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准确说,何丹青需要的资源很顺理成章的汇集于他的手心,何丹青明白这是资源的互换,他是既得利益获得者,也必须付出。
他的研究生导师是工程学院的院长,当然还有其他的光环,爱德华·F·克劳利,航空结构学专家,工程教育专家,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英国皇家工程院院士,瑞典皇家工程科学院院士,俄罗斯科学院外籍院士,麻省理工学院福特教授、航空航天与工程系统教授。
这位院士的当前的首要目标,就是得拿出足够的诱惑,使何丹青从上级的数理学走向下行的实操工程。何丹青的真的什么都不缺,他在学术研究方面其实缺乏基础动力。
一旦何丹青有需求,一切都变得简单,学术圈子应该纯粹,但没有那么的单纯,如果是利益交换的话,会简单很多。
即使在麻省理工,也有太多不得志的研究员,何丹青花了两年时间就学士毕业很夸张的,他现有的半成品论文,还养活了不少麻省理工的学生或是在瓶颈期的研究人员。
能在何丹青的论文上增加一个署名,对于他们也是突破。
何丹青也被聘用成为了助教,虽然院长给他开了后门,没有给他布置实质的任务,但一个学习周期,何丹青的兴奋时间段也就维持两到三年。
既然他的研究生学籍已经正式生成,何丹青就得逼自己快点选定课题,一旦他脱离自己的兴奋时间,他的研究生毕业就困难了。
啊,想想都觉得未来还是会很忙。
何丹青掏出自己的电话手表,把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小漂亮收好,时间还很充足,应该够时间——够时间去见一下我自己的心理医生。
何丹青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需要监护人签字,愿意直接跟他谈谈的心理医生。
何丹青在三岁左右就确诊了,他的生母,那位母亲是国内最早的权威的心理医师,他患的是阿斯伯格综合症。
何丹青需要充足的陪伴和心理疏导,但这件事是何丹青独有的秘密。
哪怕是他的父亲何泽东也以为何丹青已经痊愈了,但这一种有关遗传因素的疾病,只能缓解,难以治愈,何丹青一直保留这份秘密和孤独,但他也需要自己的宣泄渠道。
当然这种程度的疾病,寻常心理医生绝对需要跟何丹青的监护人沟通,这位有点特别,是何丹青母亲的朋友,在外留学时候的校友,当前在纽约开设心理诊所。
阿斯伯格综合征是孤独症谱系障碍的一种,以社交技巧欠佳,孤僻,兴趣狭窄,行为刻板为主要特征。但与典型孤独症不同的是,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的语言和认知发育正常。
就是自闭症的一种,自闭症多伴随着智力障碍,拥有何丹青这种超高级别智商的只是极少数,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多数都难以融入社会,不能因为何丹青的成功,这点幸存者偏差,而认定阿斯伯格综合征会造就天才。
“这里停车就好,我大概在两小时后回来。”时间很宽裕,何丹青也不需要预约,他的这位长辈在时间方面相当的自由。
当然,张倾多数情况下不想看到何丹青,何丹青是一个相当麻烦的病人,他的伪装性太强了,擅长隐藏自己到成为了本能。
包括何丹青的父母,在港岛的那个家庭也完全不知道何丹青的情况。
“下午好。”是一处顶楼的阳光房,阳光很好,何丹青的主治医生脸上盖着一本杂志,正在睡午觉。“张医生。”
张倾扔下杂志:“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四个月前就应该来找我。”
“当时没空。”何丹青扯松自己英伦小礼服的领口,他踢踢张倾所坐的椅子。因为只有这把椅子在阳光下面:“让我一下啦,叔叔。”
自从第一次,何丹青在张倾面前露出本性,他在这里就从未收敛。张倾承认,他有点故意的成分,想试探一下何丹青的本性,但没想到把何丹青逼到极限后是这个结果。
这个高智商小鬼,哪怕意外走失,也依旧受到非常良好的教育,良好到过分好了。
这种病症的常规患者,应该表现的社交技巧差;过于专注狭窄的兴趣,此外,常伴有运动技能低下,动作较笨拙,但何丹青怎么看都很正常。
“当时,不是故意的吧。”张倾问。
何丹青耸耸肩,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挑破了。“故意的。”
“没想过,不好收场会怎么样吗?”张倾按着圆珠笔,在纸张上勾勒。
“我身上有定位器,我另外留有保险,那就是秘密了。”何丹青把头挤过去,没写什么东西,是他的素描小像。
张倾放下笔,何丹青嘿嘿一笑:“虽然我有赌的成分,也确实发生了超乎意料的事情,但事情如我预期中发生。”
张倾问:“准备什么时候收尾?”
“该需要两年时间。”成年后,来一击毙命。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张倾对何丹青的判断,从大概三年前,他的病症就彻底稳定了。这是个充分开发了脑域的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或许有点天赋因素吧,但无法估量他在背后付出的努力。
何丹青笑眯眯的说:“给我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