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严脸色顿了顿,“母亲,父亲应该是担心明珠,所以才顾不上您,不要多想了......”
薛玉郎也说道,“是啊,明珠的头还受着伤,我们还是赶快过去,我好帮着明珠包扎一下伤口......”
温氏心里还是不舒服,甚至有种巨大的不安,总觉得她跟薛有道之间,有什么在发生着改变。
“对,快些,我们快些过去......”
温氏嘴上这样说,但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更是想要问问薛有道,为何这样对自己,甚至超过了对薛明珠的关心。
小佛堂的院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他们临走之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院门,三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难明。
薛玉郎有些泄气抱怨道,“大哥,你说薛凝这样咄咄相逼,对我们如今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此......我日后,就算还来找她,可能也是碰一鼻子灰罢了......”
温氏蹙着眉,“她是想要跟我这个母亲,彻底恩断义绝,不想跟我好了。枉我生她养她一场,不成想将她养的这样冷血......
她这样任性要强,丝毫不懂得女子的示弱之道,日后......日后可怎么办,离开了薛家,还能嫁什么好人家......”
温氏哽咽了一下,心里埋怨薛凝,不甘着,难受着,但依旧充斥着对这个女儿,不想放手的心。
薛严最后开口说道,“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后悔了,在外面吃了苦头,发现没了薛家女娘的身份,她就会回来低头的。
就算没有低头,到时候只要我们再给她一个台阶,她总会下的,不会如同今日这般了。”
最后,温氏也接受了薛严所说,只能暂时如此。
因为就算她眼下再怎么想让薛凝,跟她这个母亲和好,恐怕也是不行了。
院子里。
薛玉郎帮薛明珠瞧着伤口,刚要拿药给薛明珠涂上,站在一边的薛有道就开口说道。
“你这药,我瞧着不是最好的除疤治疗外伤的,你从太医院拿回来的药,没有了吗?”
薛玉郎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父亲,这药虽然不是宫里那些贵人用的,一模一样的,但疗效上,还是会有八成恢复。
再加上,明珠额头的伤口,并不算深,我用这外伤的药,也许也是够用了,不会留疤......”
薛有道却一脸黑沉,看着他训斥了一句。
“糊涂!你妹妹的伤,可是在脸上,你只有八成的把握,不让她留疤,那怎么能够用?万一真的留疤,她身为女子,日后她还怎么嫁人!
不妥!我说不妥!”
薛玉郎也被薛有道这样说,放下了手里的药,“那父亲的意思是......”
薛有道开口说道,“最好的外伤药在宫里,你现在就入宫,想办法拿一些回来,你在太医院如今也是深受其中的,总归区区外伤药,你不会拿不出。”
薛明珠也眼巴巴的看着薛玉郎,“二哥,都是明珠的错,我给二哥添麻烦了......”
薛明珠心中却暗恼,觉得薛玉郎没有用。
因为,她本来以为薛玉郎给自己用的,就是以前用过最好的外伤药,结果被父亲注意到了。
薛玉郎啊,可是曾经最疼她的二哥,怎么能用只有八成疗效的东西,给她治疗外伤,而且还是在脸上!
以前,口口声声说,只有最好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他妹妹薛明珠的薛玉郎,这会儿却觉得,手里的那瓶,也能凑合给她用了!
果然,薛玉郎变了,薛家的人都变了......
薛明珠眸光低垂,闪过了一丝嫉恨。
薛玉郎却站在原地没动,这举动更是让薛有道看的来气,对着他训斥道。
“你还站在这里作何?难道想要学那逆女一样,逼死你妹妹?见不得她好?还不快点去宫中拿药......”
薛玉郎这才脸色铁青,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到。
“父亲,如今您说的那个外伤药,整个宫中,所有太医都没办法拿出来......”
薛有道气笑了,“不过就是个外伤药,你都不能拿出来,你这个太医,还真是没用,我当初就让你好好读书科举,你偏偏不成器,如今你大哥从政,你六弟从武,你这个医者,连亲人都救不好,不尽心尽力,你能比得上他们吗!”
薛玉郎心里一沉,看着薛有道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父亲,您怎么能这样说我?这些年我为你们,为家里人,看病都尽心尽力,我怎么会不想让你们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