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叶辰听了白管这一番话,不禁狐疑起来。
白管见自己所说似乎奏效,又乘胜追击:“陛下,如果这么轻易就封爵,朝中这么多大臣恐怕不服呀!论战功,戚将军和俞将军这么多年镇守边关,怎么会比不了俘虏一个坚国的伯爵呢?真论起来,小鲍德温的地位可也是不低的!”
“陛下,臣这位兄弟的确超凡出众,上能预测天气,下能乘风破浪,更有一身的好武艺,若是能得到陛下重用,定能为我大登国日益生辉。”
戚无疾单膝跪地,向登皇叶辰中肯提议。
白管跪在地上却是趾高气昂:“无妨!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不封爵,陛下依然可以重用他,等到他再立下汗马功劳,再加官进爵不迟!”
“哦?白相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得了功劳不能受封赏吗?”
俞效尤语气不善,在一旁就开了腔。
白管依旧道:“本相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陛下的赏赐太重了!”
俞效尤脸上不悦:“重?哪里重?你知道吗?伍哀客虽然是伯爵,可他比那些位高权重的公爵更加可怕!曾经的坚国奉他为上将,他曾经差点就打进了北州,直取京都了!白相难道忘了吗?”
“本相没忘,本相只是觉得如果直接就封高爵,他会慢慢功高盖主的!”
白相嗓音越来越大。
俞效尤更是不甘示弱,连忙提高音量回应:“因为是大功所以才大赏呀!”
“够了!朕还在这呢!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登皇叶辰叫停了二人的争吵。
几个人只好通通闭了嘴。
叶辰见状,这才冷哼一声:“哼,罢了罢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直接给个侯爵的确太大了,不如这样,先给个男爵看看他表现如何,到时候朕会亲自去一趟东莱,待观察其虚实后,再决定后面的事!”
“陛下!”俞效尤和白管又同时喊了起来。
叶辰脸色有些不悦了。
可俞效尤才不管那许多,当即道:“只给男爵太小了吧?”
白管也道:“陛下千金之躯,就算要见他也该宣他见陛下才是呀!”
只见叶辰眉头紧皱,大袖也当即一挥:“男爵不小了,如果去过东莱他名副其实,朕立刻给他加官进爵!至于去东莱,朕早就想去一趟了,那里,有朕想要见的人,好了,都退下吧!”
……
夜里,叶辰来到了诸葛魁的病榻旁,带来了一份补品。
此时此刻的诸葛魁,已经没有了战场上的意气风华,一整个病入膏肓的样子:“陛下,这仗,怕是打不成了,老臣想了很久,北境这次千里迢迢赶来,和坚国狼狈为奸,这绝不是我们登国当下就能应对的局面。”
叶辰脸上突现嗔容:“诸葛爱卿,朕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么上来就泼朕的冷水呀?一线谷是南北两国往来的必经之路,那里有我们的重兵把守,他们是不可能打进来的!他们这些豺狼虎豹联盟绝不可能长久,等到他们分崩离析,朕的大军一定可以再打回去的!”
诸葛魁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陛下,您只说对了一半,他们的确不会联盟太久,但陛下想过吗?在他们联盟土崩瓦解之前,我们会不会先饿死?”
“饿死?”叶辰满脸惊讶。
“陛下,臣斗胆问您,咱们的粮草够支撑多久?咳咳咳……”
诸葛魁咳嗽的厉害。
叶辰却不以为然道:“一线谷就在国家边境,运送粮草不是问题呀!”
“运送的确不是问题,可您想过吗?咱们咳咳……咳咳,还有粮吗?”
诸葛魁强撑着病体耐心为叶辰讲解着。
叶辰却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央央登国,怎会缺粮?”
“糊涂!国家灾荒连连,不少村落都易子而食,这次出征的军粮,是从百姓们的牙缝里挤的,只够我们用三个月的!现在金牛卫大军没了,只供两路大军的话,勉勉强强够四个月吧,倘若他们和咱们真的耗了四个月还不分崩离析,我军岂不是不战自败?”
诸葛魁丝毫不顾及君臣礼节,便向叶辰教训了起来。
叶辰一听此言,倒也是没有恼怒,竟真的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其中情况。
“不光如此,我们的军队本就是临时扩招,数量也并不多,原本打算的是偷袭,现如今却成了正面对敌,我们的兵力未必能够支撑这场战争呀!咳咳咳……”
诸葛魁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一阵咳嗽终于结束后,叶辰终于是看清了局势,落寞地问道:“当下,朕该如何?”
“议咳咳咳……和。”
“爱卿!太医!快传太医!”
诸葛魁咳晕了过去,叶辰匆匆喊着。
……
几天过去,叶辰终于决定听从诸葛魁的意见议和,派出使者谈下来的条件无非是:释放小鲍德温以及伍哀客。
这必然,只是北境却是吵着要什么赔款,非要登国拿出许多矿石作为赔偿不可。
尽管叶辰不悦,但终究也是明白这一仗不好再打了,也只好咬牙答应。
三天后,叶辰写下圣旨:封东莱县令华食伤为东莱男爵,并立刻释放伍哀客北去。
……
华老二接到圣旨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接到圣旨的第一件事,华老二便就来到了牢房,来看已经被折磨不成样子的伍哀客等人。
“啧啧啧……喂,这段时间爽不爽呀?”
华老二贱贱地拍了拍牢笼的栏杆。
伍哀客冷冷的笑了:“还有三天,就到日子了,我死之后,我一定会尽快投胎来找你的!”
“投胎?你们不是死后上天堂吗?怎么也讲究起了登国的轮回投胎了?”
华老二感到一阵好笑,谁能想到关了许久的老外,竟然说起了登国话。
伍哀客苦笑:“我还是挺希望有轮回转世一说的。”
“得了吧你,日子还算的挺准,告诉你吧。你死不了了,我们的皇帝让我放了你,还得立刻马上,所以你可以走了。”
华老二从容打开了门锁,敞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