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晓,芙蓉园内,一场早餐后的小憩,李世民并未踏入皇宫的朱红大门,而是选择留在此间,与李佑并肩而坐,一幅温馨而又不失庄重的画面悄然展开。李佑居中,李渊威严地坐于右侧,李世民则温文尔雅地偏左相依,三人之间,似乎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血脉相连的情感。
李佑抬眼望了望两侧的父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声问道:“二位尊者,今日有何打算?”
李世民的目光在李渊与李佑之间流转,最终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未尽的遗憾:“儿子,昨日陇西李氏,作为世家之代表,前来议和,提出了几项请求。”语毕,他逐一细数:
“首者,保留家族世代相传之产业与朝中显贵之位。”
“次者,允许世家合作咱们皇家的生意。”
“三者,愿将家族嫡系女嫁入皇室,以结秦晋之好。”
言及此处,李世民突然沉默,似乎意识到自己遗漏了最为关键的一环。李佑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追问道:“既已提出条件,那又给予了何等回馈呢?”
面对李佑的追问,李世民也不禁愣怔片刻,再次望向李渊时,发现对方也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片刻的尴尬后,李世民轻轻搔了挠头皮,苦笑言道:“我给忘了,一时激动之下,便遣他们归去了。”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解的尴尬到能抠脚心的感觉。
李佑一番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老爹、爷爷,我的意思,若想平息此风波,首要之务在于平衡。世家那边若欲保留产业与官职,自当允许,必竟朝廷目前尚缺人手以替换。但须立一铁律:任何人不得干涉朝廷决策,更不可暗中作梗。一旦有违,严惩不贷,由犯事者独自承担。”
李世民与李渊闻言,皆点头表示赞同。李佑继续说道:“其次,关于家族产业的开放,我提议全面放宽门槛,不仅允许世家参与,大唐万民皆可加入。此举旨在汇聚众人智慧与力量,共同推动发展。”
李世民闻言,神色微变,急切追问:“儿子,此举若成,岂不是拱手让人?”李佑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着自信:“父老爹勿忧,儿臣还没说完。新入者需遵循大唐新税法,若有违规,罚款加倍。如此,既能激励众人守法经营,又能借此机会整顿市场秩序。”
他转向两位长辈,语气坚定:“二位想必已察觉,家族产业之繁荣,多赖儿臣昔日所创。然独木难支,唯有引入新鲜血液,方能持续创新与拓展。此外,此举旨在打破垄断,让市场充满竞争,激发活力。昔日世家独木成林,而今应百花齐放,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脱颖而出。”
“竞争促进市场繁荣,正如我所言,若想超越他人,唯有积极竞争。对手的存在,将促使我们不断提升产品品质,赢得更多消费者的青睐。”李佑目光深邃,“我们不仅要成为市场的参与者,更要成为规则的制定者,确保所有竞争者皆在公正、公平的框架内一决高下。”
李世民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儿子所言极是,朕会细细考量。”李佑微微一笑,补充道:“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需明确告知世人:与邻国贸易无妨,但若涉足不该管之事,后果自负。我们虽不妄图掌控一切,但消息灵通亦是必要。各家自管其事,无需过度干涉他人之事。”
一番话毕,李佑笑容愈发灿烂:“至于那嫡女之事,儿臣觉得纯属笑谈。大唐才女辈出,岂会缺了哪一家?他们的小算盘,我们心中有数。虽无法完全掌控其行动,但探听些消息还是可行的。不过,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们不必过分介入。”
此事谈毕,李世民满面春风地离去,而李佑则转身步入自己的居所,一眼便见三女正襟危坐,埋头于账目之中。
武曌见李佑归来,笑颜如花,抱着一本账册欣喜道:“佑哥,咱们家兴旺了!仅后山一年的收入便逾百万两,扣除开销后仍有此等盈余。”
李佑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轻声道:“甚好,家中生意蒸蒸日上,收入倍增,随之而来需处理的事务亦繁多。”
李贞英在一旁插话道:“然而,佑哥,咱们的开销亦是庞大。薪资、初期投入、两所学院以及在建的三个工地,七七八八加起来,到最后能真正留存下来的恐怕只有这一百万两左右了。”
李佑悠然落座,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勿需过分着眼于当下,待到明年,各项产业相继开业,那收入定将可观。”
他转而望向武顺,问道:“媳妇,你和曌儿在学院协助长乐的情况如何?”
武顺轻笑道:“只是帮忙规划一下新学年的开学事宜,最主要的是带领长安的学生们为新建的图书馆搬运书籍。”
武曌亦步亦趋地靠近,笑道:“佑哥,你不知那书籍之多,分类整理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李佑笑容更甚,言道:“自造纸与印刷技术革新后,读书人无不铆足劲儿出版书籍,尤其是那些大儒,真是拼命地印啊。”
武曌在旁添油加醋:“佑哥,你不知道,整理图书时,学院的老师们坚持要将其所着之书置于显眼位置。”
闻此,李佑转头望向武顺与武曌,见二人认真点头,心中已明,脸色却骤然阴沉下来。
武曌见状欲探问究竟,却被李贞英巧妙拦下,武顺亦上前轻抚李佑后背以示安慰。李佑很快恢复常态,笑道:“无事,只是未曾料到这些人依旧如此厚颜无耻,看来对他们的教训还需加重。”
武顺轻声宽慰:“他们并未过分逾越,孔师并未如此行事。后来孔师还带领我们重新整理了一遍。不过说实话,他们的书中内容着实令人费解。”
李佑微微颔首,心中已开始构思开学前的会议内容。这些大儒们在外界如何装腔作势他并不在意,但在学院之内,若想从我这里谋取利益,就必须遵循我的规矩。
随着年关渐近,长安城内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尤其是今年,长安百姓的口袋皆饱满充盈,只要愿意付出辛劳,皆能有所收获。
譬如后山的工匠们,即便在街市上做些小买卖,亦是收益颇丰。因长安城内外来人口日益增多,往来商人络绎不绝,在此地经营几乎皆可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