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垮着脸说:“我刚才就是胡思乱想,觉得你,觉得你不爱我。”
谁知他这一说,陆离反倒怒从中来,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压下要喷涌而出的怒火,猛的把手抽回来,“滚下去!”
池震连忙把他的手给拉住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都说了是胡思乱想了,你别生气,别生气。”陆离伸脚过去踹了池震的小腿还不解气,池震虽疼也知道乖乖受着,先把人哄好才是最重要的。
池震腆着脸跟陆离不停道歉,陆离越想他刚才说的话越气,不爱他,不爱他早就把他的头给打掉了,由着他又亲又抱的,还跟陆妈说他的好话,还让他隔三差五来家里吃饭,陆离想不通他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刚转头要骂他,池震先开口了,“吴文萱参与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环节,我在想如果你们没有离婚,如果那个案子没有被翻出来,如果你坚持要等她,我应该没有机会,即使最后我反应过来我爱上了你,想尽一切办法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我会不会放手。”
他的眼神有着无比的坚定和执着,“我真的不敢去想。”
陆离从池震的字语中感受到他的不安,陆离结过婚有孩子,性格孤僻冷淡,曾经向吴文萱倾尽了所有的情意尽自己所能的对她好,这是他对感情的负责,吴文萱为了不拖累陆离一定要和他离婚,实话是,陆离伤心了很久之后也并没有走出这段情伤,因为他还爱着吴文萱。池震所有的假设他都想过,只是这些假设都建立在池震没有参与陆离的生命中,第一场官司第一次见面,他就记住了这个舌灿莲花的律师,头一次有一种想了解一个人的冲动。
之后的种种,陆离虽然不深究但是不可否认他在意池震的程度几乎超过了吴文萱,他对吴文萱的好是出于愧疚和亏欠,出于她是一诺的母亲,曾经相爱过,如今就剩下亲情了。
池震看了陆离许久又仰面躺了回去叹息:“唉,你当初和吴文萱离婚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应该能明白,所以到最后我还是会放手。”
陆离冷冷看了他一眼说:“她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是吗?按照你的说法来假设如果,没有离婚没有翻案,我还是会遇见你,你要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我要是真被你勾引了,上了你这条贼船要翻就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你嘴里说的痴心痴情,心里指不定多开心,我还不知道你。”
池震被他戳破心事也不尴尬,坦然笑道:“是啊,我就是要拖你下水,谁让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呢。”
说到自私自利,陆离又何尝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池震爱上了池震,避免了伤害吴文萱伤害彼此的事情发生,陆离不禁苦笑,池震仿佛就是他的劫难,他不想躲也躲不掉。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别迟到。”
池震在陆离的手背上摩挲低沉的声音说:“不上去坐坐?”
陆离飞红了耳根坚定地要把人赶下车,“赶紧走!”
池震解了心结想跟他多亲近不想走,陆离说他穷追不舍死缠烂打,那他就要坐实了这个说法,“你亲我,你亲我我就回去了。”
陆离听到他说这话也不害臊还以为他是故意闹自己脸红,大大方方地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池震即刻反客为主,陆离大半个身体都被抱离了驾驶座,池震还不知足,偏偏来了个公寓大门的保安提醒这里不能停车太久,幸好陆离的车窗是防偷窥的,不然被别人看见陆离真的要咬掉池震的舌头了。
这下陆离不得不开进公寓小区里,不得不被池震拉上公寓,连灯都没有开就急不可耐地抱着陆离亲热,陆离记得刚才在市检察院里无意识推了他一下,嘴唇就被咬的生疼,要是现在拒绝他,怕是连家都不能回去了只好放任池震对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陆离心里嫌弃可身体却很诚实,仿佛热情地回应池震的亲吻,紧抱着池震的人不是他。
衣服被掀起来,躯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相互摩擦反而更容易引火烧身,池震放过陆离的嘴唇,流连他的眉眼鼻尖耳畔,这些地方更容易让陆离敏感,池震放肆地抚摸他的腰背和胸腹,或轻或重,最后直接将陆离的衬衫脱下,把人抱起来抵在墙壁上,肆意亲吻陆离分明的锁骨。
池震边吻边说:“今晚别走了。”
陆离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弄池震的头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池震笑着凑上去亲他低声说:“放心,明天不会迟到的。”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在黑暗中互相疏解,相拥着等两人的气息都平稳下来,陆离推了推池震说:“我回去了。”
池震却不放人:“不是说今晚别走了吗?”
陆离摸着他的脑袋解释说:“明天是一诺开学,我答应了要送她去上学。”
池震就不做声了,他能跟吴文萱争却不能跟陆一诺争,幼稚又无理取闹,所以池震也只能放手了,送陆离下去的时候还黏糊着,差点被邻居看见,陆离狠狠心把人赶了回去,池震回到公寓又后悔了,公寓里还残留着他们耳鬓厮磨的温度,刚才相拥纠缠的地方还有让人难以启齿的味道,池震把自己摔进沙发上,第N次感叹,什么时候能结婚啊,什么时候能抱着人暖被窝啊。
虽然陆离说八点半到市检察院,但刑侦局平时赶时间习惯了,不到八点钟人都齐了,各个边咬包子边翻账本看,还有的人直接蹲在地上讨论账本的事情,财务处的周处长找人搬了一箱子的早餐送上来的时候,他们都吃过开始干活了,墙上的钟才指到八点二十分,周处长说:“来来,先吃早餐吧,吃完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