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焰猛地拍桌子,高声责问喊道。
众富商相互交换视线,面面相觑,紧闭双唇。
反正在她们看来,捐钱是不可能捐钱的。
实在要捐,也是扣扣搜搜捐点。
凭本事投机取巧赚来的钱,为什么要捐?
灾民饿死再多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饿不着自身。
再说了,等灾情一过。
活下来的人,还不是会继续生一堆人。
这样算下来,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没损失。
万青焰气极反笑,这帮人都是滚刀肉啊。
她们意思很明确,随便骂就是不出钱。
“我也不多说废话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各自认捐多少,都报个数!”
万青焰强压住怒火,喝口茶,严肃道。
众富商一听这话,还是纷纷低下头。
她们都不想当出头鸟,捐少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羞辱。
万青焰见还是没人表态,刚准备下去收拾她们一番。
“五殿下,我崔时辞愿捐一百两银子。”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声音好听但内容难听。
万青焰抬眼望去,锁定说话之人。
只见一个高挑纤细的年轻美女,从门口快步走来。
她身穿淡蓝色长袍,皮肤白皙透亮。
五官精致,凤眉明眸,红唇似花。
万青焰一见这个女人,脑海里立刻浮现狐狸精。
不得不说,她长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众富商的衬托下,美的突出。
“在下崔时辞来迟了,恭请五殿下安。”
崔时辞面带笑意,恭敬弯腰行礼道。
万青焰沉默片刻,忽地想起此人身份。
之前万青钰特意说了下,眼前这位崔时辞的身份信息。
她是巨贾崔家出身,崔家生意遍布整个大月朝,真正的富得流油。
崔家,也是青州最大的供应粮商。
最关键的是,崔家是万青骄的势力范围。
万青骄一直利用崔家赚钱,两者关系紧密。
“起来吧,崔女君你捐一百两是什么意思?
你这身浮光锦都价值连城,你现在捐一百两,看不起我?”
万青焰走到崔时辞身前,目光锐利如刀,冷冷说道。
“五殿下,草民不敢对您不敬。
可您说的是认捐,那不就是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那我捐一百两有错吗?这和我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呢?”
崔时辞不卑不亢回怼,嘴角微微上扬。
万青焰听出了弦外之音,忽地笑了。
她在崔时辞身上,看到了有后台的自信与傲慢。
万青焰强压住怒气,深呼吸一口气。
不停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收拾这帮人的时候。
“既然崔女君,都出来打个样了,你们又捐多少呢?”
万青焰语气很克制,眼神平和。
但话语中的不满与责问之意,呼之欲出。
“我捐九十两”
“捐八十五两”
“八十”
“六十”
“二十”
“十”
“……”
众富商开始纷纷报价,她们倒是鸡贼的很。
报的数额越来越低,并把第一的位置让给崔时辞。
“你们都是好样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回去吧。”
万青焰斜睨众富商一眼,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并让阿年把富商们,捐的散碎银子,全部收好。
苍蝇在小也是肉,不能浪费一点。
“五殿下,草民们告退了。”
崔时辞带着富商们,面带笑容告退。
一副打了胜仗模样,昂起头走出门。
“殿下,这个崔时辞也太嚣张了,要不杀了她?”
阿年握紧拳头,内心迸发杀意。
“杀她干嘛,她还有用呢,不能动她。
更何况,就凭你现在三脚猫的功夫,也杀不了她。”
万青焰伸手戳了戳,阿年气鼓鼓的脸颊。
让她去吃饭,吃饱就去练功,好苗子,也要苦练才行。
万青焰自己则去了屋内,想对策。
青州的局势,果然不简单。
万青骄,在这里安插不少棋子。
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国安和崔时辞。
这两人一个是官,一个人掌管经济与吃食的粮商。
她们两官商勾结在一起,简直就不给灾民留活路了。
灾民就像弹簧,一直被压制,苦苦挣扎。
真到了反弹的那一刻,倒霉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这些贪官污吏和奸商,早脚底抹油跑路了。
为了不激起民变,以及解决粮食问题。
万青焰今日才放崔时辞一马。
现在粮食集中在崔时辞手里,如果直接对她出手。
那么外地的粮商,可就不敢来了。
因此,不仅不能对崔时辞出手,反而还要继续抬高粮价。
只要外地粮商一来,崔时辞就是死路一条。
前期她能赚多少,后期就要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五姐,事情已经办妥,消息放出来了。”
万青钰走进屋内,汇报进度。
她明锐察觉到,万青焰情绪不好。
“五姐,你怎么了?今天富商们还是不配合?”
万青钰轻声询问道,她有点担心。
“这帮畜牲,要她们捐钱就和要命一样。
尤其是那个崔时辞,仗着有太女撑腰。
竟当众出言不逊,一点没给我面子。”
万青焰翻个白眼,开口吐槽道。
当着万青钰的面,她也能放松些。
“五姐,这个崔时辞之前也没给我面子,傲的不行。
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弄死她。”
万青钰咬牙切齿道,她也极度厌恶崔时辞。
“不急,她现在用处还大着呢。”
万青焰微眯双眼,眼中的杀意沸腾。
“八妹,正好现在有时间,我们去视察一下粥棚。”
万青焰必须去看一眼,粥棚的落地效果到底如何。
这毕竟是直面灾民的,要是效果不好,会引起反噬。
“好,我这就安排马车。”
万青钰点头应允,两人赶赴粥棚。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是到了灾民聚集地。
刚下马车,刺鼻的尸臭味道,直冲天灵盖。
“八妹,拿出手帕捂住口鼻,这是尸臭,有毒的!”
万青焰连忙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万青钰也乖乖照做。
万青焰看着前方的粥棚,脸色变得难看。
粥棚里架着两口大锅,锅里煮着米粥。
说好听点是米粥,说难听点就是清水里掺了点米,都能照出人影。
看粥棚的人,甚至在呼呼大睡,流着哈喇子。
“八妹,这就是你做的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