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石牌城郊的神火集团总部,八层大楼最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耿炎正坐在宽大豪华的老板桌后面批阅文件。耿炎今年刚过五十岁,方脸大耳,一脸的官相。
耿炎生于山区一个殷实人家,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父母中年得子,欣喜若狂,耿炎满月的时候,在村里大摆流水席,请全村人喝酒。
一位游方道士路过,看过耿炎的面相,向耿炎的父母贺喜说,此子是官相,将来必定要当官。
耿炎父母信以为真,用心培养,耿炎也争气,考上了中专院校,毕业后分配到石牌矿业集团下属的煤矿上班。
耿炎从技术员开始,历任生产科长,副矿长,矿长,集团副总经理。
后来企业因经营不善而改制,耿炎就成为集团最大的股东,石牌矿业集团也改成了神火集团。
神火集团有五千多名员工,是石牌最大的企业,耿炎当了民企老板,没像道士所言当官。
但是他跺一跺脚,石牌地面就要晃三晃,不但在石牌呼风唤雨,在整个江汉都算是风云人物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秘书王丹拿着一沓文件进来,轻轻地把门关上。
王丹身材高挑,上穿一件工作装,下穿一件包臀齐膝短裙,勾勒出诱人的S型曲线。
王丹踩着高跟鞋,绕过老板桌,袅袅娜娜地来到耿炎的面前,把文件放到耿炎的面前。
耿炎左手捉住了王丹白嫩的小手,右手搂住了王丹的细腰。
耿炎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抱起王丹,放在桌上,王丹嗯唔着:“董事长,这是上班时间呀!”
耿炎欲火中烧,“就是上班时间,才上你啊!”
王丹嗲声说道:“董事长,你太坏了!”
正在紧要关头,手机响了。
“董事长,有电话!”
“去他妈的电话!”耿炎正在兴头上,哪有心情接电话。
但是手机响个不停,耿炎生气关了手机,重整旗鼓,准备再战,电话铃声又响了。
耿炎顿时泄了劲,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边骂边拎起了电话:“哪个?!”
“姐夫,出事啦!”电话是集团保卫科科长赵卫东打来的,赵卫东是耿炎妻子赵萍的弟弟,耿炎的小舅子。
耿炎没好气地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就是记不住,上班时间不准叫姐夫,叫董事长!”
“是,董事长!”电话那头,赵卫东嘴一撇,心里很不服气:什么董事长,要不是我爸,你连科长都当不上!
“说吧,什么事情?”
“市里来了个记者,正在黑山矿调查叶长生的事情!”
耿炎脸色一变:“他都查到什么了?”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正在审!”
“把他看住了,我现在就过去!”
耿炎放下电话,再也没有心情和王丹调情了,提上裤子,夹了一个黑包,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外间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见耿炎出来,紧跟在后边,三个人下了楼,开车直奔黑山矿。
此刻,叶峰也正在去黑山矿的路上,黑山矿是神火集团旗下最大的一家煤矿。
有三千多名职工,再加上家属及流动人口,整个矿区有两万多人。
那些年流行企业办社会,矿区内,职工子弟学校、医院、食堂、招待所、电影院等。
各种配套单位齐全,商场、超市、饭店、旅店、杂货店密布,俨然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了。
黑山矿距离石牌县城三十多公里,由于是县里的重点单位,去黑山矿的路修的不错,是宽敞的柏油路,双向四车道。
叶峰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黑山矿,在矿区大门外边等到了梁教授和孙雨欣。
孙雨欣把叶峰喊到路虎车里,叶峰和梁教授打了个招呼。
教授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侄子叫梁正义,现在江汉日报当记者。
他到黑山矿采风,偶然了解到你父亲的一些事情,据说和巴峡藏宝洞有关系,我知道了就让雨欣通知你过来。”
“您侄子在哪里?”听说有父亲的消息,叶峰的心情很急切。
“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打通,我再试一试。”
教授拿出手机,拨通了梁正义的号码,里面传来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教授摇摇头:“不知这小子在干什么,大白天的怎么关机了。”
“咱们进去找一找吧?”孙雨欣不等教授回答,就发动了路虎,往矿区驶去。
“你们干什么的?”保安拦住了路虎。
“师傅,我们是江汉大学地质系的,和你们矿有长期的合作,进去找个人。”
孙雨欣头脑灵活,口齿伶俐,编个理由信手拈来。
“找谁呀?”保安追问。
孙雨欣正在搜肠刮肚地想,找谁呢?后面有辆奥迪A8开过来,响起了喇叭。
孙雨欣回头一看,对保安说:“我要找的人来了!”一踩油门,冲进了矿区的大门。
“你别走啊,你到底找谁的?”
保安冲路虎喊了一声,回头一看,认的是大老板耿炎的车,赶紧一个立正敬礼,目送耿炎的车开进矿区。
孙雨欣把车停在黑山矿办公楼前,下了车就问宣传科怎么走,宣传科在二楼。
孙雨欣到了宣传科一打听,都说梁正义昨天就回江汉了。
梁教授困惑了:“不可能啊,他要是回去了,怎么会不和我联系?”
从宣传科出来,三个人商量该怎么办,教授给梁正义家里和报社打了电话,都说没见到人。
“看来宣传科的人没说真话,我再去找他们!”
孙雨欣转身要走,被梁教授拉住:“你这样过去没有用,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那怎么办?”
“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熟人。”教授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