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期猛喊:“别!”
然而他现在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阻止王淇。
幸好陆枭反应够快,立马抓住了王淇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把他给拽了回来。
宁子期忍不住开始训话:“王淇!王少爷!我拜托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我和陆枭弄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谁啊!?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那你怎么不一早就去死呢!现在把我俩都拖下水了你才想起来要去死了,那你对得起为你奔波劳累,为你吃尽苦头的我们吗!”
这番话直接把王淇骂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连哭泣都忘记了。
最后只剩下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干嘛啊?”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听话,好好保住你这条小命,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好好地往我的卡里,打钱!”
他还特意加重了“打钱”两个字。
虽然话是糙了点,但是很有用,王淇立马就不闹了。
陆枭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三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最开始的地方时,地上的那两个人都还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
宁子期有点疑惑了回看了陆枭一眼,但是这人的表情无时无刻都非常的拽,他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陆枭内心的想法。
“这是?”
陆枭随口便答:“活该,缺顿毒打。”
“这真的不要紧吗?这李秘书的手好像都断了耶……”
陆枭这次没有答话,但是王淇学会主动抢答了。
“谁叫他用那只手推你下莲塘的?断的好!陆枭,你做的棒极了!”
所以,这是因为李秘书推他了,陆枭在帮他报仇?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之后,他突然有点开心。
好像,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为他撑腰了哎。
哗啦啦的热水从头顶不断地往下流,淋过他手脚上的伤口时,还会止不住地刺痛。
他没敢用沐浴露,只是用清水把身体清洁完毕,便结束了。
折腾了这么久,早已经超过十点了,他的直播时间。
“洗好了?”
宁子期:“嗯。”
“过来,帮你上药。”他的语气每次都是这么凌厉,带着一种不容许别人违背和质疑的命令感。
但是偏偏宁子期全身都是反骨,很喜欢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
“不要。”
陆枭:“不听话?”
宁子期:“我直播已经迟到了,再不开的话十一点都要过了。”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陆枭淡淡地道,他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这就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不是……”宁子期瞠目结舌,他又不理解了,“那是我的账号,你是怎么帮我请假的?”
“你这种拿生日当密码的电脑账户,很好破解。而且你的浏览器上就有你的直播账号页面,再加上你的账号根本就没有退出……”
“行了,不用说了,我看看你是怎么帮我请假的。”
他忙打开电脑,点开了直播软件,果然直播间上赫然已经显示挂上了一个显眼的请假条。
【身体抱恙,不宜替人算命,休养一日。】
别说,这请假条写的还真挺有他玄学大师的那味儿的。
“行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又少了一天赚钱的机会,唉,挺可惜的。”
陆枭抬头问:“你就这么缺钱?”
宁子期:“你既然知道我的生日,想来已经调查过我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那都不仅是穷,简直就是一贫如洗啊!”
“确实,穷的这么彻底也是挺少见的。你的银行卡里甚至只有一百块钱。”
“……”宁子期有点忍无可忍,“你连我银行账户都查?”
“缺钱的人更适合替人卖命。”
“那你呢?你也缺钱吗?”
陆枭:“我不缺钱。”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替人卖命?”
他手里的碘伏药瓶被他微微翻转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手上不自觉地动作。
“准确来说,我的确是在卖命,但不是在替谁卖命。”
等了几秒,没了下文。
宁子期满头雾水:“没了?就这?”
陆枭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碘伏,示意他过来:“有些事情不能说这么明白,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宁子期立马警醒起来:“隔墙有耳?”
陆枭:“小心驶得万年船,警惕点总是好的。”
“过来,再不过来,我就要把你给绑过来了。”
他一说这话,宁子期就想到自己第一次就是被这家伙硬生生绑过来的,打又打不过,本来还以为这人穷凶恶极,助纣为虐,没想到相处了两天之后,发现他人其实还挺好的。
会照顾人,有同情心,有责任心,决不放弃救人。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床上,伸出了一条腿。
陆枭帮他上药都已经上习惯了,直接便把他出来的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从棉签包里抽出了一根棉签,沾了沾药瓶里的碘伏,专心致志地给他受伤的脚上药。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很不拘小节的样子,但是深入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非常仔细,甚至连涂药的时候都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而且他的手非常稳,很适合拿枪。
想起回来的时候他才替自己解开的银质手铐,宁子期突然问:“你该不会是警察吧?”
涂药的手停了一下,陆枭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
不是?
宁子期:“不是的话你拿来的手铐?”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在床上那啥那啥?
陆枭:“有又怎么了?又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靠!他果然曾经用这东西拷过别人!
宁子期的想象力异常丰富,光从一个手铐,他就已经幻想到了陆枭在床上和别人的疯狂模样了。
他,宁子期,感觉自己脏了!
“可你刚才已经用在我身上了!”宁子期感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只要想到陆枭曾经拿这手铐拷住过别人,然后再那啥,他就觉得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你怎么可以把和别人用过的这么恶心的东西又用在我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