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给我们留下的信里也曾提到过,三十六年前的事情有蹊跷。
按照江珊所说的来看,江家当年偶然得到卦图,其实是有人布下的一个局。
想要借他们的手除掉双方,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
这样一来,江湖上有地位的能人异士都永远留在了地宫里,秦江两家也被狠狠伤了元气。
这个人,或者说这股势力时至今日,仍在道上活跃,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后人,致使老许不敢说出真相。
江珊把毛巾取下来搭在椅子背上,用一根橡皮筋将头发束起来。
她对秦煜道:“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们务必要一起将其揪出来,让其偿还这笔血债!”
秦煜沉吟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江家若是再横插一脚,那又怎么办?看起来你并没有和他们商量!”
江珊叹了口气:“我的确是偷偷来找你们的。江家这一任家主从未在人前露面,除了阿吕之外,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可阿吕这个人是绝对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我见不到家主,无法与其沟通,也无法与家族里的其他人达成共识,只能先来找你们合作!”
“既然你想合作,那么就要坦诚一些。”
我接着道:“金山岭夹喇嘛的地址信息是你们江家提供的,雇主是谁,你一定知道!”
江珊倒也爽快,回答道:“是渊理会。”
我们猜得不错,果然是萧伍什的渊理会在计划引导这一切,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江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为渊理会卖命,以此换取权力和金钱。道上很多地方都有被他们收买的人。”
她说着看向了秦煜:“秦家也有,而且他在你们家族中的地位很高。”
秦煜脸色阴沉下来,不过似乎并没有很吃惊。
江珊又道:“通过这几次倒斗行动,我发现渊理会有问题,并且三十六年前的事很可能也与他们有关,因此我才来找你们。”
大黄嘬了嘬牙花子:“这个渊理会怎么阴魂不散啊,桩桩件件都能扯到他们头上,坏事全是他们干的!”
我在阿拉善盟中心医院曾遇到一个称呼我为“阿萧”的神秘人,他指引我去寻找“血红色的太阳”。
想必那时我就已经被渊理会给盯上了。
我道:“萧伍什的复仇大业布局上百年,肯定是难以对付。不过既然他想与我换命,这一魄在我这里,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将他的一魄作为筹码!”
大黄叹道:“还得是你啊!神仙命格脑子就是转得快!”
外面忽然有车声响起,我趴窗户往下看,酒店外面停了四辆黑色轿车,从车上呼啦啦一群人急匆匆的进了酒店。
我忙叫:“快走,他们来了!”
江珊变得紧张起来,对我们道:“你们快从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下去,我留在这里,拖住他们!记住我的话,查清楚当年的事,拜托了!”
秦煜突然道:“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然后在江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珊听后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三个人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从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下去,出了酒店,打了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以后,秦煜和一个光头男人碰了面,拿回三张火车票,分给我和大黄。
我有些惊讶,问他:“刚刚你和江珊说悄悄话就是为了这个?”
秦煜道:“是。”
我一看他给我们的火车票上写着北京到苏州,我感到很纳闷,就问他:“你是不是买错票了,不是应该去湖南的吗?”
秦煜看着我道:“薛掌柜已经放出了今天的消息,现在各路人马虎视眈眈,你只有正式继任掌灯人,才能保命。”
按规矩须得集合上下七十二路堂主举办继任仪式,不过集合七十二路堂主要花些时日,现在还有一条捷径,可以尽快继任。
淘沙官中现今以瞿铁手为尊,只要能得到他的认可,我就安全了。
我看到他的票是去云南的,于是问他:“你怎么是去云南?不和我们一起吗?”
他道:“我有一件事要去处理。到了苏州以后,去找一个人,他能帮到你!”
又是云南,我和大黄第一次找到秦煜的线索就是在云南的出租屋里,他将自己关在黑屋里一个月研究去腾格里的计划。
据我猜测,云南这个地方一定和秦家追寻的秘密有联系。
但是具体是什么事,他不想说我也不能问,问了也不会告诉我。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袋里快速闪过,我问他:“去找谁?”
“蒯曦!现如今只有他最适合出面。”
之后秦煜交代我们两个,给我们七天时间,七天后湖南见。
下了火车以后我联系了小金,不凑巧他正在外地淘沙。
我就在电话里简单说明了情况,小金听了在电话另一端急得直跳脚。
说你们两个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小陆手中有淘沙官掌灯人信物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身上的东西!
要是有人对你们动手怎么办,你们俩别乱跑啊,我派车去接你们,先去我家待两天。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背后已全是冷汗,开始后怕起来,心说秦煜这家伙也真是放心我们两个。
我和大黄两个人都饿了,在火车上吃了好几顿泡面根本不顶饱,想着趁小金的人还没来,先去吃点东西。
在街边找饭店的时候,我们两个意识到有人在跟踪。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们想将其甩掉,却被冒出的二十来个混混样的人堵在了巷子里,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帮派的伙计。
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我用背包做盾牌挡住刺过来的刀子。
巷子仅两米宽,地方狭窄难以施展。
大黄和十来个人扭打在一起,无奈双拳难敌四手。
有人从背后上去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板砖,给大黄砸得翻了白眼,血瞬间就顺着脸淌下来了。
我冲上去将那人撞倒,他的砖头掉落在地,我捡起来照着他脸就是几下,下一秒我大腿就挨了一刀。
大黄将那人拎起来砸向其他伙计,把我护在身后,用抢来的刀和他们比划。
眼看我们两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火车站那个光头突然出现,手持砍刀,砍倒好几个伙计。
“是大小姐派我来保护你们的,现在想抓你们的人太多了!”他道。
我很惊讶:“你跟了我们一路?”
原来竟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帮我们处理了火车上的人,我们居然没有发现。
他道:“蒯家的人在外面接应你们,快走,我来处理!”
大黄说了一声:“多谢了”
拉起我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