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乐园。
传说中,只要通关后就能实现任何心愿,堪称史上最坑爹游戏,没有之一。
在某个神秘的,只有那一批特殊人群才能查到的论坛上,讨论最多的就是游戏榜上各个大神玩家的通关攻略。
毕竟无论在哪,实力强悍永远是王道。
但今天论坛的画风不太一样,具体表现为各种标红刺目的标题。
【震惊!坑害无数玩家的系统竟然被人炸了场子,这究竟是人性的毁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新人玩家勇敢挑战无良系统,结局竟出乎所有人意料?】
【喜大普奔,奇迹乐园终于遭报应了!】
「“震惊我一百年,居然真的有人类敢炸了副本场地,连个渣渣都没剩下,这真的是新人玩家干出来的事?”」
「“你们被系统荼毒疯了吧,这种假话都编的出来,谁信啊?”」
「“我信,因为我就在直播现场,亲眼看着场子炸了,然后直播间就被系统强行关闭,大爷的,我还没看爽呢,你们谁有录屏,快快交出来……”」
「“演的吧?这病秧子怕不是系统派来洗白的卧底……否则我就不信她炸了副本,系统还能让她活着……”」
明瞳通关的视频在论坛上传的沸沸扬扬,可处于舆论中心的主角则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太清观。
盘膝坐在床上的女人双眸紧闭,漂亮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风顺着窗子吹进,带着几片绿叶飘到地上。
忽然,女人睁开眼“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身子软软的瘫在床上。
贴在天花板上几个纸人吓了一跳,争先恐后的跳到她脸上。
明瞳抹了下嘴角血迹,语调带着安抚,“放心,死不了的。”
啧,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布了个阵法差点没了半条命,要是糟老头子回来非得气死不可。
其实说句良心话,道观现在入不敷出也不能全怪她师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
因为她命格早夭,为了保住她,师父几乎翻遍了所有古书典籍,用了无数办法才勉强想出“欺天”这个法子。
可是欺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从哪之后,师父就基本再也不能动用玄门任何一样术法,连画张符纸都会遭雷劈。
而她呢,则会终身抱病,需要长期依靠各种名贵药物吊着命,指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
为了毁了圣心医院这个副本,换姜明月母女自由,她耗费了不少元气,好在她在副本里赚了点钱,应该够她续一阵命的了。
想到这,明瞳惆怅了叹了口气。
“命这东西……可真贵啊……”
奇迹乐园系统大方的给了明瞳三天时间,明瞳在道观里修养了两天,第三天她踩着黄昏的尾巴,下山摸了摸大黄的狗头。
等她趁着天黑赶回道观时,刚进大门,系统播报就响了。
【系统提示: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即将载入副本。】
第二场游戏开始了。
………………
天色雾蒙蒙的,远处天边模糊一片,雨水顺着屋檐滴滴坠下,像是落在人们心房上。
细碎哽咽的哭声入耳,“这是哪里啊,我好害怕……”
说话的女生大概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裙,五官秀美,此时正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人群中一个矮个子男人忍不住皱起脸,“真是晦气,都已经过了好几个副本了,居然还能碰见什么都不懂的拖油瓶。”
女人听了这话,抽泣的更加厉害。
“哎呀,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干什么,谁不是新人玩家过来的。”一名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笑眯眯的,“小姑娘,你别怕……”
“阿嚏!”
男人话语顿了下,继续笑道,“哥哥会保护你的,你乖乖跟在我身边,我……”
“阿嚏!”
酝酿好的情绪再次被打断,男人恼火的回头,“谁啊,没看见我正说话呢吗,这么没有眼力见?”
角落,女人抬起头,外套帽子滑落,露出一张精致又苍白的脸。
“不好意思啊,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们继续。”
男人看着她一怔,佷快露出笑容,“没事没事,小姑娘,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
“不……”
“不用客气,这都是哥哥应该做的。”
“你……”
“我怎么了,你害怕对吗,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
“小什么……啊!”
男人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他半个身子卡在木板里,疼的他呲牙咧嘴。
明瞳面无表情的把话补全,“我是想告诉你,不要过来,你面前那块地板裂了,小心掉下去。不过现在说,好像已经晚了。”
“噗嗤!”
嘲弄的笑声入耳。
明瞳掀眸望过去。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大概二十多岁,身姿挺拔,五官俊朗。
他穿着苍蓝色的风衣,神色漫不经心。
他似乎察觉到明瞳的视线,掀眸直直望了过来,那双眼睛极亮,他看着明瞳,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一瞬间,将让人有一种……跟周围景致格格不入的错觉。
花衬衫男气的半死,奋力拔出陷入地板中的腿,气冲冲的骂道,“你刚才笑什么?谁给你的胆子嘲笑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男人恍若未见,仿佛压根没听见他的话。
花衬衫男更加恼火,“老子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他挥拳冲上去,只是手还没碰到男人衣角,他就突然半跪在地上,面露痛苦的捂着手哀嚎。
“我的手,好疼……好疼……”
他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被一把匕首贯穿,鲜血直流。
人群中看戏的玩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男人的眼神露出深深的忌惮。
明瞳盯着那把匕首,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奇了怪了,她刚才根本没看见男人是怎么出手,匕首就已经穿透了花衬衫男的手。
这个速度,好像不太正常。
地上花衬衫疼的打滚,因失血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男人就站在离他半米处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抚了抚风衣上的水珠,语调含笑。
“诸位,初次见面,我叫……时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