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色沉了下来,随后又把怒气压了下去,不好意思道:“小友莫怪,刚才确实是我们不对了,主要是这么多岁月以来,来的人无论怎么躲都被关进了牢中,包括你前面进来的那些妖族,他们实力不弱,但也逃不掉,所以看到你是一个小女孩时,我们便也不指望你能避开,只想看热闹。”
“是我们不对,小友莫怪。”
钟灵儿摸了摸下巴,一时摸不准这些人的套路,关键是他道歉很诚恳,让她挑不出错来。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救你们就算了,我都自身难保呢。”
“你竟然见死不救,小小年纪,你怎么如此狠毒?”
边上一貌美仙子愤怒开声,钟灵儿听得心中一乐,太诚恳的她不知要如何应对, 但这种就得心应手了。
“我们就狠毒了,怎么着,有本事你咬我啊。”
回呛的是狐妖,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钟灵儿一眼,钟灵儿笑着鼓掌,“不错,继续骂她,让她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们都是不讲道德的人,我们只讲利益。”
狐妖高兴地对着那仙子开骂,两个女人间展开了一场唇枪舌剑,老者则脸色铁青,恨恨盯着钟灵儿,眼珠不住转动,显然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钟灵儿则没去管其它人,而是专注的观察眼前的地面,神识扩散开来,感应着周围细微的变化。
这里也有十五座牢房,里面十五个人尽收眼底,但刚进来的十四名妖族却不知到了何处,这不应该,即使被传送走了,也该在传送阵的痕迹,但这里没有,那没有有可能这里有几个不同的空间呢!
钟灵儿手指在空间中不断点出,很快,一道空间门户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步,她刚刚只要再走一步,她就进入了门户中,被锁在另一处空间里了。
见钟灵儿能找出隐藏的空间门户,众人的目光都闪这一丝希冀,连那吵架的仙子也停了下来,看着钟灵儿一脸悔意,她不该得罪这个小丫头的。
“小友刚说了可以谈利益,不知要如何你才肯救我们出来?”
老者再次发话,目光沉静而冰冷,显然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钟灵儿一拉狐妖,对老者笑道:“这事儿不着急,等我看看能不能救出你们再谈条件不迟。”
话落,钟灵儿以一种种 奇怪的步法在这里围了两圈,然后才一步步向牢房中间的位置走去。
那里依旧是有许多刑具,钟灵儿研究了一会儿,对老者耸了下肩道:“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们,我们后会无期哈。”
说着就向不远处的楼梯走去。
“你耍我们,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无法救我们出去。”
“你站住,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啊!”
“别求她了,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刚刚怕只是碰运气罢了。”
老者急忙叫道:“小友,第四层有许多魔物,他们可不似我们这样被关着的,你们两个上去只有一死,若救了我们,我们可为你开路。”
钟灵儿停下脚步,伸手在狐妖脸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问,“美人啊,你说我要不要救他们呢?”
狐妖魅惑地一笑,身子贴上钟灵儿,“救他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有人开路总是好的。”
钟灵儿点了下头,轻轻抱了狐妖一下,顿时心情大好,对着其余人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骗人的话我怎么会信呢,别说给我开路,能让我活着给你们开路都是恩赐了,还真当我是傻的。”
狐妖呆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的?”
钟灵儿正色道:“眼睛,他们的眼睛告诉我的。他的衣着试样差异很大,显然是来自几个不同世界的,我们这里叫神弃之地,说白了就是个垃圾场,所以,他们能来到这里,是在他们的世界破损后,被当成垃圾丢进来的。”
“而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天地毁灭之时活下来呢,一种是当了逃兵的人,舍弃了亲朋,枉顾大义,抓住一线生机逃了出来。另一种就是被亲人或家人寄与厚愿,以无数鲜血铺路才保下性命的人,他们背负无数人的期望,感恩于着亲人的牺牲,所以,他们多是痛苦而又愧疚的。”
狐妖焕然大悟,“所以,眼神之中有愧疚,那种背负着痛苦的人才是好人,而他们没有。”
钟灵儿没忍住又摸了狐妖一下,这才道:“对啊,而且第二种人因为背负着太多东西,所以多数都很善良,愿意把从别人那里获得的善意传递下去,甚至宁愿献出生命,他们不会眼看别人中陷阱而不出声提醒,他们做不到视而不见。”
老者没想到钟灵儿是这样看出他的破绽的,不由苦笑一声,“不错,小友说得对,我们算不得好人,但我刚刚说的可没错,再往上去,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应付的,不如我们一起,我可以发誓不会伤害你。”
钟灵儿拿出小白幡,“我个叫锁魄幡,你们若肯每人拿出一魄放于幡中,我就信你们说的话,若是不肯,那我就独上四楼了。”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若是将魂魄放于锁魄幡,那就意味着将生死交于他人之手,甚至以后永远屈居人下,但不肯,这么多年来,这可是唯一的机会。
“我答应,而且我要说明,我不是逃兵,我是被我父亲打晕锁在法器中,这才侥幸活下来的。我不愧疚,我想与他们一起死的,是他们抛弃了我。”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反而是那仙子,钟灵儿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嗤笑了一声,手中一动,让她将一魄送入幡中。
钟灵儿在那堆刑具间动了几下,然后便见到那仙子牢房的玄铁栏杆消失了,仙子几步就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小丫头真有法子救他们出来啊,而且那法子是那么简单,简答得似她知道开门之法,可她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