晚上十点卧铺车厢关灯,“柴老爹”也躺下睡了,免得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没有精力。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寂静的卧铺车厢里突然漆黑一片,就连过道上的小夜灯也消失了,商凛猛地睁开眼睛,黑得他都要以为自己还是闭着眼睛呢。
好家伙,这是要搞事情啊,看来自己想躲也躲不掉了。他急忙坐起来打开手机,然后便看见一张尖嘴猴腮,长满了绒毛的脸,以及这脸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我去,好丑,商凛本能地用符箓砸过去,接着便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听不出是什么妖魔鬼怪,然后便是胡唐棣愤怒的声音,“敢打我们宗主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腻了。”
胡唐棣出声,商凛便知道她重叠了空间,可能也因此比那东西慢了一点点,让自己和它来了个面对面,他急忙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
这才发现这个重叠的空间里,只有她和胡唐棣,“柴老爹”被排除在外,而那个毛茸茸的东西,长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好像有点像返祖的人类,是猿猴么?
但不管那东西是什么,这会儿差不多是被胡唐棣单方面Ko,哪怕那猿猴也有些神通,最后还是被重重地压在地上起不来。
商凛都听见这东西的骨头在响,可见被胡唐棣打得不轻,她也是真的气得不轻。
可是即便这样,这东西也一直在嘶吼,叫嚣着,“吾乃神明,尔敢放肆。”
商凛一怔,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神明长你这模样啊?莫非是猿猴的神明?如此倒也算说得通,不过你找我作甚?我可是人类。”
“你不是人类。”被压在地上的猿猴,竟然露出贪婪的神色,“人类都是臭烘烘的,你好香,吃了你一定能……”
胡唐棣手下用力,咔嚓一声捏碎了猿猴的手臂,“什么玩意儿,还敢吃人?”
商凛却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除了有点淡淡的药味儿,没有别的味道啊,但这猿猴说得可不是假话,因为他那垂涎欲滴的贪婪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商凛立刻沉下脸,“带去塔里慢慢审。”
胡唐棣不顾猿猴痛苦地嘶吼挣扎,直接带走,同时撤掉了重叠的空间,商凛重新躺好,“柴老爹”的消息便发过来:刚刚出什么事儿了?
商凛迅速收敛心神,快速打字恢复:抓了一个猿猴,自称神明。
干爹:宗主可有受伤?
宗主:没有,被胡唐棣带去塔里了。
商凛立刻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和猿猴类似的精怪,好家伙这一搜就搜出好多,比如朱厌,山魈,五通神等等。
但不管那猿猴是什么,说自己香,好吃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是现代版的唐僧肉?这可有点离谱了。
干爹:宗主是准备收入门下么?
商凛:不是,他说我身上香,想吃我,我让胡唐棣认真审一审,你可曾闻到过我身上有香味儿么?既然它想吃我,应该是食物的香味儿,或者就是肉香。
“柴老爹”立刻看向商凛,然后又迅速地看着手机屏幕打字。
干爹:我在宗主身上只闻到过药味儿,是吃过很多药,都要腌入味儿的那种。
这个商凛并不怀疑,原主就是个病秧子,只怕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药,被自己接手的时候也没好多少,如今又泡药浴,真真是里里外外都被药浸染着,可不腌入味儿了么。
难道是不同物种所感受到的气息不一样?等明天问问胡唐棣吧。商凛给“柴老爹”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就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看手机屏幕太刺眼了,不过晚上那位乘客大概不是喝醉了,而是用酒气掩盖“他”的红眼睛,迷迷糊糊地商凛又继续睡了。
季萧尧却用力感受了一下商凛的气息,当真是除了药味儿闻不出其他味道了,难道是自己修炼的五感失败,已经感觉不出准确的味道吗?
第二天早晨六点十五分火车到达终点站,商凛有意去看了一下那位乘客,他迷迷糊糊的似乎没睡醒的模样,再看他的眼睛,黯淡无光,但却是人类的眼睛。
只是这人之所以能被那“猿猴”占据身体,竟然是他们之间有点渊源,大概之前这点儿渊源就已经很淡很淡,现在却是完全断绝。
商凛想了一下,悄悄给他输入点灵气,助他身体恢复,然后才和“柴老爹”急忙下火车改汽车,大城市的火车站至少有两个,他们得到西站换乘。
坐在出租车里商凛又昏昏欲睡,原本这一晚应该睡得不错,奈何半夜的时候折腾了一通,等再睡得沉火车已经到站了。
“柴老爹”同样没休息好,但白天的时候,商凛休息他就得守着,不过这样赶路真是太累了,哪儿如他……
好吧,他现在是“柴老爹”。
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出租车,商凛和“柴老爹”到了西站,刷完身份证进入候车室,他们简单洗漱了一下,才开始吃饭。
商凛拿着冒热气的碗面,吃得特别斯文,吃完才问“柴老爹”,“身体还好么?”
“嗯。”感觉自己回应的太过简单,季萧尧又说了一句,“没事,不用担心。”说完又拿出商凛给他的丹药吃了一颗,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商凛也准备闭目养神,可是邢添的消息又发过来。
邢添:宗主,你们到第一站了么?
商凛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孩子是有多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