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儿把被子盖了回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无奈道:“五师兄,是我把你和你娘救回来的,也是我帮你挡下劫雷的,你说我把你害惨了,难道我几次救你都救错了,你这样说我还有良心吗?”
齐浩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感谢你这么帮我,还救了我娘。”
“可你干嘛说那些恶心的话啊,你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说起这事他似是找回了底气,一脸的忿忿不平。
“小师妹,你能想像到醒来时,一群人围着你笑得一脸谄媚时是什么感觉吗?我娘他们就不必说了,我爹硬是挤出一脸褶子,还有师父,那眼中的慈爱快把我淹死了。还有,二师兄亲自喂我喝水,他从我十三岁起就不这样了。”
钟灵儿立即明白了,这熊孩子缺爱久了,突然之间爱太多,接受不能了。
知道不能再偷懒睡下去了,钟灵儿坐起了身,拉着齐浩然坐在床边,这才安抚道:“五师兄,你想要怎么样和他们相处,是要与他们沟通的,你总闹别扭不和他们说,他们怎么知道要如何对你。”
齐浩然恹恹道:“我不管,他们太奇怪了,我不想见到他们,小师妹,要不我们回宗门修炼吧。”
钟灵儿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有几天就是打开天空之城的日子,回什么宗门。你如果无事,不如陪我逛街去吧。”
齐浩然现如今只觉得跟在小师妹身边才自在些,因此立即答应下来,两人又再一次偷偷翻墙,从齐家大宅溜了出去。
钟灵儿上街是有目的的,她先是来到千金阁旗下商行,进门就问掌柜的是否有做法衣的布料。
掌柜一听做法衣,便知道来了个大主顾,立即将两人让到二楼,并亲自拿出几匹布料让两人挑选。
钟灵儿翻了下那匹暗红色的料子摇了摇头,“掌柜的,这料子还可以,就是不够红,我要找大红色,你这里有没有?”
掌柜看了看钟灵儿,一拍脑袋骂自己蠢,小师妹明媚可爱,穿着向来是最鲜艳的颜色,自然与其它人不一样。
于是又换了一批大红大绿十分鲜艳的布料来,钟灵儿看了看那艳丽的红色终于满意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几张图纸道:“按照这六张图纸做,越快越好!”
掌柜翻了下图纸, 整个笑脸都僵在了那里。
齐浩然好奇看过去,一张脸涨得通红。
“小师妹,你这是要做什么,这…这…”
钟灵儿笑眯眯,“这是袁老家主给我的创意啊,我没当过男人,不明白男人对红亵裤的执着,虽然你们大多数都穿青色、玄色,白色的衣服,但在这些简单低调的颜色下都有一颗躁动的心啊。”
“而且五师兄,你们以前穿的款式太简单了,我改良了一些,看,这褶皱,这花纹,有创意多了吧,而且师兄们每一个人的都不一样。”
“不对啊,小师妹,我们只有五个人,你怎么画了六张?”
“上次在鬼域,我把五位师兄和温师兄的都借来做花球了,如今当然要还回去啊。”
齐浩然无语,其实他们真没指望小师妹还的,他们更愿意小师妹忘了这件事。
掌柜更无语,头一次听说用做法衣的布料做这个的,还是太琼宗的亲传们会玩啊,这爱好够奇特。
不过细看这设计图,别说,还都挺精美的,小师妹的赔礼确实够别致。
从这里出来,钟灵儿又拉着齐浩然去了棺材铺,齐浩然想起小师妹要给他立碑的事,整个人都麻了。
“小师妹,我还活着,你不必这么早就给我立衣冠冢吧。”
钟灵儿暗笑,一本正经道:“五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叫有备无患。咱先把碑刻出来,到用时直接摆出来,那多方便啊,我都想好了,到时地下就埋你的红亵裤,地上就立这个碑,风水宝地就是师父门口,瞧,我想得多周到。”
齐浩然急了,“小师妹,这种东西有先准备的吗,你就这么想我去死吗,我都不和你争宠了啊!”
“噗嗤!”钟灵儿笑出声来,齐浩然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连边上的掌柜都在偷笑。
“小师妹,你需要点儿什么尽管说,我都给你打九折。”
掌柜的话让钟灵儿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即又拿出一叠图纸,“你帮我糊一个大房子,三进的大院子,再帮我糊十八个美男,英武霸气的、俊美冷傲的,要美得千姿百态,不能重样。”
“还有,再照这个样子糊上一百条蛇,要母的,再把你这里最好的冥币黄纸、元宝香烛都给我拿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么大一笔单子可乐坏了掌柜的,于是忙叫伙计下去准备了。
钟灵儿问识海中的鬼王:“你看一看,有什么什么想要的,房子美人,或是武器,我都可以烧给你。”
鬼王心情大好,“房子美人什么的,你烧了到冥界也不会变成真的,顶多是鬼修炼器的材料,还是黄纸香烛实在些。”
钟灵儿明白了,这是只要黄纸香烛。
“你喜欢喝酒吗,我可以给你倒几坛酒下去。”
鬼王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欢快,“虽只能闻个味,倒也是不错的。”
两天后的冥界,为围捕堕神而累了七天的凌姬突然收到一座大房子和十八个美男,还有不少香火气,顿觉神清气爽。
摸着美男不禁笑道:“这个小坏蛋啊,知道闯了祸想哄哄我就算了,哪那么容易,看我下次见面不把你的脸捏肿的。”
铜鳞蛇看了看自己身后多出来的一百条蛇,每条蛇额头还写着个硕大的“母”字,呆了半天都没想明白钟灵儿这是何意。
按理钟灵儿应该是在感谢它才对,可临走时,它收走了忘川花海,还把钟灵儿看中的忘魂树给拔走了,以钟灵儿那小气性子能高兴,想都不太可能啊。
但送他这些母蛇又能如何,又伤不了它分毫,这是有什么深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