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人的我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我只得快走几步朝河边走去,打算先在河边的芦苇荡里躲一躲,这白天太惹眼了,等晚上我再去秀玉婶子家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在自从妞妞的事情之后来河边的人就少之又少了,我也庆幸这样我躲在这里就不会受太大的限制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到河里摸了两条小鱼烤上了,说句实话,不好吃,没有材料的鱼腥了吧唧的,勉强吃了个半饱。
等天都黑透了我才偷摸的往村子里摸,刚摸到村西头就有两把手电光在那扫射,因为视力好的原因他们还没发现我,我就直接躲树丛后面了。
可以说我的身体是快过我的大脑的,都躲好了之后我在心里有点唾弃自己,躲啥啊?跟做贼心虚了似的。
这样说明一个问题,我谨慎点是对的,村子里已经有人开始巡逻了,这是怕村子里有人跑了啊,爸爸妈妈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想要把他们带出去还得好好计划一下。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一直躲在阴影里往秀玉婶子家摸去。
到她家门口之后开始敲门,三下大声的,两下小声的,连续敲了两次,我就贴着门口站着了,目光时刻的打量着四周。
“清舟哥,是你吗?”过了大约四五分钟之后门里传来了陈浩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浩然,是我,白若。”
吱~
“若若姐,你快进来。”他小脑袋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就赶紧把门打开,也是一副做了贼的样子就把我拉了进去。
“这是咋了?你咋跟偷人家东西似的呢?”我看着狗狗搜搜的陈浩然。
“若若姐,咱们先进屋,别在外面说,别让别人听见。”都进院里了陈浩然说话还是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跟跟着进屋了。
进屋之后看见正在往桌子上端饭菜的秀玉婶子,我跟让陈浩然给传染了一样,也不由自主的把声音压低了,“秀玉婶子,你们也没吃饭呢?”
“不是,若若,这是给你准备的,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嗯。”
“那快坐下吧,边吃边说。”
“好。”我笑了笑坐在秀玉婶子给我放饭碗的地方。
端起碗开始吃饭,秀玉婶子看我吃饭了她就坐在我右手边了,陈浩然见我俩都坐下了就直接坐在我对面了。
秀玉婶子满脸愁容的看向我,“若若啊,你不应该下山的,这要是让那帮人抓住了,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咽下嘴里的正在吃的东西,“秀玉婶子,这到底是咋回事?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怎么……会被关在牛棚里?还有清舟呢?怎么没看见清舟?”
“唉,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大概是半个月前吧,隔壁村就开始抓人,说是要抓这下搞歪门邪道的跟家里有资本家的人,说资本家必须全部清楚感觉,之所以爆发之前的战争就是因为资本家的腐败。
我听说这个事情就去了你家了,想要劝你爸爸妈妈离开这里,虽说你爸爸在战场上是立了功的,可你这……”
秀玉婶子为难的看着我没有说下去,我明白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那些话不好听没有说出口,无非就是说我是搞牛鬼蛇神的呗,今天那个李大壮不就是把我给揪出来了嘛,我点了点头,示意秀玉婶子我知道她要说什么,让她继续说。
“还没等我劝动你爸妈呢,咱们村子就也来人了,就是那个叫晨哥的,带来了四五个人,又在村子里找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加入他们,他们也想让浩然加入了,浩然说自己有心脏病,怕拖累大家,这个事才算是忽悠过去。
之后我也就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去你家,村子里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是不大敢跟别人家接触,我也怕跟你家来往过去频繁反而让他们注意到你家。
梁家被查的时候从家里搜出来一个金碗,就说梁家人是资本家,要把梁家所有人都抓起来,结果梁凯那个小子当场就把那个碗给剪开了,发现里面是铁的,这事才算作罢。
但是那个晨哥说他们伪装自己是资本主义,其心可诛也该整治,就要带梁凯他爹走,梁凯为了保下他爹就跟那个晨哥说,你爸爸是战场下来的,家里肯定会有好东西。
隔了两天那些人就去你家开始搜查了,搜出来你奶奶留下的金簪子金手镯什么的,然后你爸爸妈妈就被他们给抓起来了,当时老多人都去了,我也跟着去了,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把你爸爸妈妈救出来。”
五天前?那不就是我心口突然痛的不行那一天嘛?原来一切早有预料啊!
“然后呢?”
“唉。我并没有找到机会,但屋里屋外他们都搜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我也没看见清舟,估计是藏到哪里了。
之后我也到牛棚那里溜达过,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到你爸爸妈妈,哪怕是给他们送点吃的喝的也好啊,天天都有人游街,还要到牛棚跟前的台子上开会,看见大哥跟嫂子被糟践成那样,我,我真是不忍心啊!”
秀玉婶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但她哭着也只敢小声的啜泣,不敢肆无忌惮的哭。
“若若,你快吃饭,吃完了我把灯吹了咱们再说,看他们再进来发现你在这再给你带走了。”
“婶子,我吃饱了。”
秀玉婶子给陈浩然一个眼神,陈浩然直接把灯给吹灭了,然后坐了回来。
“婶子,那李大壮家是咋回事?”
“这不是村子里也有其他人家搜出来东西了嘛,那户人家就效仿梁凯的那个说法,说李大壮家井着火了,他家是搞牛鬼蛇神的,应该抓他家。”
“那,那户人家被放了吗?”我问秀玉婶子,其实他咬出李大壮一家我也能理解,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加上有梁凯那个例子在前面摆着,只要按着那个路走就可以了,能好好活着谁想遭那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