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清晨。
宋语微六点半的闹钟正常响起。
两人都没睡懒觉,然而,在八点多的时候陈友?才从宋语微身上撤开。
离开被窝前在她额头上亲一口,让眼神迷离的小美人再缓一会儿,他先去洗漱。
顺手将擦拭身子的纸巾扔进床边垃圾桶。
公司双休。
这大概是陈友?一直没有离职的主要原因。
……虽然经常在家里自愿加班。
正刷着牙,宋语微怯怯地推开门,看了一眼后,小脸红扑扑地进来。
陈友?往旁边让了一些。
宋语微来到他边上,和他一起刷牙。
望着镜子里的对方。
陈友?嘴里有牙膏泡沫,含糊不清道:“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等我做好早餐叫你就行。”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粗鲁,没太怜香惜玉,心里过意不去。
宋语微小脸又红了,同样含糊不清回道:“没事的,一会儿早餐我来做就好。”
看出她不好意思,陈友?也没故意提。
镜子里。
同步率400%的两人。
刷完牙,连嘟噜泡泡水的节奏都一样。
嘟噜,嘟噜,嘟噜,吐。
把嘴里的水吐进洗手池,一同抬起头来。
动作整齐划一。
也不知道戳到了宋语微的什么笑点。
她笑得开心极了。
陈友?觉得她笨,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擦嘴,“有什么好笑的?笑着这样。”
宋语微望着替自己擦脸的男人,语气透着天真:“刚刚我们动作都是一样的诶。”
陈友?:“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一边聊,一遍替她洗脸。
感觉像是在照顾幼儿园的小朋友。
宋语微:“我觉得好有意思,我们还一起吐泡泡水,一起抬头……”
听她用笨拙的语言描述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虽然并没感觉哪里有趣,但看着她这样认真分析,陈友?还是轻轻笑了一声。
宋语微见他笑了,笑得更开心,“对吧?我就说很有趣。”
陈友?没回话,给她洗完脸,然后又自己洗。
洗漱完。
来到厨房。
陈友?嫌洗锅刷碗麻烦,提议随便吃点。
宋语微什么都听他的,也没有什么自我想法。
抹了果酱的面包,在微波炉里转一转,搭配牛奶,简单结束早餐。
中午没什么事,陈友?打算把车开去汽修店维修一下,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语微的回答一如既往:“我听你的。”
从家里出来。
北瑜冬天特有的天气,晴天,大太阳,气温却很低。
若是在南庆遇到这样的晴天大太阳,估计都要换短袖了。
楼道风一吹,陈友?回过身先给宋语微拉一下羽绒服拉链,问她冷不冷。
她很果断摇头。
不冷就不冷吧,关心她来着,她那个表情搞得像是要欺负她似的。
陈友?捏捏她的小脸,然后牵上小手,去坐电梯。
来到一层。
出来遇到保洁阿姨,两人都致以眼神问候。
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混个脸熟,出入楼层也都方便。
陈友?一直都有意让宋语微多露面。
混个脸熟,总是好的。
从四单元楼道出来。
没有往小区门口走。
而是走向相反方向。
禄康苑有小区专属的地下停车场,也有私人车库。
在买房子的时候陈友?的朋友搞到了很多优惠,价格合适,顺带也拿下一个车库。
当时想着如果用不上还能租出去。
车库和房子不同,这个小区里租房子不常见,但租车库是很常见的事。
为防止有人把车库全买下,小区有规定,一户最多只能购买一个车库。
不能多买,可以多租。
住在这里面的人,很多家户都不止有一辆车子。
有些车子比较贵,也不放心停在地下停车场,所以车库比较稀缺。
车库的租价一直都在上涨,陈友?也把车库租出去过一段时间。
后来他不想挤通勤了,自己也买了车,就自己使用。
来到车库位置。
陈友?打开卷帘门。
铁皮卷帘门哗啦啦的响。
宋语微乖乖地站在旁边,她那好看的眉毛不自觉耷拉下去。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陈友?还有一个车库,以及一辆车。
本来以为差距已经够大了。
结果……
差距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房子,车库,车子。
一想到这些,百般滋味袭上心头。
“咳咳。”
卷帘门上全是灰,被呛了一下,陈友?扇扇面前灰尘,拍拍手。
“也不知道轮胎气够不够。”他自言自语,走入车库。
宋语微回过神来,赶紧跟进去。
陈友?打开车门,再把副驾驶打开。
检查一番,座位有些灰,稍微擦拭一下。
宋语微站在旁边,没有他的吩咐,不敢乱动。
望着陈友?擦车子,她很想去帮忙。
可是……
这个车子看起来好贵,她不敢主动帮忙,怕手笨刮到蹭到。
于是就只能这样——小手揪着羽绒服边边,手足无措地呆站在车门旁。
偷偷观察车子外形,偷瞄车标。
看了也白看。
宋语微完全不了解车,她也没办法估算出这辆车大概什么价格。
但她不瞎,很明显,这辆车要比南庆开的那辆要好太多了。
心事重重。
陈友?专心擦拭车子,没注意到宋语微的变化。
等把副驾驶擦拭干净,他才从车里出来,让宋语微上车。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她一副小可怜见的委屈模样。
明明下楼的时候都还开开心心,怎么现在突然就这样了?
疑惑着。
陈友?第一反应是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关心道:“是哪里难受吗?”
宋语微回过神,摇摇头。
面对陈友?的再三关切。
宋语微才低着脑袋,嘟嘟囔囔地问了句:“这车子……很贵吧?”
闻言。
陈友?愣了一下,然后无语地摇头笑笑。
还以为她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这个笨姑娘,真是令人担心。
“语微。”
他叫了一下名字。
“恩。”宋语微应声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
嘣——
清脆的脑瓜崩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子。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被弄疼的缘故,她没叫出声来,只是捂着脑门,委屈巴巴地望着陈友?。
像是在问:为什么要突然弹我一下呀?
陈友?故作严肃,“就是一台旧款车子,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再敢胡思乱想,下次我就直接收拾你了。”
宋语微揉揉额头把手放下,“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总之她也不懂车子,陈友?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陈友?的说辞。
这辆车他的评价是“旧款不值几个钱。”
而他对南庆那台车子的评价是“二手小破车。”
光是听评价就能听出明显差距。
想也不用想,这辆车肯定要比南庆那辆贵得多。
即便陈友?让她不用小心翼翼,损坏了也没事。
但她还是格外爱惜,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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