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二姑这话,我简直是如遭雷击,华仔昨晚还好端端一个人,今天怎么说出意外就出意外了?
李先生并不着急,而是问我二姑:“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
据我二姑说,今天早上,她起早贪黑本来正要叫华仔他媳妇一起去赶集,然而她在半路碰到了华仔的媳妇,只见夫人慌慌张张,我二姑一问才得知原来是华仔失踪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
于是两人就打算先寻找华仔的踪迹,找不到以后再通知村支书派人去搜山,我二姑和华仔他老婆一起搜了有大半个钟头也不见人影,正当两人打算放弃寻找再想别的办法的时候,就只见华仔他老婆大叫一声,指着山底下一个方向。
我二姑顺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一看去,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因为只见这个不算太深的山崖下,竟然躺着一个人影,而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华仔!
华仔死了的消息也很快传遍全村了,村里人都认为他是昨晚走夜路失足不小心掉下去的,毕竟大晚上的光线很暗。
而李先生听到这个观点是摇了摇头表示说:“没那么简单,带我去华仔家看看。”
于是,我爸,我大伯,我二伯还有我,我们四个就带领着李先生一起往华仔家院子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李先生还问我们除了爷爷尸体不见了还有什么怪事发生,我爸和我大伯二伯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而我则想起了昨晚我爷爷站在我的窗外看着我,以及给爷爷上香的时候看到爷爷的遗像似乎嘴巴动了动啥的。
于是我就把这些事情的经过跟李先生说了一遍,随后李先生就突然一愣,并问我:“小娃娃,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这些?”
我点了点头说:“啊,对啊,我清清楚楚看到的,千真万确。”
李先生这时一拍大腿讲:“华仔有问题!害,我就说嘛,这一切似乎都想通了。”
李先生这话搞得我有些懵逼,什么华仔有问题又一切都想通了,于是我赶忙问:“李先生,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李先生讲:“等到了华仔院子里我再跟你们讲。”
虽然我比较好奇,但李先生一这么说,我就不敢多问了,于是就跟着李先生一起来到了华仔家的院中。
只见院内搭好了一间灵堂,堂屋内还摆着同样一口硕大的棺材,这应该就是华仔的了,棺材前面还贴着华仔的遗像。
而华仔的老婆正在棺材旁跪着痛哭着,随后只见李先生上前将她支走后,我们几人就先来到神龛上,分别点了三根香拜了拜。
拜完以后,我们几人就分别找了一张板凳坐了下去,而李先生刚一坐下,就对我们讲:“我之前一直疑惑,你们爹到底躲着什么,现在来看,你们爹躲着的不是别人,大概率正是华仔!”
啊?李先生这话,不仅是我,连我大伯,我二伯,我爸他们仨都震惊了,我爷爷躲华仔干什么?
于是我就问李先生:“李先生,你说我爷爷躲华仔,为什么啊?”
李先生没有直接回答我这句话,而是说:“小娃娃,你可知一开始是谁最早要求让你爷爷火化的。”
我想了想,突然脑海里蹦出三个字,这让我自己都惊掉了下巴,我结巴地说:“华……华仔……”
李先生又继续对我大伯他们说:“华仔的死,也有些蹊跷,你们他坠崖的地点,平时听老三说过华仔他回家必经之路,可他坠崖滴地点离他家的必经之路非常远,而且山崖边也都是由要么是凸起的岩石,要么是人为修建的栏杆,他华仔要想跳下去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我问:“哪种可能?”
李先生说:“那就是他自己自愿跳崖滴。”
我大伯讲:“你的意思是,华仔他是自杀?可他平时也并没有啥想不开的事情,也更没啥可憋屈,困难的压力啊,为啥他好端端的会自杀?”
李先生摆了摆手说:“并不是普通的自杀那么简单,先举个例子吧,你们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我说:“道场先生?跟您一样?”
李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讲:“他是道场先生没错,但我不是,我是个铁匠!”
我问道:“铁匠,您会打铁什么的?”
李先生讲:“嗯,差不多,不过我们匠人也懂风水啥的,其实我也是拜师入门的,铁匠原本是渣家的,而我叔则拜入了张家的扎纸匠为师,现在还在重庆呢。”
我又问:“扎纸匠,是给死人扎纸人,纸马,纸牛,花圈啥的?”
李先生点了点头说:“这位小娃娃讲的没错,匠人那可太多了,他们可都是高人级别的人物,而我,只是个半吊子水平。”
不过说实话,李先生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就从刚刚我起床看到李先生,就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可他如今都说他只是个半吊子的水平,那更强的匠人本事得有多逆天真的不敢想象。
李先生接着讲:“既然你们知道我和华仔都是干什么的就行,从华仔给你们爹挑的坟地来看,那里身处村子的西北角,就不该是一个下葬的好地方。”
我问:“为什么啊?”
李先生说:“孔雀东南飞,这话你应该听过吧,因为东南方,阳气最旺盛,而郑佑平大伯他是男姓,按理说应该埋在阳气最旺盛的东南方,而不应该是阴气最旺盛的西北方。
如果只因为这一件事,那还会好说些,毕竟华仔可能也有看走眼的事情,而他又是提议给郑老爷子火化,一切的一切又那么巧合,所以奉劝你们,你们爹滴尸体要是找不到就先别找了,他这是躲起来了。”
我大伯这时就问李先生:“那现在我们该咋整?”
李先生说:“这几天先看看华仔死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等到时候解决了,你们爹的尸体估计就能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