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庭原本就是个爱钻研的人,见这姑娘说的那么玄乎。
当即便好奇地试了一下,没想到果真可以自动播出种子来。
这一试,就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
直到把葫芦翻来覆去在手里看了一圈,这才发现了机关所在,同时也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把葫芦归还给对方时,眼底是掩饰不住地赞赏,“这个是你想出来的?”
江清月只得点了点头。
顾鹤庭愣了一瞬,随即开口夸赞,“很不错!”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
顾怀铮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忽然就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这就走了?”
等人追上去,顾鹤庭二话不说便直接带着他一路回到了赵府。
待检查下四周没有人跟上前,这才连忙把门关上。
“顾怀铮,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猛地一下从父亲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顾怀铮头皮便开始发紧,“爹,怎么了?”
顾鹤庭语气激动,“我问你,方才那姑娘是不是就是宋家的儿媳妇?”
“是啊!”
“宋家老三宋砚的媳妇?”
“没错!”
“那你有没有看出来,她长得像谁?”
顾怀铮回过神来,忙咧嘴笑了笑,“看出来了。”
顾鹤庭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笑,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这次突然被俘过来是不是因为她?她到底是谁?”
顾怀铮见父亲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也不敢再隐瞒。
便连忙把自己是如何见到她,又是如何追到金陵去调查的事给说了出来。
“当年妹妹丢的时候,我也有责任,这些年我一直没放弃过找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
顾鹤庭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那你为何事先一点也不和我说?”
“我是担心,怕你知道了不同意我过来,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也不能就保证一定就是,一切还要等母亲来了再说。”
顾鹤庭激动地重新站了起来,“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那姑娘和你娘年轻时候长得如出一辙,你或许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
听父亲这么肯定,顾怀铮面上顿时露出狂喜来,“父亲,你确定?”
“她就是你的妹妹,我丢失了十几年的女儿,我确定!”
说罢,顾鹤庭也不再理会儿子的反应。
而是自顾自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动。
走着走着,人突然背过身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顾怀铮瞥见这一幕,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父亲落泪,头一回见父亲这么感性。
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正局促间,忽然就看见父亲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扭头看着他问,“你身上可带了银子?”
顾怀铮啊了一声,“没有。”
“一两银子都没有?”
顾怀铮啧了一声,“我是大半夜突然遇到了夜袭,哪里顾得上带银子出来?父亲可带了?”
顾鹤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曾。”
顾怀铮,“......”
顾鹤庭,“出门打仗带什么银子!”
说罢,便把目光盯上了他腰间的玉佩,“拿你这个玉佩去当铺换点银子。”
顾怀铮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玉佩,“这城内还没开当铺。”
顾鹤庭嗤了一声,“去找赵元明当,把这玉佩押给他,回头有了银子再还给他便是,不需要多少,一百两就足够了。”
顾怀铮迟疑了一下,不敢不从,于是便拿着玉佩去前院找了赵元明。
不多时,便拿了五百两回来。
玉佩还好好地挂在他的腰间。
“赵将军说了,这五百两是借给我们的,不需要抵玉佩。”说罢,顾怀铮便又好奇问道,“爹,你要银子干什么?”
顾鹤庭见银子有了,当即便抬脚往外走。
“出去逛逛,到集市上买点东西。”
“买东西?方才在集市上父亲怎么不买?”
“刚才你有银子?就你话多,快跟上。”
顾怀铮哦了一声,随手将银票揣进了怀里,快步跟着出了门。
一出门,顾家父子二人便直奔集市。
一路上,看到什么便都每样来一些。
什么菜啊肉啊,还有点心果脯蜜饯等等。
一边买一边嫌弃这里的东西不好,又一边继续买。
姑娘家穿的衣料,戴的耳坠发簪等等。
买到最后,顾怀铮实在是饱不下了,“爹,咱们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顾鹤庭言简意赅,“去宋家!”
“去宋家?”
“天天上门叨扰,麻烦了人家这么久,你好意思空手去吗?”
顾怀铮撇了撇嘴,当他不知道呢。
这些东西说是买给宋家的,依他看,分明都是照着妹妹适用的给买的!
逛了一圈,天色都暗了。
两人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去宋家。
此时,宋家一家人正有说有笑地在后院里各自忙碌着,同时也在为晚饭做准备。
突然看见顾家父子浑身挂得满满当当地上门,不免惊讶。
甚至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吴氏最先回过神,连忙推了一把宋大川去待客。
“顾老将军,您太客气了,来就来了,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
宋大川被妻子一推,也连忙上前,僵硬地去接东西。
一时间,大家忙做一团,拿椅子的拿椅子,倒茶的倒茶。
待招待的茶水上去之后,吴氏这才忙让丈夫和三个儿子坐着陪两人聊。
顾鹤庭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犬子一直上门叨扰,他不懂什么礼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吴氏连忙摆了摆手,“没得事,没得事,顾将军在这帮了我们不少大忙。”
说罢,自己便带着清月等人去了厨房,开始忙着准备晚饭。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战场上刚刚骂过人家,又绑了人家。
所以此刻的宋大川和宋夏江皆是如坐针毡。
只有宋砚和宋春山还算好些,恭敬地陪着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
宋大川和宋夏江便全程跟着赔笑,偶尔附和两句。
总之,从几个男人坐下开始,屋里的气氛便一直在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