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被震开手,尴尬地甩了甩,脸上挤出一丝讪笑,心里却有些慌乱:“这小子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这下该怎么收场?”
但他嘴上却说道:“石九,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误会了我们的一片苦心呐。”
“我们只是想和道友多多交流,对国尽些绵薄之力,怎么能说虚假呢?”
水老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也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竟然改变了最初反对几位长老决定的想法,现在反而跟着他们一起对付石九了。
“哼!年轻人究竟还是年轻人,不但敝帚自珍,而且孤高自许,目无下尘。”
见石九撕破了脸,火老也不再掩饰,眼中腾升起两缕火苗,满脸阴沉地盯着石九,“我们好说歹说,石道友却甘居陋室,不登雅堂。”
“火老说的好!明镜司贵为华国守护,秉承胸怀天下。”土老傲然开口,“老祖宗留下的传承本该属于国家所有,只是侥幸被石道友所得。”
说着,土老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叹呀!我们苦口婆心引导你迷途知返,却不想石道友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但刻薄自私,而且薄情寡义。”
土老一副颐指气使的表情,身上隐隐泛起灵力,眼神冰冷地扫向石九。
石九见状,反而气笑了,口中啧啧称奇,这些老家伙,一句话竟然有好几种表情,真是影帝级表演技能。
“哈哈!褪去画皮的美艳女子,原来却是一个狰狞的恶鬼,无论外表是美女还是恶鬼,都无法改变裂人腹,掏人心的本质。”石九不怒反笑,见过不要脸的,但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石九环视了几人一眼,心中一动,忽地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为难思索的样子,一边思索一边又缓缓走了回来,坐在石凳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石桌,默不作声。
见石九如此愁云满亭的样子,四老有些摸不着头脑,相互传音问着心中的疑惑,同时再次商量起了对策。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样吧?” 火老心中有些不安。
“管他呢,先看看再说,反正咱们也有后手。” 土老倒是显得镇定些。
“嗯,静观其变,等外面的弟子把他朋友拿下,不怕他不低头。” 水老附和道。
四人最终商定,既然这小子默不作声,那就乐见其好吧。
因为他们也在等,等着外面的弟子将大富擒下后,就能兵不血刃地让石九低头,不到最后一步,他们实在不愿和石九彻底翻脸,谁知道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
虽然他们自己也有底牌,但能避免冲突自然是最好的。
几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寒风吹冷,枯叶悲切。
就在整个王府都在众人压抑的沉默中瑟瑟发抖时,王府外的不远处走来两人,二人如刚结完扎的狗般,走的犹犹豫豫,深深浅浅。
这二人正是昨夜会所里,赵云顶身旁腰间挂着“黄”和“鼎”玉牌的两人。
二人昨夜从会所仓惶而逃后,一整夜都惊慌失措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凑在一起反复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按照那个声音的要求去做,也就是到长老院找水老,交代自己的一切,认错领罪。
二人临近王府大院时,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心情的问题,平日看起来宁静祥和的王府,此时却如一头蛰伏的猛虎,透着一股压抑的杀意,让二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情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孟……孟哥,不知为何我鸡皮疙瘩突然……怎么……就起来了,我感觉有些胸闷。” 许姓青年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丫有胸吗?还闷。你怎么不说你咪咪疼。”昨晚充当荷官的孟姓青年咒骂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害怕得不行,但还是强装镇定。
“咦!孟哥,别说,经你一提醒,还真是咪咪疼,就是那种肿胀的疼……”许姓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胸脯,面露佩服之色,有些惊讶地说道。
“大爷的!你怎么不说小头疼呢?”
孟姓青年一巴掌拍在那青年头上,心里烦躁不已,“还肿胀,我叫你肿胀,你丫做小馒头呢,发酵了!瞧你那熊样,有点出息行吗?一会见到水老,你先说。”
“唉哟!别打我,为什么是我!你修为高过我,你是师兄理当你先说呀。”许姓青年顿时着急起来,也顾不上紧张,一把抓住那青年,音调高了八度,急切地说道。心中满是委屈:“凭什么每次都让我出头,你修为比我高,自然责任比我大呀。”
正当二人争论着,突然“唰唰唰唰”,从身后掠过十几道身影,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二人眼前,瞬间没入王府大院门内。
“卧靠!天、地两部!孟……哥,这……这……啥情况?这么多师兄。”许姓青年瞪大眼睛,呆立当场。
“你问我,我问谁去……”
孟姓青年咽了口唾沫,惨白的面色再也掩饰不住紧张的心情,颤抖着声音嘟囔道,“这……怎么都满含煞气,是不是出事了……”
“啊!不……不会吧!那我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去见水老?”许姓青年犹如共振般,声音也开始颤抖,随着瑟瑟的寒风,显得更加冰冷。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省的回去总是个心事。”
“说……的也是,我听你的,孟哥。”
二人战战兢兢地往王府走去。
就在这十几人闯入王府时,凉亭内的木老则面带歉意地看了眼石九,暗自叹息。心中满是愧疚:“石九啊,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也没办法呀。”
其他三老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呵!石……道友!” 火老眯着眼,得意地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捋着胡须,慢悠悠地说道,“想好了吗?如果还没想好,那就在此住下好好想,不用担心你的朋友,外面的弟子也会好好照顾他。”
石九轻蔑地看了眼火老,淡淡地说道,“我说……老头,这里面就你最坏,你修的不是道心,而是茅厕之心,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看着……”
闻言,火老大怒,脸色一冷,眼露狠厉之色,口吐一道灵力,冷声道:“将那茶室的人擒下。”
这声音在亭内声音很小,但在那王府前院内,却如洪钟一样炸响在那十几人上空。
当先一人灵识一扫也发现了茶室内焦躁不安的大富。
那人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哼!一个傻大个,走个路还要抱着一个铁疙瘩。”
说着,摆出一副傲人之色,慢慢地将一只手高高举起,向天伸出一指,正想快速向前一指发号施令时,旁边却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师……兄!救……我们……”
这一声顿时将此人摆出的装逼气势打断,憋得满脸通红,气恼地转头看时,只见前往后院的门口处两名弟子哭丧着脸,正大声呼唤着他们。
二人如着了魔一样,在那手舞足蹈但却无法移动分毫。
此二人正是原先听到动静,着急往后院查看的护卫,门口哪有什么阵法,而是被石九略施法力禁锢住了。
“将他俩弄出来!”领头之人深吸了口气,气急败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