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只是看起来呆,又不是真的傻。”
二十几年前那场祸事是大熊一生刻骨铭心的痛,那时的他只有六岁,却亲眼目睹了家族破灭父母惨死,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落下终生残疾。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抱着必死的决心磨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变强,保护好身边至亲的安危。
血海深仇不可忘,救命之恩大于天。
祭凛被他逗笑:“你小子真是长大了,也能干了,若不是现在大小姐还需要你,祭家的重担恐怕就得你...”
大熊冷冷抬眸:“哥,这事儿不是说好不再提的,十八年前我俩就约定好了的,大小姐我来守,祭家你来守,我们各为其主各司其职,你别一天天总想着偷懒,把什么活儿都安我头上。”
他眼神注视在棋盘上:“更何况我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都是如何御敌护主,做不来那当家做主的细致活儿。倒是你...都快奔四的人了,一点大家主的觉悟都没有。”
祭凛微愣:“我怎么就没有觉悟了?”
大熊转头看向庭院:“闻夏姐都快三十了,你这缩头乌龟打算当到什么时候?你作为祭家家主,不好好给家族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你说你哪来的觉悟。”
祭凛:“......”
见他沉默不语,大熊轻轻拧眉,苦口婆心地劝道:“哥,一个女人的三十年何其珍贵,况且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三十年,你就别不知好歹故作矜持,趁早缴械投降吧!”
听完他的话,祭凛先是看了一眼闻夏,眼尾上扬,随后垂头沉思:有些事确实该做个了结了。
他猛地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和闻夏认识不过三五载,怎么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霸占了她的一生。”
大熊:“......”
“差点就被你小子带进沟里了,你这套歪理邪说都是跟谁学的。”
大熊扯起唇角,眼神瞥向林一然的方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呢?”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正当几人悠闲惬意之时,佣人着急忙慌地赶来。
“谁和谁打起来?”
一听有人打起来了,林一然瞬间从秋千上站起来,做出一副随时上前线吃瓜的姿势。
祭凛和大熊也看了过去,见手底下人如此没规矩,祭凛当即露出严厉之色:“慌什么,有事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佣人立即端正姿态:“那个...那个...是哈喽跟大小姐带来的雪狼打起来了。”
林一然脸色突变:“你说啥?”
佣人立即补充:“哈喽和您带来的那头雪狼好像互相看不顺眼,所以打起来了,这会儿已经把前院大厅砸了个稀巴烂了,我们也不敢劝架,您快去看看吧!”
众人:“......”
林一然赶到时,整个大厅一片狼藉,满屋子的古董花瓶被砸了个稀碎,几个佣人躲在墙角观望,没一个敢上前拉架的。
此时的煤球正站在置物架前仰头叫嚣,而身手敏捷的哈喽早已占领高地,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个一个对准煤球扔去,一猴一狼,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直到林一然怒吼一声:“干嘛呢你俩,跟这儿拆家呢?”
听到主人的声音,率先反应过来的是煤球,看到林一然来,煤球便自动开启了舔狗模式,架也不打了,屁颠屁颠地就朝林一然跑去,摇着尾巴在她腿边打转。
哈喽见此情形,心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立马放下手里的物件,然后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把脸埋进置物架的角落里,时不时发出几下抽泣的响动。
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用深究,林一然也知道他们俩为什么打架,只是没想到动物之间不仅会争风吃醋,而且战斗力还不是一般的可怕。
她看向大熊:“你把这二愣子带走,我单独跟哈喽聊聊。”
大熊走后,林一然将其他佣人也一并遣散,哈喽本就敏感细腻,小时候又有过被亲人抛弃的心理阴影,所以见到她带回来的煤球时,才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是她考虑不周了。
林一然朝着置物架走去,放软语调哄着:“哈喽乖,上面危险,你先下来好不好?”
哈喽本来还在生气,可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心软了,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都是泪眼汪汪的。
林一然一看这可怜样,心疼得不行,立马伸出手:“好了哈喽,不委屈了,下来让我抱抱。”
哈喽耍小性子,故作生气地把头甩向一边,还学着她平时生气的模样,双手环抱在怀里,模样傲娇又可爱。
委屈得跟小怨妇似的眼神,好像在质问她,‘你有别的狗,所以就不要我了吗?’。
她也没想到,自己连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还没谈过,就要先学着解决两个大小伙子为她争风吃醋的问题。
林一然尝试哄它:“谁说我不要你了,那小子只是过客,你才是我永远的唯一。”
哈喽渐渐松开手,软软地冲她叫了声,像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
林一然赶忙伸出双手:“好了乖乖,不闹别扭了,咱是知书懂礼的贵族猴,不跟那杂种小崽子一般见识,快下来,你看我手都举酸了。”
在她这波连哄带骗的糖衣炮弹下,哈喽很快便气消了,开开心心地从置物架上跳下来,直接扑进她怀里。
林一然摸了摸哈喽的脑袋,一边安抚它的情绪,一边试图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哈喽,你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乱吃这些飞醋呢!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你难道还对自己的没信心吗?
你可是猴中贵族,不仅是颜值碾压那头傻狗,而且就从这气质和涵养上面来讲,那傻狗根本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听了她的话,哈喽立马抱着她,龇牙咧嘴的笑了。
哈喽被林一然三两句话哄好后,便高高兴兴上楼陪祭凛做手臂复健去了。
比起哈喽的敏感易碎,煤球就显得有点缺心眼了,刚才那场大战,它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都不用林一然出面哄,自己就在院子里撒开欢地玩起飞盘玩具了。
林一然抿唇勾笑:“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