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
江难:“等等,什么叫是我的了?什么东西就是我的了?”
江难一时是真没理解迟屿的意思,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要江家的东西,但他了解迟屿,看着迟屿的笑,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明白。
“你从江家手里把那块地买过来了?”
“不是,你怎么那么喜欢做冤种啊,你管他那块地值钱不值钱,要亏要赚反正都是他们江家自己的事,你把那块地买了盈亏都在你身上了知不知道?”
“多少钱买的?”
“算了,不管多少钱买的,反正这买卖不能做,你把地还给他们,然后他们把钱也还给你。”
迟屿用掌心按着他胸口。
“冷静点。”
“我没花钱买这块地,你知道的,我是个狡诈的商人。”
江难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那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迟屿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坦白,就没打算隐瞒什么,只实话实说,“江天夷之前来找我,说你很喜欢我,还说如果我单身,可以考虑考虑你……”
“等,等等!”
江难打断迟屿,他心里有股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说……江天夷去找过你?”
迟屿点头。
“什么时候?”江难顿了顿,他的喉结小幅度地滚动了两下,“该不会是初夏那段时间吧,就是我喝醉后来这里找你之后?”
迟屿还是点头。
江难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不是傻子,迟屿说到这里,他已经能脑补出后面的情节了。
“所以说,你和我……和我变成现在这样,是江天夷的原因,那块地是他拿来跟你做交易的资本?”
“准确来说是我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他的要求,和你结婚,他把林水河的地送给我。”
江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就动摇,可如果连开始都建立在谎言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但他还是不想认命。
明明幸福都唾手可得了,就算现在告诉他是假的,他也要挣扎一下。
而且迟屿刚才可不止说了这个。
“意思是那块地,是你从他手里骗过来送给我做结婚礼物的?”
尽管青年笑着说这话,神情还能看出一丝调侃,可迟屿还是从他微颤的声音里听出了害怕。
“你应该自信点的。”
迟屿将他的椅子旋转过来,双手撑在扶手上。
“我不缺钱,那块地确实能赚不少,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项目,但对我来说,能赚钱的项目不止地,它也不值得我用婚姻换。”
江难眨了眨眼睛。
那双颜色很浅的眼眸,看起来蒙了一层雾。
迟屿叹了一口气。
“可能我还是没说明白,如果我要结婚,那对象一定是你,我要跟你结婚,也跟其他没关系,只跟你本人有关系,不管有没有林水河那块地,我都只会选择你。”
“同样我要那块地,不是因为我想要,而是我觉得生气,那块地目前是江家前景最好最能赚钱的项目,我要它,因为那是江家欠你的。”
“那块地从来不在我名下。”
“合同都具备,只差一个签名,你签名,那块地就属于你。”
迟屿用食指压住江难想要说话的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不想和江家沾上关系,但划清关系不是靠不联系,靠的是银货两讫。”
“姜淼把你辛苦抚养长大,在这个过程中,江天夷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在你到江家后,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姜淼给你生命不是拿来给人作贱的,他们这样对你不用付出代价吗?”
“那块地是你应得的。”
“有了它,姜淼会放心,你也可以跟江家划清关系。”
迟屿说得情真意切。
他的确很希望江难收下这块地,都说自由抵万金,但现实是有万金才能有自由,没有万金,人和身和心都被困在寻找并得到金里。
温饱在享乐之前。
最基础的温饱都不能解决,谁会去想追求自由?
“我不要它。”
江难拿开迟屿的手。
“迟屿,从来就没有什么银货两讫,江家欠我的,也欠姜淼的,我不可能原谅他们,我也没有资格替姜淼做什么决定。”
“我要他们永远欠我的。”
“永远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