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号角响起时,梭林第一时间抓起自己的剑,冲出了房门。
在路上,他和剩下的矮人们汇合,因为不清楚敌人在哪,只能跟着那些精灵跑。
“是奥克?”比弗一边奔跑一边朝梭林大喊。
“肯定是奥克。”梭林说,德瓦林被他派了出去,如今他必须自己检查队员们是否准备就绪。
“比尔博呢?”他问。
“自早上就没看到他。”波弗回答,在矮人里,他和比尔博算关系比较近的。
他们又跑出去一段路,路上看到了莱戈拉斯,拿着剑背着弓,脚步敏捷飞快,但梭林没看到瑟兰督伊,所以不清楚那位国王会不会穿着他亮晶晶的长袍赶赴战场。
“莱戈拉斯!”梭林朝年轻的精灵喊道,“情况怎么样了!?”
莱戈拉斯缓下脚步,用比平时更快的说话速度回答:“那些奥克没靠太近就被发现了,暂时没有人受伤。”
“很好。”梭林很高兴。
“那个小霍比特人干得不错,他自愿加入了看守队伍,并贡献出他的武器作为警戒物。”
比尔博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老师,梭林总会下意识地将飞贼遗忘在脑后。
但是显然,这位飞贼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是个摆设。
“走吧,让我们用刀剑去迎接不受欢迎的客人。”莱戈拉斯微笑着邀请矮人国王。
“乐意至极。”
一支做好准备,数量众多的射手队伍足以让任何人头疼,如果这些射手还是精灵,那可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足够幸运了。
第一波奥克甚至没能接近城垛就被弓箭手击倒。
然后,一阵难听的咆哮从远方传来,梭林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在挥舞着完整的左臂,让后面的奥克顶着盾牌上前。
“那不是阿佐格。”梭林自言自语。
“是阿佐格的子嗣。”塔里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当梭林转头看过去时,不出意外,他不仅看到了塔里安,还看到了萨麦尔和比尔博。
女巫真的很关心自己的学徒。无论比尔博走到哪,她的战士们都会护在霍比特人身旁。
“阿佐格现在应该在多古尔都。”
“你怎么知道?”
“我们和女士有特别的联络办法。”
阿佐格的不在场并没有让梭林感到特别失望。尽管他确实渴望用自己的剑砍下阿佐格的脑袋。
现在嘛,老子不在,先拿儿子开刀。
梭林观察起战场的动态,随后发现在奥克上了盾牌后,精灵射手们的攻击变得零星,但只要射出去必然会有奥克或座狼死亡。
几波远程攻击之后,精灵故作不敌,让出了城垛的位置。
不知情的奥克还以为精灵畏惧了,争先恐后地翻过城垛,满怀信心地朝着精灵杀去。
精灵在诱敌深入。
这正合梭林之意。
“跟紧,别掉队!”
简短的嘱咐,同时也是矮人们在战斗前的最后一刻的宁静。
战斗力最弱的几人被战士们护在中间,随后梭林他们靠着身高优势,在路边的草丛里埋伏了起来。
他们的第一批对手死得摸不着头脑。
用斧柄或刀背一勾一扯,莽撞的奥克就摔了个大马趴,在意识到自己为何摔倒前,它们就被扑过来的矮人割断了喉咙。
不过便宜也只能占一次,之后的战斗就只能硬碰硬了。
梭林的第二个敌人又高又壮,用锤子做武器。当梭林的剑与对方的金属锤相击时,梭林想起很早以前在熔炉前的日子,锻造金属的巨锤带来的震动和现在的感觉是如此相像。
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保持平衡,将奥克稳稳地抵在原地,半步不让。奥克朝他咆哮,他无动于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梭林不需要和一个傻乎乎的奥克比谁力气大。他并不是独自战斗。
只见白头发的矮人从旁边猛然跳出,一锤子砸在奥克的腹部,尽管这不是巴林的巅峰期力量,但也足以让奥克的内脏炸开,吐血而亡。
如果说矮人们一开始的战斗方式像绊你一脚的小石块,那么越到后来,他们的打法就越和塔里安他们相似,就像水流中的顽石,坚强不屈,死不后退。
精灵的战斗,则是拂过树梢的清风。
不要因为他们轻盈的跳跃而小看精灵的武技,锋利的刀锋并非摆设,可以轻易刺入盔甲的缝隙,或是砍下奥克丑陋的头颅。
至于我们的小霍比特人,他并没有缩在战士们的保护中当乌龟,他了解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一对一的正式对战中打赢奥克(打个哥布林倒是没问题)。于是,他选择用零环戏法策应其他人。
火焰箭、冷冻射线、酸液飞溅、眩晕术、闪光术……哪怕是一个法师之手,只要运用得当,也能在不经意间影响战局。
你瞧,那个奥克居然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手中的箭从背后瞄准了山下国王的要害。其他矮人因为角度问题都没注意到这个想要偷袭的弓箭手。
但比尔博看见了。
他抬手一团酸液飞出,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砸在奥克的脸上。
面部被腐蚀的奥克顿时嗷嗷地惨叫起来。
显然,梭林不会错过这么大的动静。他转头看了看,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砍死一只奥克后,山下国王朝着比尔博的方向微微躬身,然后继续战斗。
接连填入两三波人马之后,阿佐格之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发出撤退的信号,但城垛后面几乎没有奥克能翻回来。
奥克首领发出愤怒的咆哮,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逃跑。
比尔博听到精灵们用精灵语高声呼唤着,跳出城垛追击着奥克。他下意识地朝梭林望去,但矮人并没有动,他靠着一块石头喘了两口气,随即检查起矮人们的情况。
大部分矮人安然无恙,最多身上有些淤青,只有波弗被奥克的刀在腹部划了一道口子。
比尔博走过去时,波弗正在其他人的照顾下直哼哼,比弗则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波弗发出沮丧的咆哮。
“别担心,精灵的治疗师会治好他。”梭林安慰着矮人们。
但精灵们现在太忙了,忙着追击奥克,也忙着治疗自己的族人。
受伤者可不只是波弗。
就在这时,矮人们熟悉的声音加入了他们的圈子。
“让我看看。”比尔博说。
矮人们立刻让到一边,任比尔博为波弗治疗。
虽然伤势看着严重,但严重的部分其实是奥克武器上带的毒。
比尔博现在三级,唯一学会的二环法术就是次级复原术,用在这里正合适。
祛除完毒素后,伤口流出的血从黑色变成了红色。
比尔博长吁了一口气:“毒素已经祛除,剩下的就是缝合和包扎,我毫不怀疑它会非常痛。”
“就没有可以一下治好的法术么?”
“有是有,可我还没学会。”比尔博摊开手,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