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手铐没上之前,纪青荷还心存侥幸;
毕竟亲姐夫焦建国的职位摆在那边,即便真的上门了又如何;
何况还有亲姐纪美玲在,指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可如今,手腕上冰冷的银手链,实实在在的铐上了;
像是掐断纪青荷唯一的希望一般;
然而边上的纪美玲,一见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公然拷上纪青荷,带着人就要往外走去,顿时慌了神,抬脚就要冲上前去,“放开,放开我妹妹;”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
“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今天你们敢带走她试试看;”
说着,纪美玲挺着大肚子就要冲上去;
即便他们是执法人员又如何,还敢打人不成?
要是他们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她立刻就躺在地上喊;
只是这个想法刚出,门外闻讯赶来的王玉梅带着一众军嫂,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领头的一见王玉梅出现,两步走上前行了礼,“王主席,麻烦您了;”
“那位打着肚子的孕妇,就交给您了;”
说着,领头的人大手一挥,先前冲过去的四个人,连忙押着纪青荷,连同焦政委一起,往警车上走去;
纪美玲一见自家男人和妹妹被押上了车,彻底慌了神,扯着嗓子就喊,“建国,青荷,你们不能离开;”
“青荷向来乖巧,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你们快放人,快点放人;”
“我妹妹怎么会错呢,我妹妹不会错的;”
说话间,纪美玲就要往外冲去留住的焦建国和纪青荷;
别看她以往在家里骄纵跋扈,可真遇上事了,除了一张嘴,屁点本事没有;
王玉梅在来之前,就已经听派出所的人说了事情的原委;
此刻一见纪美玲还想阻拦,心头的怒火愈发的控制不住,直接上前一把攥住的纪美玲的手腕,厉喝道:“纪美玲,事到如今,你还想闹什么?”
“她纪青荷能有今天,难道就没有你的功劳在?”
“整天咋咋呼呼,以为谁都是你男人,能无限包容你忍耐你?”
“再啰嗦,就把你一起关进去;”
“别以为你仗着怀孕,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
她就说今早姜书瑶怎么大清早的找上门询问她男人的事情,原来前一晚上,差点中了纪青荷的算计;
女人的清白可比天大;
看着纪青荷平日里的人模狗样的,办起事情来,可比谁都要恶毒;
以及,纪青荷可是纪美玲仗着怀孕的名堂,亲自带来的;
要论罪魁祸首,她纪美玲逃不掉;
纪美玲哪里见过王玉梅如此盛怒的一面,可被带走的是她妹妹和男人啊;
她岂能眼睁睁的看着?
下一秒,就见纪美玲噗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泪如雨下般抓着的王玉梅就仿佛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王主席,青荷是在你手底下工作的,她的人品你该知道的;”
“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她行不行?”
“她是我带来大院的,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爸妈交代?”
“王主席,以往都是我错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能救下青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说着,纪美玲撒开王玉梅的手,就要给王玉梅磕头;
惊的王玉梅急忙招呼人把她拉起来,“纪美玲,事到如今,你以为单凭你找求饶道歉的几句,就能抹杀你妹妹犯的大错?”
“警方还没下定论之前,我不好开口和你说细节;”
“你要是懂点事,就好好的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否则小焦那边,只怕和你为数不多的夫妻情分,也没了;”
撂下这句话,王玉梅抬头看向一旁扶着纪美玲的军嫂,沉声嘱咐一声,“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小焦家出了事,你们多抽出点时间顾着点;”
说吧,王玉梅转身就走;
眼下最重要的,她必须要尽快见到姜书瑶那孩子;
周政燃出任务不在家,她王玉梅作为妇联主席,以及他直属领导的爱人,必须把人照顾好了;
*
供销社;
姜书瑶刚送走一位客人,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焦急的询问,“请问哪位是姜书瑶同志?”
闻言,门口柜台的司秀秀,猛的抬头看去,一见是位五十多岁、穿戴得体、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阿姨,身后还跟着两位不苟言笑的中山装,内心忍不住一阵窃喜,连忙站起身来勾了勾唇,“同志,您找姜书瑶?”
“喏,里面那个胖乎乎的大辫子就是她;”
啧啧,人家亲自找上门,还带了俩打手;
只怕姜书瑶得罪人家了;
唔,有好戏看了;
老阿姨一听司秀秀不怀好意的坏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连忙顺着司秀秀指引的方向看去;
在把目光锁定姜书瑶的一瞬间,老阿姨招了招手,身后的两人立刻提着东西走到姜书瑶跟前,砰砰的放下东西,随后往门外走去;
姜书瑶看着柜台上的东西,心头咯噔咯噔的狂跳起来;
他们是谁?
想干什么?
姜书瑶刚想招呼一声问清楚,就见一位穿戴得体的阿姨疾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姜书瑶的手腕,热泪盈眶起来:“孩子,我是宋稼宪的妈妈苏秀禾;”
“昨天我家稼宪可是多亏了你啊;”
“阿姨不知道你喜欢啥,就挑了几样小姑娘都会喜欢的,你千万可别嫌弃;”
只是,在苏秀禾看清姜书瑶的面容时,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门口的司秀秀,一听对方是来感谢姜书瑶的,眼底的嫉妒瞬间疯狂的滋长;
可下一秒,苏秀禾就跟长了眼睛一般,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去,正好撞上司秀秀眼底的扭曲;
一时间,司秀秀陡然的低下头去,半点不敢再抬头;
生怕撞苏秀禾的枪口上;
倒是苏秀禾,只凭一眼,就彻底看透司秀秀这个人;
她男人能凭着自身实力爬上羊城纪检委的位置,她自然也不会是吃干饭的;
瞧着年纪轻轻,心眼倒是怪多的;
闻言,姜书瑶心头隐隐有些紧张起来,说到底,宋稼宪会中药,也是被她连累的;
纪青荷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
何况,凭着宋君临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
那眼前苏秀禾,自然早晚也会知道;
想到这里,姜书瑶深吸一口气,有些歉意的开口,“阿姨,其实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宋稼宪同志;”
“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