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杆板锄,看这磨损程度,少说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这木杆应该也是换不了无数次,锄头也算是乡下人的传家宝了。
“手头还有钱吗?”杜澔瞥了眼就反问道。
“啊?这....这还有些,不多。”魏马先是一愣,但还是如实回道。
“明个儿去市场买一把锄头,你这锄头效率太低了。”杜澔摇头道。
刀身被打磨太多次了,长度明显不够,这样薅草锄地效率会很低,因为很难挖到深层次地面,光是松土都得一遍又一遍。
“呃...杜老爷这没事的,俺之前在乡下就是这么用的。”魏马连忙解释。
穷怕了,哪能舍得花这钱,只要这玩意没坏,那就能用。
“买一把,另外还买一些其他用得上的农具,你们不是要种点菜吗?
我这院子到处都是杂草,还有不少藤木,你这锄头用不了几下的。”
杜澔说着将刚刚好不容易从孙金发手里顺来的那块大洋抛了过去。
“这....这...杜老爷这哪能要您的钱啊!”
看着手里的大洋,魏马赶忙道,而旁边的妇人则是又扯了下,但被他直接甩开了。
杜澔笑了笑,“呵呵,拿着吧,我院子找旁人清理也是清理,交给你就只要花个工具钱。
这工具还是我的,我赚了。还能剩下的就当时是工时费。”
闻言,魏马这才将其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这院子的确是要忙活好一阵子,到处都是杂草。
原本地上不少地方都是贴了地砖的,不过许是荒废太多年。
之前可能也是被人给走了空门,不仅地砖被顺走一大堆,就连门窗也被卸下了不少。
如若不是房屋瓦片偷起来比较明显需要上房顶,只怕瓦片都得被顺走一大堆。
至于屋子里面,早就是空空如也。
起码杜澔接手这宅子时,就是这模样。
索幸是五爷送的,也不花钱,收了也就收了。
魏马一家子是昨天搬过来的,能看得出他们刚刚都在忙着除草。
院子里有一片已经被规整出来了,角落里还堆积着大堆杂草和砍断的藤条和杂乱树枝。
“试试你的手艺,就跟你在乡下种田似的来几下子。”
杜澔指了指其中一块地。
这是一块被规整过后的地,但也就是除了草,还没松土。
杜澔的意思也就是让他松松土。
“嗯!杜老爷您瞧好了,俺这方面可不说胡话!”
闻言魏马也不含糊,挥了挥手示意婆娘带着孩子走远些。
呸!呸!
就见他给手掌吐了几口唾沫,然后一前一后握住锄头就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薅土。
杜澔就这么默默看着,仔细看了片刻,心里默默点头。
这老马的确是专业,没十几年的农活经验,还真干不出这么利索的。
每一下都十分轻松惬意,不见怎么气喘,将近五平方的土地就被他整个翻了一遍。
干完魏马还笑了笑,脸上丝毫不见汗珠,微微气喘都没有。
“杜老爷您看成吗?要不要再把土给整个松一松?”
魏马这话的意思杜澔听懂了。
就是想问问他,要不要继续细化土质。
毕竟现在只是第一遍翻土,后续要种菜还需要进一步松土。
津门这边的土质相对硬实,而且这季节又不是夏天,坚硬的同时,还比较具有黏着感。
这种土最是难翻,反倒是那些看着干燥坚硬的土质,虽然翻出来是难点,但细化时就简单很多,因为敲一下就碎了。
而南方的土就不同,南方的土,就是翻出来费力,特娘的细化的时候同样费力。
因为土质黏着性很强,需要锄头一点点锄碎。
不过刚刚看了一会儿,杜澔心头忽的就是一动。
隐约感觉到一些什么,招了招手,“把锄头给我!”
“啊?”
魏马有些诧异不解。
“愣着做什么?给我试试!”杜澔再度挥了挥手。
“哎哎!”魏马赶忙将锄头递了过去。
虽然不明白这杜老爷怎么也想锄地,不过可能是老爷没试过,先尝个新鲜吧?
接过锄头,杜澔也学着对方在手心吐了口唾沫。
也不嫌弃对方握的时候吐过唾沫。
杜澔小时候也不是没干过农活。
农村的锄头谁家不是脏兮兮的,但脏怎么了?
如若把经常握住的区域切割下来,说是包浆的文玩都有人信。
脏,但也不脏,因为都被盘的包浆了,看着就都有点剔透感。
而且吐沫还真不算什么,锄头没少脏泥巴,谁还在乎这么点玩意。
不过握住锄头,杜澔还真有点不适应。
多少年没下地干活了?他都快忘记了。
前世也就初中之前干过农活,上学之后就一直忙着学习,父母也没肯让他下地干活了。
后面长大了家里生活好了,地也租出去了,也没啥可干的了。
有些忘记怎么干活,杜澔只能模仿刚刚魏马锄地时的动作开始寻了块没动过的地开始锄着。
一下接着一下,足足干了五分钟,杜澔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好家伙,还真累人!
这种累和第一次习武还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就是腰酸背疼的。
正常来说,第一次锄地,许多人手还容易被磨出泡。
杜澔没这方面影响,笑话练鹰爪功的,手上的皮都快能和牛皮差不多了。
就是这也属实累人。
可不要小觑这锄地,没干过的,无论是谁第一次干绝对没多久就得累的满身大汗。
尤其是这种坚硬又带着一点黏着感的地面,一锄头下去,不会技巧的,和第一次上工地干活也差不多一样累。
而且锄地的技巧和工地干活还不是一个类别。
“杜老爷,您这不对!您这样干,别说是锄一亩地,就是两分地你都的累够呛!”
一旁的魏马有些看不下去了。
之前他老实巴交的,这会涉及到专业领域,还真克制不住说话的欲望。
这时他那婆娘又扯了扯他,然而还是被他给拍开了。
杜澔倒是不介意有人指点,伸直腰正欲开口,发现这一伸腰又是一疼。
“嘶!行,你来说说这怎么干才省力?”
杜澔疼的嘶了一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