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姜苏叶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林佳佳来的方向。
林佳佳远远的就看见了姜苏叶和商陆站在一边，她站在原地有些退缩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饭盒，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你来做什么？”姜苏叶双手抱胸，确认声音吵不醒林果，挡在了车门外两三米的地方。
林佳佳没想到姜苏叶一上来语气这样不好，笑脸僵住了，轻轻咳了一下调整表情说：“苏叶，阿姨只是想看看小果有没有好好吃饭，你……”
“吃饭？”姜苏叶没等林佳佳说完，她冷哼了一声，说，“现在这个时间，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你真的要关心她不会这个时间来送饭盒。”
姜苏叶也不是蠢，从林佳佳在林家倒台的事情里面全身而退这个事情来看，林佳佳并不是等闲之辈。
她无比后悔当时自己没有阻止林果回到林家，也后悔自己曾经帮林佳佳传话。
林佳佳脸上维持长辈的得体笑容已经完全僵住了。
她沉默了一会，脸色变得冷淡，露出了一丝讥笑，说：“怎么？你觉得我作为她的母亲，不能利用一下女儿吗？”
“我给了她生命，要不是我拼命生下了她，她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林佳佳把之前唯唯诺诺的表情卸下，此时的她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悔恨，只有理所当然。
“你当年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吗？你不过是看换的是男孩子，能够让你在林家和世家面前撑得起脸面所以才不说。”
“如果不是你需要果子回来帮你夺回股份和资金，你真的会去找她吗？”
姜苏叶看着林佳佳这样的表情，心里更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一下子成为林家掌权人？”林佳佳脸色虽然极速变换，说出的话却依旧冰冷。
姜苏叶摇了摇头说：“你现在也应该有新的家庭了，既然已经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就烦请放过果子。”
林佳佳确实在前几年已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她听到这，连表面上的冷淡都维持不下去，转身就打算走了。
走了不到两步，她回过头跟姜苏叶说：“我确实不是个好母亲，但是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选择。”
姜苏叶看着林佳佳快步走到了林家的车子旁，站着不动了一会，才上了车。
“苏叶。”商陆刚刚一直没插话，“你没事吧。”
“没事。”姜苏叶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还是心疼林果。
她的前半生，真的太难了。
姜苏叶甚至在想，如果没有自己当时的意外，林果还是余果，还在粤城，会不会更加快乐，更舒服？
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果子想要的吗？
“苏叶，有什么事都等林果醒了再说好吗？”商陆不太知道姜苏叶在想什么，但看得出姜苏叶的神色不太好。
姜苏叶看了一下周围的风景，吸了吸鼻子说：“京市的冬天太长了。”
长到她现在呼吸都觉得痛和苦涩。
——
林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姜苏叶家的床上，外面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头顶。
“完了完了完了……”林果连拖鞋都还没穿就直接冲到客厅，姜苏叶和商陆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看林果慌慌忙忙的冲出来姜苏叶慢慢悠悠的开口：“约你的帅哥说明天再约你，公司今天没事情，签约的事情都往明天推了。”
“啊？”林果正慌忙地拿着包包，听到姜苏叶这么一说 整个人瘫在小沙发上说：“吓死了，我已经有个两三年没试过睡晚了。”
林果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什么消息。
“饿了吗？我让商陆给你做点吃的？”姜苏叶拿着温水往林果手上递。
林果睡了整整一天，此时肚子是真的饿。
商陆看林果没回答就站起身去厨房了。
姜苏叶看客厅就她们两个人了，也就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林佳佳来找你了。”
林果水还喝两口，听到林佳佳的直接皱着眉头问：“她又来干什么？”
“被我说走了。”姜苏叶没说具体内容，林果却能感觉到姜苏叶情绪不太好。
“你不会听她说点什么屁话就觉得对不起我了吧？”林果跟姜苏叶好歹也有十多年好友的情分在，一眼看出姜苏叶的想法。
姜苏叶没说话，林果灌了两口水说：“姜苏叶，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一直都知道林佳佳找我的原因，我能答应她回林家，她也是给了我保证的。”
林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也不想想，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无条件的帮她做事情呢？”
“果子，我，只是有点心疼你。”姜苏叶也不反驳。
“我们两个，谁心疼谁啊？”林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我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比惨了，现在的日子好了，就不要去想之前的事情了。”
“那果子，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
林果沉默了一会说：“这样的生活在我意料之外，但是我挺享受的。”
也就是说，并不讨厌。
姜苏叶终于笑了，抱住了林果说：“好果子好果子，赶紧赚大钱，我可靠你包养了。”
林果抱住姜苏叶笑了笑，看着厨房黑脸的商陆，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