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上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中紧握冷剑传来的书信,脸色愈发阴沉。
皇上大声命令道:“传沐王进宫!”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上官云庭匆匆赶来,步伐急促却不失稳重,神色间带着疑惑与恭谨。
进入大殿,立刻下跪行礼:“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宫宣臣弟进宫所为何事?”
“老九,你过来。”
皇上没有多言,径直走下龙椅,将手中书信递给上官云庭。他细细阅读。看着看着,脸色逐渐变得严肃,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索。
皇上气愤道:“真的孟祥在上任的路上已被人暗杀,假的孟祥顶替知府位置当了六七年知府竟然没人发现,你说这是不是太可笑。我大齐官员竟然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如果这次不是你去郏县赈灾还未发现,如果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人人仿而效之。”
“皇兄,您息怒,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臣弟好奇孟家夫妇和兄弟姐妹都分不清吗?”
“冷剑,审问过他爹娘,他们说长相一般无二,根本分不清真假。但是他们肯定自己没有生过双胞胎。”
上官云庭沉思道:“这就奇怪世上真的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吗?连亲生爹娘都分不清楚吗?孟家夫妇有没有和假孟祥相处,还是他们知道此事有意隐瞒。”
“他们夫妻带着全家老小去平州,打算投靠孟祥,谁知孟祥推托自己公务繁忙没空陪他们。又因为孟祥上任没多久夫人和孩子相继离世,他请大师当着孟家人的面算命,大师说他命太硬不易娶妻生子,更不能和亲人常聚在此,否则被一一克死。”
“孟家夫妇想到孟祥出生以后他爷奶和他二叔相继离世,吓得孟家夫妇带着全家老小赶快回老家生活,但是银子没少给他们,所以他们也没有和假孟祥接触的机会,更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早就死了。”
“这是托辞,因为假孟祥怕与孟家人相处久了暴露身份,所以支走孟家人,多给些银子,只要不暴露身份其他无所谓。”
“冷剑他们又重新审问铁矿里的工匠和管事,他们说当年接管铁矿的时候已经被人开采过。毋庸置疑,这肯定是假孟祥派人开采过的铁矿,不然他们的人为何对山里暗道了如指掌。”
“后来想攀上上官珏大皇子的身份把铁矿拱手相让,想得到更大的利益。”
“青州云门山里的一万将士可能不全是上官珏的,也有可能是这假孟祥利用上官珏的名义招兵买马,上官珏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皇上越说越气,脸色阴沉得可怕,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往上冒。
就算他和容妃做出苟且之事,自己也无心杀他,把他贬为庶人,发配漠北之地。
皇上想到这里,怒不可遏,大声道:“简直愚蠢至极!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朕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蠢货。”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可一想到亲生儿子被人利用,像个木偶一般浑然不知,最终成了别人的替罪羊,死于自己之手,他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上官云庭嘴唇微张,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不久前皇上亲手下令处决自己的亲生儿子,那可是他血脉相连的骨血,就算再愚蠢也舍不得他死。
如今真相大白,原来儿子是被人利用背负谋逆的罪名,皇上得知这残酷的事实,满心后悔与痛苦。这份后悔如同波涛汹涌的潮水将皇上淹没。
上官云庭深知,此时任何言语在这沉重悔恨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默默叹息,只希望时间能稍稍抚平皇上内心的伤痛。
可他明白,这道因错杀亲子而留下的伤口,将会成为皇上余生都难以释怀的隐痛,时刻啃噬着他的心。
很久以后,皇上平复心情,缓缓睁开双眼带着杀戮之色,冷冷道:“冷鹰……”
“属下在。”
“再派五十名影卫去协助冷剑彻查孟祥之事,如果进展立刻禀报。”
“属下遵旨。”
殿内,陈福和上官云庭都能感觉到皇上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抓住真凶以后定伏尸一片。
皇上缓缓踱步:“老九,你可有良策?”
上官云庭低头沉思许久,分析道:“皇兄,我家砚儿和卿儿是双胞胎,他们长相一模一样,但是性格截然不同。更别说不是双胞胎的人,怎么可能长相一般无二。”
“何意?”
“您还记得八年前薛仲的大儿子薛帆吗?当时他就是利用人皮面具逃脱罪行,后来才被发现,您当时见过假薛帆戴的人皮面具,您觉得和真人一般无二吗?”
皇上顿时陷入沉思之中,停顿片刻,“朕与众多大臣未曾发现跪在大殿之上的是假薛帆,毕竟朕和众大臣对薛帆不熟悉,就算是假的朕也不知。”
“皇兄,您在想想如果一个没有当过官的人突然冒名顶替做知府,知府可是从四品官职,当官多年积累经验才能熬到知府的位置。假孟祥在知府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六七年,四年晋升他没有动,也没被人发现端倪,这可不容易。”
“当年薛帆科考可是第二名榜眼,在翰林院做过四年编撰,又因薛仲的人脉提升为翰林院主修。主修的位置刚好可以接触各地官员送来政治问题。”
“而且他天天跟着他爹薛仲身后耳目濡染,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处理知府管辖区的事情游刃有余。”
“而且他武功不弱,当年在寿山被千名禁卫军围剿,凭着山里地形复杂带着几百死士死里逃生,从此消失无影无踪 。”
“他有在山里训练的基础和丰富经验,又利用平州知府的职权霸占西平山成为训练营并不难。”
“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听着上官云庭分析,言辞精准,将种种线索与细节一一串联,他顿时茅塞顿开 ,恍然大悟 。
猛地怒拍龙椅扶手,眼神中透着犀利与笃定,大声道:“老九,听你这么一说,朕觉得这事八成是薛帆所为!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
“他肯定心怀怨恨,对当年处置他整个家族之事耿耿于怀,想伺机报仇,还是想妄图更大的野心。
“皇兄圣明,薛帆此人行事向来阴狠毒辣,不然当年不会抛弃整个家族潜逃。”
“知道是谁在暗地里搞阴谋诡计,那就好办多了。”
皇上露出杀戮之色,他害得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还有更大的阴谋,此人不除难消心头之恨。
“传朕旨意,着大理寺卿宋煜和禁卫军统领贺凌峰前来见朕。”
“老奴遵旨。”
“冷鹰……”
“属下在。”
“派人秘密监视四皇子的一举一动,如有不妥之处立刻来报。”
“属下遵旨。”
宋煜和贺凌峰匆匆赶来,行跪拜之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宋煜,朕命你即刻暗中调查当年潜逃犯薛帆,务必将其罪行查个水落石出,一旦证据确凿,绝不姑息!”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威严与狠厉,似要将这潜在威胁一举铲除。
宋煜和贺凌峰听到皇上的话顿时疑惑不解,但是皇上命令他们必须服从。
“微臣遵旨。”
“贺凌峰,当年你带着千名禁卫军让薛帆潜逃至今,朕命你协助宋煜彻查薛帆之事,如若这次他再从你手中逃脱,朕绝不轻饶。”
“卑职遵旨。”
“老九,你把薛帆之事一一告知他们。”
“臣弟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