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太客气了,你们卸岭众人势力强大,将来如果遇到大墓,我们也可以联合行动。”
李长生见陈玉楼并没有重访黑水城或献王墓的意图,对他的评价更加正面。
“长生小兄弟,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
以后如果有大墓,一定叫上你和金大哥。
否则遇上像献王墓那样凶险的地方,仅凭卸岭兄弟,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取宝了。”
“你们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这道菜从原料到制作技艺均恪守传统,是稀有的美味佳肴。
李长生三人在北京停留了两天后,悄悄离城,前往兴安省。
白露节气那天,他带着金算盘和红姑,进入了兴安岭的怀抱。
秋意渐浓,空气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兴安岭的温度逐渐降低。
这次行程正好在最佳时刻,八月到九月是挖人参的好时节。
在长白山地区,进入深林寻找野生人参的行为称为“放山”,这是男人成年的标志之一。
这一地区的采参习俗流传了上千年,有着独特的规则和术语。
通常,人们结伴而行,并由一位经验丰富、深受信任的向导带领,以防止遇到意外,比如棕熊或野猪的袭击。
李长生一行三人没有找向导,他们在镇上打听了林海雪原和团山子的位置后,购买了采参所需的工具:鹿骨钎、索拔棍、刀、斧、红绳、油布、铜钱等。
此外,他们还带上了小米、食盐、铁锅等生活用品,买了几件棉衣,便开始上山了。
秋日山林中经常可以看到采参者。
当他们看到李长生只有三人时,难免感到惊讶,但并没有交流,只是默默地擦肩而过。
此时的兴安岭完全进入了秋季,绿色褪去,热浪消散,凉爽的秋风夹带着五彩斑斓的颜色笼罩了整片土地。
野果挂在枝头,树叶变成了各种色彩,红色如火焰,黄色似黄金,绿色沉静,青色柔和,松树、柏树、杉树、桦树交相辉映,落叶斑驳,层层叠叠,宛如画中的景象。
其中,白桦林尤为吸引人,红得如同烈火,充满生命力。
树林中还生长着蘑菇、木耳、松子和榛果,灰毛小松鼠在树枝间跳跃,野兔刨动落叶,梅花鹿在林中飞奔……此刻的兴安岭依然神秘莫测,物种丰富,如同天然的宝库。
“长生,兴安岭的秋天真是太美了,简直像一幅画,我在南方从没见过这样多彩的森林。”
红姑异常激动,在树林间兴奋地奔跑。
“这算不了什么,兴安岭最美的季节是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别有一番风情。”
李长生手持罗盘,一边走一边对红姑说。
进入针阔混交林或杂木林,要想找到人参,必须先找到阴湿地。
那是人参生长的理想环境。
几天来,他们穿越山林,曾与野猪群战斗,也曾遇到东北虎,收获了不少人参。
然而,千年的人参还未出现,最好的那株也仅有五六百年的历史,虽然是无价之宝,但还不足以熬制化石汤。
“老弟,真有千年的老参吗?那些熊也不见了,难道已经冬眠了?”
金算盘将手中的罗盘收起,脸上透露出一丝挫败,对着李长生问道:“千年老参肯定有,但人熊通常不会出现在这片地带,只有深入林海雪原才有可能遇见。”
经过一番讨论后,李长生三人再次踏上前往深山密林的旅程。
他们越往里走,越远离人烟,寻找到人参的机会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哗啦哗啦!”有一天,三人在寻找湿润地带时,突然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流水声。
“有条小溪?”三人脸上露出喜悦,踏着地上的落叶飞奔而去。
眼前是一座高达数百尺的峭壁,一股宽约七八米的山涧水从峭壁顶端倾泻而下,水花四溅,带来了阵阵凉意。
“好几天没见到水源了,赶快去补给一下。”金算盘看着悬崖下的水塘,满脸期待,立即脱下鞋子,踩进水塘,捧起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这地方有不少野兽的踪迹,看来平常这里的野生动物也不少。”李长生站在岸边观察了一会儿,皱眉说道。
“没关系,我们稍事休息就走。”金算盘则已脱下鞋子,赤足踏入水塘,大口地饮水。
“(々)长生,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当三人正在洗脸的时候,红姑忽然抬头看向瀑布旁的一棵树,满脸惊讶。
“你看那边的白桦树上。”瀑布两旁生长着藤蔓、灌木以及水生植物,白桦树上盘踞着一条像成年人手臂般粗壮的翠绿长蛇。
它通体碧绿,如同精心雕刻的翡翠,正抬起头对着灌木丛嘶嘶作响。
“这是竹叶青啊,真是稀奇,现在这个时候它们应该都在冬眠,怎么这只还这么活跃?”金算盘从水中跃出,眼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就在此时,“噗——哗啦啦”,那条巨大的青蛇猛然冲入灌木丛,盘绕在树上的身躯迅速下滑,周围的草木被它压断。
“快,上去,那里有人参!”李长生感应了一下,立刻面露欣喜,身影瞬间跃上了瀑布之上的平台。
“跟我来!”见此情景,金算盘与红姑也纷纷施展轻功,迅速攀上瀑布顶端。
到达顶上,只见一只如斑鸠大小的鸟从刚才青蛇攻击的地方振翅飞起,发出清脆的叫声,逐渐消失在远处。
“这就是传说中的棒槌鸟,有着红眼睛,黄眼圈,尾部带有斑点——没错,绝对是这种。”李长生心中一震,开始四周搜寻。
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离青蛇大约三步之遥,有一棵茁壮的人参矗立在地面上,顶部挂着十几个人参果和大量的人参籽。
其旁还有许多不同年龄、高低各异的人参。
“这么大的人参,是不是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李长生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嘶——”
这时,青蛇已经发现了李长生,扭动着身子,吐着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慢慢爬向那片珍贵的人参地。
“长生,怎么回事?”红姑问道。
“那是人参果!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大人参,咱们发财了!”李长生兴奋地回答。
红姑和金算盘也连忙飞过来,金算盘的眼睛几乎黏在了最大那株人参上,几乎流出口水。
“我先去解决那条青蛇,你们退后一些。”
说罢,李长生从袖中抽出龙泉剑,迅速走向人参地。
“嗖!”
青蛇一直盯着李长生,见他靠近,立即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口中张开着,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
“大胆妖孽,竟敢袭击我!”李长生冷笑道,身形一晃,猛地抬起脚踢向蛇头。
其实,他本来想一剑解决这条青蛇,但担心它临死前的反击会损坏人参。
青蛇被踢得头晕目眩,愤怒地再次扑来。
“天罡剑法,七星斩!”
李长生大喝一声,手中龙泉剑寒光四射,剑气纵横,瞬间延长了一丈,向青蛇的头部斩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青蛇的头颅被劈成两半,鲜血四溅,身体剧烈扭曲,胡乱拍打着四周。
李长生飞到蛇尾处,一把抓住蛇尾,用力将它扔下了百丈悬崖。
“轰隆!”青蛇落在崖底,虽然还没有死,但仍是在疯狂扭动,血液如溪水般流淌,湖水瞬间被染红。
“兄弟们,快来,这株人参肯定是千年以上的老参,旁边这两株也不错……”金算盘和红姑已经冲到人参旁,用小铲子扒开四周的叶子。
“这株人参有妖兽守护,年份肯定悠久……刚才那青蛇扑的应该是棒槌鸟,它应该是在偷吃人参果和种子。”李长生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参,激动不已。
“长生,太好了,我们赶快把人参挖了,再去找其他人熊。”红姑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出人参果的人参,兴奋得难以自抑。
于是,三个人开始摘取人参果,然后开始挖掘最大的那株人参。
人参埋得很深,最后李长生索性拿出了洛阳铲。
这株人参的主干足有两尺长,像一个小孩儿,根须足足有一丈多长,从顶端的芦芽来看,这株人参至少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旁边的两株人参也很有年头,一株超过了千年,另一株也有八百年。
最终,他们挖出了二十多株不同大小的人参,每株都有百年以上的年份,三个人欣喜若狂。
“红姑,你真是一颗福星,随便指点一条蛇,就能找到千年老参。”挖完所有人参后,金算盘心情极好,笑着对红姑说道。
李长生飞降至水池下方,把青蛇扔出了山外,剖腹取走了蛇胆与毒囊。
或许这青蛇是因为吞噬了人参果才突变成这样庞大,但它体内并没有内丹,这让李长生略感失落。
他从青蛇身上切下了几块肉带走,预备将来炖汤。
办完这一切后,三人离开,继续深入林海雪原,目标是位于团山子地区的人熊。
几日后,李长生等一行人穿过了一道道山区,横亘在眼前的是一片广袤无边的林海,仿佛看不到尽头。
“长生小兄弟,你确实知道这里有你说的那人熊?这消息从何而来?”
面对这一望无际的林海,金算盘忍不住抽了口气,回头询问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