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富贵:我看到我姐了,我姐上个星期给我发消息,她说她去旅游了,她怎么就这样子死了,肚子里面是空的吧?我爸妈都晕了,我现在一边流泪,一边打字,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白炒菜:我只想问问那个药还有没有效果?我妈得了癌症,我只想给我妈治病。
@好几块:他们不会是用人来研究出来的那些药吧。看这个情况也应该是了,否则怎么就他们家研究出来了那些药呢?!
......
季振笙怎么也不敢想象他心目中的白月光——阮白茵居然是这样的人,他们家的企业也全部是染透了别人的鲜血而构造的。
而且他现在依靠着的这家医院就是阮家的私人医院,就是在网上爆料的这一家!
不知道墙壁上次不是还沾染了更多人无辜者的血。
季振笙脑海中嗡嗡声不停,感觉自己的脑袋整个要裂开,吓得冒汗,尾椎那儿盘踞着凉意,从额头到后背皆是冷汗涔涔。
走廊里微风吹过,阴风阵阵,似乎真的有鬼发现了他,在对他叹息一声。
当然,如果他现在开了天眼,他也会发现,他的周围正聚集着无数的大小鬼怪,把脑袋凑到他的手机边,看着那热搜上的消息。
自从一个星期起,他们从这个医院里终于意识变得清醒,也知道了害死他们的人是谁。
但是他们的报仇却每次都被阻止!
在怨恨中挣扎的他们,吸收的阴气越来越多,再过几天就能够化为厉鬼,冲破那一道薄薄的阻碍,弄死那些害死他们的恶人们。
每一只鬼都是目不转睛,每一双眼睛都血红狰狞,他们紧紧的盯着热搜上面的那一短短的信息。
他们的仇人们,居然被抓走了!
他们的恶行被曝光了!
[哈哈哈!太好了!他们终于被抓了。]一个胸腔上破了一个大洞的男人飘荡在空中,拍打着天花板,手上的鬼血密密麻麻沾湿了整个洁白的墙面。
[咱们试试能不能出去,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一个抱着婴儿骨架的怀孕女鬼,腥红着眼睛想要从窗户里穿出去,去弄死那一些恶人们。
[能念给我听吗?我没有眼睛!]两个黑洞洞眼眶的小姑娘,看不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央求着周围的鬼来给她读一读内容,她也渴望知道那些恶人的下场。
[阮白茵,就是这家医院的小少爷被抓了!]另一个年轻的小男孩凑上前去告诉了她。
两张惨兮兮的小鬼脸上都流下了血泪。
[好好好,我们自由了!]有鬼直接在空中成为白影消散了。
越来越多的鬼怪得到了消息,赶到了这边那儿来。
也有越来越多的鬼怪,终于释然,消逝在人间。
最后,季振笙手心里面溢出来的汗,几乎让他抓不住自己的手机。
最新款的苹果智能机从他手心跌落,在空无一人的医院里,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咚’的一声,季振笙这次再也没有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
季振笙额头突突乱跳,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惊肉跳道:“怎么办?怎么办?外面都是记者。我和我爸爸要怎么出去?”
手机上又传来了一条短信。
季振笙把脑袋凑进去一看,顿时心更慌了!
传过来的短信提示外面的红色跑车已经被抵押资产的人带走处理。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季振笙想到自己的爸爸可能还有办法。他爸爸可是在公司掌舵了20多年的老人!
他扶着墙,又扶着病床上的扶手才艰难的爬起来。
凌乱的头发下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往病床上一看。
震惊之色再次席卷他的瞳孔。
在病床上的自己爸爸面色极其不好,刚才他在手机画面上见多了来自这家医院制作出来的死人,现在都极为害怕自己的爸爸是不是死了?
他喉口发紧,浑身变得僵硬,好半晌才卸了力气。
“爸,你醒醒呀,爸!”
季振笙毛骨悚然道。
他伸手靠近病床上他的爸爸,去探求他是否还活着?
医院的空调机依然在稳定的运行,中央空调的风这时候对着他吹。
其实是另一只鬼想要凑近他的手机再看一眼热搜上的消息,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瞬间将这个活人冰冻了一层。
季振笙颈后的汗毛简直要倒竖起来,身体再一次情不自禁紧绷了起来,他现在觉得这家医院里的空调是不是早就关了,现在是在这家医院枉死的灵魂在对他的后颈吹气。
他猜的没错,伸出的手依旧颤颤兢兢。
他温热的指尖还是感受到了他爸爸鼻腔里面涌现出的呼吸。
正好,他爸爸还活着。
红红的眼眶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振笙。”
突然一声,一道有点粗粝的男人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季振笙急忙将自己眼眶的湿气擦拭。
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不要让人拍摄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是谁?他可是季振笙,季氏集团曾经的继承人!
季振笙缓慢转身,回头看到,一个被绷带层层包裹着的男人。
那双眼睛的神色,他很熟悉。依旧满是爱意和偏执的味道。
“林浩南?!”季振笙惊讶着叫道,凌乱的眉毛高高抬起。
他还记得在这家医院,跟他最久的那个小情人还在这家医院治疗整容自己的被烫伤的脸。
“振笙,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是不是阮白茵那个贱人阻止你来见我。”
从绷带中露出来了一双眼皮发肿的眼睛,林浩南的声音却是无比的狂热与嫉妒。
“我从手机上知道了你家的消息,我的市区还有一套房,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林浩南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被绷带层层包裹的面看不出表情。
“外面都是记者,警察就要离开,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知道能够出去的小路,你要不要带着你爸爸跟我一起走?我带你们一起逃出去!”
从医院薅来的轮椅上面坐了一个昏睡过去的中年男人,被两个年轻男子推出了这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