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龙首街。
这条街本来很繁华,人来人往,又离金城坊顾家很近,而今却无比的清冷,几乎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有趣,晏家这是狠了心要灭顾家,将整条街都买下了!”
李七夜径直朝东归酒肆走去,这个地方还开着的店门也那里了。
然而,他刚一接近酒肆,就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并且是从旁边的几个摊贩传来,虽然很隐晦,但可瞒不过他。
常年干杀手的活,李七夜早就对于杀气还是他人的目光,都很敏感。
而且,他们的行为也很不正常。
此地一共四人,卖肉的屠夫,绣鞋的老太,不说话的卖油郎,做包子的小西施。
虽然手上的话在继续,一个个的却心不在焉,这里也没有一个买家,还在这摆摊,很明显不正常。
也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李七夜走进东归酒肆,却没发现一个人,门开着,而人却不见了。
“小百里去哪里了?”
“不会出事了吧,我可还收了他娘的钱,这要是出事了,很影响我信誉的,以后谁还找我办事?”
“没有任务接,哪来收入,届时我不就失业,只能被迫转行了。”
李七夜惊疑,他也就一个晚上的事,出去又接了个活,结果人就没影了。
忽然间,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密布,下起了雨。
“嗯,有真气涌动,有人在打架,不会是小百里吧!”
“去看看!”
很快,李七夜寻着气息,几个呼吸间,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上面写着“顾府”二字。
当然,他是不可能走正门进入的,一个纵身,翻墙而入,毕竟是别人家后院,这样进去最快。
此时,顾家后院中,映入眼帘的是两名男子,一名打着油纸伞,面无表情黑衣男子,跟死了爹妈一样,好似人人欠他钱似的。
另一位便是顾府的主人——顾剑门,但看样子刚刚打了一架,而且败了。
与此同时,他还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正在看戏的百里东君与一名握枪的少年,以他的了解那应该便是未来的枪仙司空长风了。
少年歌行剧情倒是知道,它的前传李七夜知道得少了。
“还好,小百里没事,你死了不打紧,但不能影响我的信誉,在我完成这单之前不行!”李七夜悻悻道。
这时,突生意外,正当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两人看完戏正准备离开,却被那黑衣男子与一对穿黑白衣的双胞胎女子拦住了去路。
李七夜摇了摇头,看来他还得出手,小百里没有武功还敢四处凑热闹,特别是暗河的事,真是作死。
“咚”的一声,他从高处跳下。
引得黑白双煞女子大惊,她们之前一直观察这个地方,却没有察觉到此人,眉头紧皱。
“你是谁?”白衣女子开口道,并做出了战斗状态,手指间有看不见丝线缠绕,鬼气森森。
“七夜哥!”百里东君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马闪到他身后。
李七夜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打着伞的黑衣男子,一副很自来熟的样子,笑语道:“死人脸,许久不见了,混得不错,都配上双胞胎了,玩得很花啊!”
黑衣男子苏暮雨嘴角一抽,见到他顿感不好,脸色都黑了下来。
“大胆,敢对我们首领不敬!”
白衣女子与黑衣女子呵斥,双手间一下射出无数细丝,朝他快速涌去,如一张网,让人无可躲避。
且,这些看不见的细丝,由冰蚕丝打造,比银针还小,却锋利无比,可断钢刀,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最致命的是上面的还沾有毒药,一断被割伤,如果没有解药,不出三刻就会死。
李七夜对此可是很熟,他曾在苏家待过,这一世的父亲便是暗河苏家之人。
“小心!”司空长风忽然大喊,手持长枪想要抵挡。
“不用!”
李七夜话声一落,只见寒光一闪,七星剑瞬间出鞘,刹那之间,剑光如同流星划过天际,星光点点,闪烁夺目。
而那些坚韧无比的冰蚕丝,在这凌厉的剑光之下,竟然纷纷断裂,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哐当!”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耳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他们定睛一看,发现七星剑已经回到了剑鞘之中,而那道凌厉的剑气,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众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李七夜是如何出剑的,更别提看到剑的全貌了。
这一剑,快如闪电,令人咋舌。
长相一样白衣少女与黑衣少女还想出手,苏暮雨这时开口,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是,首领!”两女听令停手,也明白这人不是她俩能对付的,只能由首领出手。
然而,下一刻她俩傻眼了,只听见苏暮雨吩咐道:“我们走!”
“啊……首领我们这就走了??”
双胞胎姐妹还没反应过来,苏暮雨脚步就已经动了,向着远处走去。
而她俩曾几何时见过首领这般,这可是暗河的傀,暗河最锋利的剑。
“喂,死人脸,故人相见,不说句话就走,太不礼貌了吧!”李七夜说道,对这家伙的印象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点改变。
话少,整天板着死了亲人的脸,但内心却是暗河最有情义之人。
此番就算他不出来,百里东君也不会有事,如果若是换了阴沉鬼(苏昌河)来就不一定了,表面笑嘻嘻,可是一点也不会留情。
“既已离开,何必再扯上关系!”苏暮雨只说了这一句,便快速离开,不想和他多语。
“还是这般无趣,没意思!”李七夜陪撇了撇嘴。
回想起过往,他曾经出生于暗河所谓的家园,但为了让其脱离暗河,他这一世的父亲付出了性命,在一次任务中,为保护大家长而死。
后来,李七夜的母亲带着他远离了暗河,回了娘家,并将其原本的苏姓改为了李姓,随母姓。
在这一点上,他与白鹤淮很像,不同的是那一次只有大家长与白鹤淮的父亲苏喆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