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共同应对
白泽疾步穿过云阶，却未能观察到周遭气氛的异样。待瞧见湛星，他的脸上顿时绽出惊喜之色，脱口而出：“北帝！”
然而，这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脸的凝重。
“启禀北帝，今日天柱竟毫无征兆地突然裂开。属下刚刚仔细查验过，应是遭到一种不知名的法阵蓄意攻击所致。”
“嗯。吾已知晓。”湛星颔首，应道。
“您已知晓了？”白昭十分诧异，语调略微提高。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北帝此番下凡，本就是为了应对即将来临的灭世之灾。
既然北帝已深入其中，这等变故，或许早已与北帝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白泽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那北帝可知，袭击天柱的妖邪是谁？此人竟能悄然潜入九重天，在天柱之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阵印，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最后一句话音刚出，便引来众人接连附和道：“是啊。北帝。以九重天的重重防护，寻常妖邪怕是连靠近都难，究竟是何方妖邪竟有如此能耐？”
“能够炸裂天柱……难不成暗设在此的，是上古失传的顶级阵法？”
“上古阵法？如今这世间竟还能有如此大妖？”
众仙你一言，我一语。几番言论下来，那神秘“大妖”的身份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湛星静静地凝视白泽，眸光略有些复杂。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白泽的少年面容虽略显稚气，可眉眼间之间，已与白昭有三分相似。
若白昭此人真的尚有一丝真情，可能便体现在他穷其一生复仇，杀人无数，每一步都精心算计。可即便如此，他却从未试图联络九重天上的白泽。
他没有让白泽知道自己这位哥哥的存在，没有利用这层兄弟关系。
也没有让白泽延续种族的仇恨。
湛星敛回思绪，目光先是扫视了一圈，而后重新聚焦在毫不知情的白泽身上。
他模棱两可地答道：“是薛辄止残余一党。天柱上的阵印，也是他当年闯入九重天时留下的。”
“那岂不是说，至少在一千年前？他们就已经盯上天柱？”周遭众人听罢，顿时骇然失色，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薛辄止竟然还有余孽在暗中作祟？”
“这群妖邪，当真怨毒，亡我之心不死！当年就应该杀去妖域，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木德星君虽同样深感震惊，但他却并没有像众人那样惊叹失神，略一思忖，率先捕捉到其中的疑惑。
下意识地询问道：“可是，北帝您不是一直闭关吗？您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其中细节的？”
话一出口，众人皆是愣住，现场鸦雀无声。
是啊。北帝闭关千年，却对世间之事了如指掌，所知程度甚至远超他们。
仔细回想，方才，他们也是听从神君的指示，来到在天门外恭迎北帝。
按理来说，北帝出关之处应是紫微殿啊？
众仙纷纷看向北帝，无声地等候着答案。
白泽见状，挡在前面抢过话来，试图代为解释：“北帝他……”
“吾确曾暂离九重天。”湛星不待白泽说完，便自行坦然承认。
他神色平静，未提及下凡的目的，眼神悠悠掠过众人面庞，附加了一句。“期间，吾还回九重天停留了一段时间。”
众仙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乍一听闻，大多面色紧绷，开始拼命回想前段时间自己的言行，自查是否有纰漏。
一小部分人则沉浸在各自的猜测中，联想到方才那两个被剥夺修为的人，已然脸色青白，芒刺在背。
那些修为较低的小仙，因承受不住帝君威压，根本看不清湛星的面容，只能凭借他的话音以及众人的反应，乖乖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木德星君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尤其是北帝方才对梅花的态度，仍历历在目。
他神色略显不自然，连忙接话：“北帝您能屈尊下凡，应是心系天下。此番又能一举勘破妖邪的阴谋，当真是算无遗策。”
湛星并未因这番恭维之语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喟叹：“破坏天柱的法阵是汲取数万人魂，凝练而成。”
“若吾当真能算无遗策，又怎会让这般灭世灾祸降临世间。”
说罢，他抬眸朝着天柱所在的方向望去。
下一刻，一道流光闪过，湛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众仙只觉光影交错，再看去，他已经出现在天柱的旁边。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身形闪动，紧跟了过去。
待众仙赶到，那触目惊心的场景再次映入眼帘。
只见天柱之上，一道道细长的裂缝蜿蜒曲折，一路没入无尽的天穹之中。
裂痕处，无色无味的气息，源源不断地飘散逸出。
“天柱已经毁坏，法则之力开始外泄，势必会牵连六界。”湛星抬手，撷取了一缕气息。
那气息一落入他的掌心，顷刻间转化为一团纯净的白色气团。
他沉声道：“若不及时修补，六界屏障会率先破碎。届时，魔族将会趁虚而入，为祸人间，鬼魂也将游离阳世，六界陷入无纲无序的乱象之中。”
无需任何人特地说明，在场所有仙人都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不仅如此，随着天柱所蕴含的法则之力不断流逝，日月星辰将会偏离既定轨道，致使地震，山洪等灾害频发，六道轮回的秩序也会失控。
长此以往，六界必将失衡，天倾地陷，灵脉断绝。
最终，现世的灵气将消耗殆尽，万物凋零，一切在毁灭中重归混沌。
或许在混沌之中，未来还会孕育出新的天道。
但在当世，有能力活到那个时候的生灵，可谓凤毛麟角。
而那些毫无抵御之力的凡人，将会是这场天道崩坏的第一批殉葬者。
白泽首当其冲，恭声道：“北帝在上，还请您下达指示，我等愿倾尽所有，修补天柱，力挽狂澜。共同应对这场灭世之灾，护六界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