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驱兽城的前后门,很快就被堵住了,前门是林家的人,后门则是王家村的人。
只要是男人都直接拿出了家里的刀箭,林大盛、林大昌和林大富都拿着刀,林大盛道:“大哥,这是啥意思?”
林大昌看着他咳嗽一声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是打算屠城了。”
“屠……屠城?”林大盛的腿忍不住哆嗦。
林大昌看着他道:
“大盛,你怎么这么虚呢?怕啥?那些人手里肯定有好东西。
你一会儿可得盯着点,要是看到粮食,就藏起来,你还抱着个孩子干啥?”
“我……早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林大昌撇了撇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早早是你闺女呢!”
“早早是福星,咱们带着她肯定会有好运气的。”林大盛轻声说道。
林大昌撇了撇嘴道:“我看带着她也没遇到什么好运气……”
“你们看那是不是一个平板车啊?”林大盛突然大叫出声:“哎呀!我看这平板车还是挺不错的,到时候拉拉东西。”
他们冲了过去,就看到平板车上还躺着个女人,这女人被折磨得挺惨的,满脸的不甘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
旁边还躺着五个男人,这些男人全部都被野兽咬死了。
林大盛吓得连连倒退,林大昌则是“嗷”一声叫了出来,林大富皱眉道:“你们叫什么呀?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银子,有没有粮食?”
林大昌这才咳嗽一声道:“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林大富“嗤”了一声道:“大哥,那我们要是从他身上掏出了银子,可不能分给你。”
“咳咳咳……咱们都是兄弟,自然应该互帮互助的,算了,我也试试?”林大昌眼里满是贪婪,他现在是真的穷疯了,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他也过够了穷日子,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有钱,然后就是去汴京考秀才。
秀才可是要花很多很多钱的,当初考童生的时候,家里算是砸锅卖铁,总算供出了他一个童生。
只有往上考,他才能扬眉吐气,才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他哆哆嗦嗦地走到那些男人身边,然后开始掏口袋。
林大富把这个女人直接从平板车上拉了下来道:“晦气……”
他直接把平板车推到了一边,又在这女人身上搜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搜出来。
然后又开始下一个,结果在一个人身上搜出了几十个铜板,赶紧把这些铜板放在了怀里。
林大盛咽了咽口水,也开始搜起来,可是一文钱都没搜到。
倒是林大昌找到了二十个铜板,他兴奋得直发抖,赶紧把铜板放进了怀里。
林大盛最后也找到了五枚铜板,他高兴地看着林早早道:“我就说早早是福星吧?看到没?看到没?我找到了五枚铜板。”
可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阴影里头窜出来几个孩子,朝他狠狠地扑来,然后直接把他手里的铜板都抢走了。
现在孩子的速度非常的快,林大昌和林大富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身上的铜板全部都抢光了。
林大昌气得破口大骂道:
“什么鸟东西?居然敢偷老子的铜板。
你们给我等着,到时候直接杀了你们,剁了喂狗。”
这些孩子都是十多岁的,领头的孩子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这种软脚虾,也敢说这种话,别笑死个人了,我看你连站都站不稳。”
“你……你给我等着,林泽、林翰,你们傻站在那里干啥?”
林泽和林翰此时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吱声,气得林大昌大口喘着出气,这两个孩子就是个窝里横,在家里咄咄逼人,可到了外头就跟个鹌鹑一样。
也不知道随了谁……
等这些孩子走了,林大盛把林早早放在平板车上道:“这平板车简陋了一点,可也能用,也挺不错的。”
几个人继续在驱兽城里慢慢寻找了起来,村里的壮汉也跟了过来。
孙梅和林家村一群女人在一块儿,白浅坐在牛车上瑟瑟发抖:“孙姐姐,咱们这是要干啥啊?”
孙梅轻声道:
“咱们现在是要把驱兽城围起来,然后把这些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我看到有几户人家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还有两户人家居然有牛车。”
白浅弱弱的开口道:“这……这不好吧?万一被人知道了,这可是……可是要下大狱的。”
张春喜似笑非笑地说道:
“咱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怕下什么大狱啊?
今天就算你不做,那也是我们的人,也相当于跟我们是一伙的,你这两个护卫还是挺好用的。
你可得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
白浅柔柔弱弱地开口道:“那……那好吧!”
林家村与王家村在驱兽城的恶行令人发指,他们见人就围捕,而后血腥屠杀,肆意掠夺财物,个人所杀归个人,林土根与王大力则坐享大头。
林土根手下众多,很快就发现了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那户人家有一辆牛车,车上满载粮食与箱笼,家中十余人,还有二十来个护卫随行。
双方瞬间陷入激战,三十人怎敌得过数百人的汹涌攻势,很快便处于下风。
那些人眼眶欲裂,悲愤哀求:“你们何必赶尽杀绝?给我们两个孩子留条活路吧!”
林土根却冷眼旁观道:“还想活命?做梦!都给我砍了!”
说时迟那时快,二十多个护卫护着家中的女眷与主子,向着驱兽城破败的城墙奔逃。
护卫们以一敌多,奋勇抵抗着林家村与王家村的追兵,在刀光剑影中拼死搏杀。
可最近一家子全部都被杀死了。
只剩下一个深受重伤的护卫,这护卫眼看着不对劲,直接抱住两个四岁的孩子,躲在了草丛里。
等到这些人走了,他才抱着孩子往山里奔逃。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残忍,见人就杀。
他带着两位主子在慌乱中朝着山上奔逃,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茂密的草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