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苑,听说里面有个皇叔疯疯癫癫的,被囚禁在这里快有20年了。”
云柏武本想转身离去,突然若有所悟。
“我装疯卖傻是为了明哲保身,这个皇叔会不会也是......”
云柏武想到这里,抬眼看向那上锁的破旧木门。
锁头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来这道门应该好些年没有打开过了。
在大门的右下角,地面有些许残留的饭菜,看着已经开始霉烂。
在那大门板上面开了一个小门,打开就能往里面送饭了。
那皇叔不会就靠宫女太监在这个洞口往里送饭,而他自己则被关在里面一直没出来过吧!
那得多惨啊!
如此想来,那位皇叔倒不像装疯卖傻了。
云柏武便转身离去,他刚走到茂密的杂草丛边时,蓦然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翻身入墙,进了云心苑。
什么情况,有刺客?
不对啊,一个疯癫皇叔,有什么好行刺的。
况且现在天色才大亮,更像是刺客回巢的样子。
刺客!皇叔?
云柏武很难将皇叔联想成刺客,可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那皇叔是装疯卖傻?
这又是为了什么,悬梁刺股、忍辱负重吗?
还有那个什么云英,也是皇叔身份。
云英明显是回来争地位争家产的。
要是在前世的世界,最新的法律都规定了,私生子享有继承权。
这条法律一出台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人骂着不结婚、骂着对婚姻的绝望。
更何况是在这个封建王朝,是个私生子都算儿子,可以带回家明目张胆生活在一起。
大不了当是多纳了一门小妾,多了一支子嗣而已。
太子一死,就这么多牛鬼神蛇冒了出来。
早知道不给太子那一脚,老子穿越过来就没那么多事情了,直接南下当个闲散王爷。
然后囤房屋、商铺,做个包租公,穿个大裤衩子、草鞋,提个麻袋每个月上门收租。
顺便投资投资港口、轮船生意,打开国际贸易局面,当个南方自治区的外交部长也不错啊。
如今不仅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冷箭,还要去什么山海关。
操蛋!
云柏武很快又折回云心苑的大门口,打开那扇送饭进去的小门,蹲了下去。
他往里张望,正好看到一个束脚黑裤、黑色夜行鞋的一双脚跨过了前门门槛,匆匆进了屋内。
在进里屋的前一刻,由于距离拉远的原因,云柏武终于能看到那人整体的身形。
这是个高大俊挺的中年男子。
身手来看倒是敏捷得很。
这就是那位疯癫皇叔?
“你是何人,在这里干什么?”
云柏武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女音的呵斥。
他转身看去,是个端着一碗饭菜的宫女。
“你......二殿下!”
宫女认出了云柏武。
云柏武趴在地上,从那个狗洞往里张望的行为很是滑稽,更不是身为一位皇子该有的行为。
宫女异样地看着云柏武,云柏武站起身拍拍手。
“没事,我看有对猫在打情骂俏,还钻了进去,就跟过来看看。”
云柏武说完,便佯装无事地离去。
宫女不仅不给云柏武行礼,在云柏武走了几步远之后,还忍不住嘀咕:
“一个傻子来看疯子,有意思吗?”
然后,她就把那碗饭菜从狗洞里放进了云心苑。
待宫女走后,云柏武又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道狗门并未关上,云柏武守在狗门外无法直视的地方,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云柏武没了耐心,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到了隔着一层门板的大门口。
云柏武瞅准时机,待那只手去断饭碗的时候,猛然抓住往外扯。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试图用力挣脱,却被云柏武死死拽住。
“救命、救命,我好害怕,好害怕呀......”
屋内的人发出怪异的近乎神经质的求救声。
云柏武掐住对方手腕的时候,还掰开对方的手掌查看。
只见上面的五指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老茧子。
这是经常舞刀弄枪的人必有的特征。
云柏武自己的十指,也都是如此。
就在云柏武查看分神之际,那只手猛然抽回,然后连带着把地上的饭菜推倒,洒了一地。
“咚咚咚”,隔着门板,云柏武听到云心苑内脚步远去的声音。
云柏武心中了然,里面的皇叔真的是在装疯卖傻。
至于装疯卖傻的原因,是明哲保身吗?
似乎又不完全是。
如果云心苑内只住了他一人,那刚才进去的黑衣人十之八九是那位皇叔无疑了。
云柏武知道了这个重大发现,却也发现暂时对自己没什么大作用。
算了,先摆平山海关的事情还有婚事,老老实实南下当王爷吧。
云柏武以为这位皇叔跟自己无关,却不知道,其实这位皇叔跟自己未来的发展变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柏武快要走到皇都城大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云锦帝身边的小太监。
“二殿下,你还没走啊。
陛下正好要找你,请到养心殿走一趟吧。”
云柏武猜想是云锦帝要交代自己去山海关的事情,便大步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
“老二啊,这个山海关,就是连接中原和女真族所在三省的要塞。
一旦失守,我大龙王朝必然水深火热。
到时不仅父皇的帝位岌岌可危,就连你的王爷都不好当了。
你此番前往,切莫急躁莽进,记住先礼后兵。
关键时刻,老四能利用起来就利用起来。”
“利用起老四来做人质吗?”云柏武脱口而出。
云锦帝给了云柏武一个眼神,是那种自己体会的眼神。
“父皇,你这么看着儿臣做什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云锦帝无奈,只好说:“你说是就是吧。”
这个傻老二啊,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呀。
父皇不跟老四撕破脸皮,不就是还忌讳着老四吗!
你倒好,你直接说出拿老四当人质的事情。
也罢,老二能领会到这层意思也好。
“过几日本来是你和锦绣的大婚之日,但因为事出紧急。
你们的婚事暂且推后,等你们从山海关带着贡品回来,父皇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
你走之前,给太子上炷香吧。
估计等你们回来,太子已经送到陵园安葬了。”
云锦帝又令海大富端上来一件貂皮大衣和貂皮帽子,还有些许银票。
“关外风大,天气冷,穿上父皇给你的貂皮大衣和帽子可以御寒。
这里有1万两银票,给你做路费,这是父皇私底下给你的。
不算在报销里面。”
“多谢父皇!”
云柏武满心欢喜拿了钱就塞进了怀里。
恰好云柏武刚收的红包,一个个地掉到了地面。
父子俩对视一眼,场面好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