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看着前面的人影走过去,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说:“给我醒酒汤,我头疼……”
那人转过身来,因为是逆着光的,陈深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醒酒汤……”
那人无奈的摇摇头,走去厨房准备了,陈深摸索到桌前坐下,因为脑袋晕的厉害,她只能趴在桌子上,好让脑袋舒服一些。
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人,那人还把一个冒着热气的碗送到陈深面前。
陈深二话不说,直接端起碗,呼呼的吹着,然后将一碗醒酒汤给喝完了。
陈深舔了舔嘴角,这醒酒汤的味道甜甜的,还挺好喝的。“还有没有啊……我还想喝。”
“这是醒酒汤,不是拿来填饱肚子的。”
“秦司朗……”
陈深虽然脑子有些晕乎,但还不至于听不出这声音,只是为何是他。
“你怎么在这里,我师父呢?”
“岳师叔有事出去了。”秦司朗看着她迷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一大早就出去了,真是个酒鬼啊。”
“昨天晚上把我灌醉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还真是个好师父啊。”
陈深气的不行,昨天晚上的计划泡汤了,那不如趁着现在出去找崔师姐。
陈深猛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秦司朗好奇的问:“不是不舒服吗,不留在房间休息,这是要去哪啊。”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崔师姐了。你不带我下山,师父也不让我出去,现在好不容他不在这,我还不赶紧去找崔师姐商量对策啊。”
秦司朗笑着说:“他们早就下山了。”
“怎么会?”
陈深不相信的说:“不是说好,是三天后才下山的吗?昨天到今天也就算一天啊,怎么就下山了。”
“秦司朗……你为了不让我下山,竟然说这样的话来骗我,小人……”
秦司朗说:“你猜岳师叔为什么让你喝酒。”
“什么……”
陈深不可置信的说:“你说是那酒有问题?”
为了不让她离开,师父竟然使出这样的奸计,真是……太不要脸了。
可是,她还是要去问清楚,万一秦司朗是骗自己的怎么办呢?
陈深快速的朝碧泉宫跑去,问了后才知道,他们昨天就已经下山了,按照这样来说,她睡了足足有三天的时间了。
岳黄昏的骚操作,把陈深给惹毛了,从这开始,陈深开始不着余力的用一切办法来整岳黄昏,不管是他在什么时候,都会被陈深出其不意的给整到,吃饭睡觉修炼,就连如厕的时候都要提防着,生怕不知道哪个方向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吓他。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岳黄昏人瘦了一圈,精神头也没那么足了。
“徒儿啊,能不能放过师父啊。”岳黄昏可怜兮兮的看向陈深。
陈深不解的问:“师父,你这是何意啊,徒儿实在是不知啊。”
“饭菜已经做好了,师父快去洗手啊。”
陈深笑着将饭菜摆上桌,然后坐在一边等着岳黄昏。
岳黄昏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只能乖乖的去洗手,然后吃饭。
看着每一盘的菜都红彤彤的,岳黄昏心里就在打鼓,如果他吃了,肯定又要上茅厕了。
“师父,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一点啊。”
陈深夹着掺了巴豆的红辣椒到岳黄昏的碗里,让他好好品尝。“师父,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做的,你这是……”
“我知道了,师父肯定是特别感动,既然这样,那就要多吃些了。”
随即陈深换了公筷子,又给岳黄昏夹了很多用红辣椒做的菜。
岳黄昏在陈深死亡视线下,被迫把桌上的菜全吃光了,可是没一会,他的肚子就开始叫唤了,这去茅厕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秦司朗……秦司朗……你在不在啊,你在的话就吱一声啊。”
“秦司朗……秦司朗……”
听着外面只有气没有声的叫喊,秦司朗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好好的怎么又整这一出吓人的叫唤声啊。
秦司朗揉了揉手臂,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问:“这又是要做什么啊?”
“秦司朗……你是怎么说话的啊……”脸色苍白的岳黄昏生气的看着他,没大没小的。
秦司朗尴尬的笑了笑,他还以为又是陈深呢。
“岳师叔,你找师侄是有什么事情吗?”
岳黄昏痛苦的说:“秦司朗啊,最近陈深有点不对劲,我快招架不住了,你给我想想办法,找点事情给她做,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要不然,在这么折腾下去,我的老命就快没了。”
秦司朗觉得很是奇怪,这师徒俩是准备做什么呢?
“小师妹,她……”
“哎呦……不行了,秦司朗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先走了。”岳黄昏肚子又开始疼了,就这么一会不上茅厕都不行啊。
秦司朗被岳黄昏的来去匆匆给疑惑到了,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不应该给他透个底吗?
秦司朗好奇的去找陈深,因为这些天他担心陈深的精神状态不敢去触她的霉头,不过既然岳师叔都说了,那他还是去看一下吧。
“这个号……今天的菜就决定是你了。”陈深在厨房里忙的很是快活。
秦司朗走近一看,这只鸡怎么这么眼熟啊。
“你这是……”
“是你啊,巧了,今天中午吃炖鸡,秦司朗你要多喝一碗啊。”陈深笑着将宰杀的鸡放到盆里,给它浇上滚烫的水,好拔毛。
秦司朗尴尬的笑了笑,他们虽然不好这一口,但是门外的弟子却是食五谷的,所以这鸡应该是从门外弟子那买的吧。
秦司朗坐在一旁,看着陈深手脚快速的把鸡收拾干净放到锅里炖汤了,慢慢的锅烧开了,鸡的香味飘散了出来,就连一向只吃辟谷丹的他,也跟着馋了起来。
躲在屋子里的岳黄昏一早就听见陈深在厨房忙来忙去的,原以为她还是准备之前的饭菜,可是突然传出来的香味,让他忍不住走了出来。
陈深看着岳黄昏笑着说:“原来师父,您在家啊。”
“早上我去叫你出来吃饭,差点把喉咙喊破了,也没见屋子里有声音,我还以为你早就出去了……”
“我要是不做这鸡汤,你是不是就不出来了啊。”
陈深嘲笑的说:“想我作为徒弟想好好照顾对我百般好千般好的师父,可是啊,有人却不理会,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陈深给自己和秦司朗盛了鸡汤,然后把鸡汤端到桌子上,说:“不喜欢就算了,自然会有人喜欢的。”
陈深说完就催促着秦司朗快尝尝,也没去管岳黄昏。
岳黄昏见两人喝的很香,自己也忍不住了,见陈深没有看自己,趁机溜进厨房,盛了一碗鸡汤,快速的喝了起来,虽然鸡汤有些烫,但是喝起来香的不行。
喝了一碗后,岳黄昏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勾引出来了,他看着软烂的鸡,拿了旁边的大汤碗,用筷子给捞了进去,这鸡汤虽然好喝,但是这鸡肉应该更好吃。
趁着陈深不注意,岳黄昏端着汤碗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下子,总算可以大吃大喝了。
秦司朗喝了一小半的份量,就放下碗了,眼神刚好瞟到了岳黄昏,他笑着说:“岳师叔好像把鸡肉都盛走了,你忙活了这么久,难不成就真的只喝一碗鸡汤。”
陈深笑了笑,把碗里的汤都喝了,这才说话:“我做的东西能不能吃,是不是得看我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就在秦司朗纳闷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尖叫声。
“我的嘴……好辣啊……陈深……你可真是魔高一丈啊。”
岳黄昏原本吃的好好的,但是却没想到里面竟然藏了辣椒,他一个不留神,直接给咬了进去。
这辣椒不像是直接放在锅里与鸡一起炖的,倒像是炖好后特地塞进去的。
陈深听着里面的喊叫声,高兴的不行,她做的东西自己吃肯定没事,但是给别人吃,那可就要放点东西进去的啊。
陈深在盛过两碗汤后,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辣椒塞进鸡肚子里了,一时半会,这辣椒不会影响到汤的味道,但是如果直接抱着鸡肉啃,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屋子里的岳黄昏这个时候,抱着自己的茶壶使劲喝水,可是这辣上心头的感觉,哪是多喝水就能解决的啊。
秦司朗大概也猜到了岳师叔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只不过,这是他们师徒俩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吧。
看着陈深高兴的不行,秦司朗在心里暗暗的为岳师叔祈祷,希望陈深不要捉弄的时间太长了,要不然岳师叔这把老骨头可能真的要散架了。
秦司朗说:“明日我要去雪山练剑,你要不要跟来看看。”
陈深嫌弃的说:“那雪山冷的不行,我才不要去。”
“怎么会?”
秦司朗笑着说:“雪山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寒冷,但是对你来说,好像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差别吧。”
上一次她来雪山找自己的时候,秦司朗就发现了,整个灵剑派除了师父和几位长老之外,其他的人只要靠近雪山都恨不得裹上棉衣,但是陈深却如往常一样的穿着来找自己了,一点也没说冷的事。
所以,秦司朗才敢断言,雪山对陈深来说,不算什么。
陈深不理会他的言辞,只说自己不去。
“我每天都好忙的,没有闲工夫去看你练剑。”
秦司朗拿出一个小口袋放在桌子上,说:“这个难道也不要吗?”
陈深看着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硬硬的,拿起来沉甸甸的,看来是好东西啊。
陈深快速的将袋子拿回来,笑着说:“行吧,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看一看吧。”
“那就多谢了。”
秦司朗朝陈深行着礼,说:“那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别劳累自己了。”秦司朗说完就离开了。
陈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走到岳黄昏的门口,说:“师父,你这不行啊,徒弟想好好的孝敬你一番,你这身体还承受不住。”
“唉……算了吧,既然你都找了秦司朗帮你说好话了,我这份孝心就收回了啊。”
陈深敲了敲门,将一瓶药放在门口,然后就离开了。
听着外面没动静后,岳黄昏才把门打开,看着地上的药瓶,他思绪了良久,才把瓶子拿了进来,仔细的闻了闻瓶子,是清凉的药啊。
岳黄昏立马喝了一小口,喉咙间的辣味减少了不少,只是瓶子里装的药少,他只能倒进水里兑着喝,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嘴里的辣感减少了大半。
果然是好东西啊,这个小娃娃难不成把他当成实验品了吗?
陈深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个大的银锭子,还有好几颗发着光的石头。
发财了……
“哈哈……哈哈……”
因为陈深的屋子被她施了阵法,要不然她才不敢这么放肆的大笑呢。
只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陈深无聊的坐在雪堆上,看着不远处的人耍来耍去,真是好无聊啊。
只是因为拿人的手段,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
秦司朗专心致志的练着剑,陈深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只是这才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见不远处的打呼声。
秦司朗收起剑走了过去,看着陈深就那样趴在雪堆上睡着了。
秦司朗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么大雪天的,她怎么就能睡的这么踏实呢。
秦司朗一把将人抱起,朝一边的山洞走去。
睡饱后,陈深慵懒的睁开眼睛,看着山洞里的火光很是疑惑,问:“我怎么在这?”
看着秦司朗坐在火堆旁烤火,陈深忍不住笑着问:“难不成灵剑派修为武功第一的秦司朗竟然害怕冷啊。”
“真是好笑啊……嘿嘿……”
秦司朗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这才又回到火堆旁。
陈深被他这样的举动给吓到了,她不自觉的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你是要做什么?”
“你该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病吧。”
“你太过分了……秦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