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晓儿哥他,便拜托你了。”
“放心吧,阿姊!”
“应儿哥啊,以后常来府上玩。”
“放心吧大兄!”
“哈哈哈……”
离府,三大辆的马车外加八个人,四个老卒加一个贴身小厮加嬷嬷的配置,已经是相当齐全,平常勋贵府里的家中庶子出行,哪能有这种待遇!
出京的路上,舅舅许应与他纪晓对坐,侃侃而谈,纪晓一言不发。
其中,并不是的他纪晓性格高冷,不愿意说话,而是……
“晓儿哥,你家的这位阿父,可还真是位妙人啊!”
“……”
所以……so?你啥时候和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爹,纠缠在一起了?
要说。
自己的这位小舅舅,也还真是一枚社交牛人,刚进门的那一会儿,自己的老爹可是看其百般不是,但……仅仅的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二人便可以把酒言欢,相处得难分难舍。
若不是得在这其中,彼时的二人是有着叔婿关系的这份亲戚关系在前,否则搞不好着,兴致起了的两人,当场的就要磕头拜把子。
看起来,十分臭味相投!
因而……
此等情况之下,他纪晓哪里了着的还敢久留。
没见着彼时彼刻,主母大人张氏的那一张俏脸,已经是黑的不成样子!
好在,张氏到底的是通情达理的,没有当众了的让他的母亲许氏感到难堪。
否则,此时好不容易的与自己的娘家人,又重新的建立了一丝联系的母亲,可能转瞬之间的,就要在娘家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为了自家的娘亲,日后的家中安宁着想。
于是乎,在这个并不美好的清晨,他纪晓拉着自己的舅舅,就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了京城。
……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骚任他骚,明月照大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许应是谁?
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人!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正是自己的舅舅许应。
果然。
身在着的京城里面还是太过收敛了,出了京,才方知自己的这位舅舅沾花惹草,真正的能耐。
官道之上,马车一路向东,由于年龄还是太小的缘故,纪晓无法和着自己的舅舅一样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卖弄风骚。
也幸亏如此。
否则,任谁见着前路忽来一人,正形态癫狂,纵马高歌,放声饮酒,披头散发,浪荡不羁爱自由的……不都得多多少少着,觉得这人脑子指定有些大病。
所以……
我滴个亲娘啊!
你到底了着的,是给你儿子我远行路上找个相照应的长辈;还是,觉得你的儿子我在求学路上过得过于轻松了,所以,才会丢出来这么一个显脸包,让他纪晓自出京城大门的那一刻起,便颜面尽失!
好在。
彼时彼刻的他纪晓,对于着整个偌大的京城来说,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不足为世人动容!
……
平坦的官道笔直向前,不过半天的时日,纪晓的队伍就已然了的到达了通州。
做为京杭大运河的起点,这里的漕运关乎着整个大周帝国的命脉,而同样的,水路几乎着的是当世最为方便快捷的通行方式。
故而……
此刻,纪晓他们的一行就要乘一段水路出发,力求明日便能够着快速到达山东境内。
是关于出行道路上的事情,自然着是不用他纪晓操心的,早在出发之前,自己的主母大人便已经是提前料理好了这一切。
所以……
此时此刻的他纪晓,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等待登船就行了。
人来人往的码头之上,到处都是吆喝声和打骂声,此世,尚且了着的还没有蒸汽机这种逆天造物,改变动力的情况下,庞大无比的货船依然是靠人力来提供一些初始动能。
很快,他纪晓所要乘坐的一艘大型商用客船,便已经是停靠在岸,十多米的船身已经是这个码头之上的庞然大物。
或许是……
自己的外公家里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些钱财,反正,不靠谱的舅舅许应一上船,便直接大手一挥,当即的表示整艘客船他包了。
于是乎,在于着的他纪晓一脸崇拜的目光当中,这艘名为“大江号”的客船,正式起航。
只是……
出门或许没有看黄历。
客船在出发后不久,便遭遇到了天色突变,伴随着的一阵炸裂无比的雷声过后,天空开始下起了茫茫细雨,而后,是大雨。
更不幸的是,自己的这个一向自诩英俊风流、放荡不羁的舅舅,恰在此时,竟然表现出来“晕船”?
望着眼前,至少了着的是有一米八之上的北地壮汉,此刻,竟然像条蛆虫一般趴在栏杆上狂吐,纪晓的整个人心里此时是既头疼又无奈。
自己的娘亲,可还真是着给自己找了个好累赘!
“回港吧!趁着还没走远。”
万般无奈之下,他纪晓只好了着的对于船家说出了自己的临时决定,毕竟,他总不能置于着自己的亲舅舅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当然了,其中的所产生的费用,肯定是要由舅舅他本人一力承担。
“力工?”
“收帆,快收帆!
“转舵!”
……
伴随着客船上下,整体一阵急促无比的忙乱之后,十数米的船身终于是在波澜壮阔的大运河江面上,停止了步伐,但想要真正了着的完成调转船头这一操作,还需要岸上的纤夫帮忙。
可这时……
“嘭!”
沉闷无比的撞击声,晃动着整个船身,剧烈的震动感致使得身处在船舱内部的纪晓等人,无一不是的都无法站稳脚跟。
好在,这场突然之间所发生的变故,并没有持续太久。
但……
当船上的船家,再一次的出现纪晓他们的面前的时候,支支吾吾透露出来的片语,却告诉了他们极其的坏消息。
他们撞船了!
“嗯……”
听到了这个消息,纪晓当场了着的眉头一皱,瞧这样子,被撞上了的船只来头不小。
“走!出去看看。”
自己的舅舅此时一副完全虚脱了的模样,大抵的是顾不上了,现场的唯一真正主事人,此刻便只有了他纪晓自己。
踏出甲板之上的那一刻,望着眼前的巨物,他纪晓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叫作蜉蝣撼树,以卵击石。
朱红色的楼船,像一只巨大无比的洪荒巨兽一般,摆在了运河的中央,明明了着的此刻还是白日,楼船之上却已是灯火阑珊,雕栏阁楼,锦绣画栋,仅仅的只是窥一斑而大体了着的可知全豹,想来……这艘楼船之上的奢靡程度,定然更甚。
“贾!”
船弦鲜红飞舞着的大体“贾”字,预示着这艘楼船主人的身份,船头悬挂着的写有“特赦”二字的吊牌,则是预示着楼船主人的地位。
“皇命特赦,如朕亲临!”
整个大周境内,能够拥有着如此显赫特权的贾姓人家,不用猜,就该知道着人选只有一个,宁荣国公府。
所以……
他纪晓的这是,一不小心给撞到了贾家的船,那可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船上何人?”
“荣国府的船你也撞,莫非是不要命了?”
“不好意思啊,尊驾,我们家的公子是昌平伯府的三少爷……”
“呵,小小昌平伯……”
京城里的豪门大户的跋扈,此刻,在这位的贾府的主事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明明了着的一介白身,却敢瞧不起同在京城里的其他勋贵,尤其的,还是当着他纪晓这个做主子的面,当面的诋毁着昌平伯府的门第。
这让他纪晓的心里,一时极为不爽!
但……
此时,楼船之上的一位中年人,以及一个女孩的出现,却是让船头之上气焰正嚣张着的主事,赫然闭上了嘴巴。
“纪三爷!”
看着贾府的楼船之上,喜出望外着的出现的小厮的身影,纪晓的眼中不禁微微一愣。
“宝样?”
眼前之人,正是贾环的贴身小厮宝样。
“赖主事,眼前之人,正是我们家三爷的好友……”
贾环的名头,虽然的在整个贾家里面名声不显,但……到底的是主子,且还是府上的男嗣,故而,他的面子贾府的人还是要给的。
所以之后的事,贾府的人倒是没有了着的再过多计较什么,只是简单了着的,和船家商讨了一下赔偿的事务。
但……
反观,他纪晓的这边可就麻烦了,客船严重受损,无法继续航行,需要叫人给拉回码头,修理一番再做打算。
于是,原定着的于今天晚上到达山东境内的计划,也只能就此作罢!
两家的船家于贾府的楼船之上,商讨着赔偿之事时,他纪晓也是了着的趁机登上了这艘大船,不得不说,身为着的一门双爵双国公,光耀了整个大周的贾家,无论的是在任何方面的派头上,都是极致奢华。
就像眼下的这艘楼船,一弦一柱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皆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与奢靡,雕栏玉柱,琼阁楼宇,此间之景,真就是应了那句……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