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包庇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这力度确实能感觉出来人的怒火，池震心里忍不住打鼓，黄振也被针对了？这几个孩子里，唯有黄振是那些人不敢轻易动的也不需要动他，黄振在黑道混了这么些年，想要无声无息弄死人可比那些人容易多了，而且黄振只查他母亲在市郊钢材厂领分红的事情，始作俑者黄启允死了之后，他把手上的资料交给裴玉微后也确实没有再掺和了。
殷世韩也感觉到了，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在进来的黄振和池震身上打转，殷菲菲也默默往后退了退，以免波及。
黄振先略略跟殷家两姐弟点点头，随后径自走向池震，一把揪住池震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鸡蛋仔下一刻也扑上去擒住黄振揪着池震的手，暗骂自己的嘴开了光。
池震笑问：“怎么了这是？”
黄振另一只手的拳头都举了起来，鸡蛋仔急道：“当着警察的面打人，你是疯了吗？”
黄振立刻骂道：“他就不是吗？！你们陆副局还包庇纵容，等着吃官司吧？”
池震问：“受害人报警了？立案了吗？”
黄振粗喘了几下恨恨地扔开他，“你就仗着我哥对你姐这么多年的愧疚才...”
池震抢话道：“他当然愧疚，因为他还有人性，如果他没人性，你也不会替他生气了。”
这几句话让两姐弟回味过来，殷菲菲上来又推了池震一把，“你打了黄瑞？！”
池震跌坐在椅子上全部托出，“对，我是打了他，他第一次亲口承认我姐的死因跟他有关，呵，你们不都知道却又不敢问不敢说吗？你们追查是为了黄瑞没错，可你们是担心他真的是凶手，一旦有不利他的证据，你们也会不惜一切地包庇他。”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们的小心思。
站在他面前的殷菲菲和黄振脸上没有被戳穿的尴尬，黄振甚至鄙夷地看着他说：“你少站在道德的高处指责我们了，难道池雯的死因跟你无关吗？又或者如果黄瑞真的是凶手，你敢说你不会当作不知道。”
池震冷笑着逼近道：“我是会当作不知道，因为我会亲手杀了他。他不是很想念我姐吗？不是不敢见我和我妈吗？他说他受尽煎熬二十多年，他死了是成全他的情意。”
殷菲菲还没有骂出口，黄振拳头就出去了，鸡蛋仔拉都没拉住，池震挨了黄振这拳反倒还笑出声来，口中铁锈味蔓延开来，都不用摸就知道已经肿了，池震不合时宜地想到陆离当初揍自己那一拳还不够狠，黄振这拳才是实打实的用劲。
“你气昏头了吧？”池震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脸颊，感觉到嘴角有湿润的液体流出，“黄瑞心虚到不敢动我分毫，你倒是真敢，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伤怕是没一周是好不了，不怕黄瑞和陆离找你麻烦？”
黄振撒了火冷静下来也不后悔自己动了手，“这拳是你活该。”
池震说：“是我活该还是你也心虚了？这些年黄瑞过的不好，你们就好过了吗？活该？到今天为止又有谁不是活该的。”
鸡蛋仔猛然醒悟，“那裴玉微跟你们这两家是世交不是也都知道吗？她一直都没说也没戳穿你们，是在保护你们吗？”
殷菲菲把黄振往后拉了拉，防止他再被池震激起怒火，“她为自己的私心才保护证人，是她帮李彩丽移民到国外现在又帮她回来的。”
李彩丽果然是重要证人，池震想想李彩丽移民到国外的时间刚好是裴玉微刚进桦城刑侦局的商罪科不久，裴玉微是进了商罪科不久发现了什么还是为了查什么才进的商罪科，之后辞职保胎当家庭主妇的时候都没落下查案，池震顿时才反应过来，裴玉微又是为了什么。
池震说：“裴玉微比我们狠多了，这么多年谋划着是要干什么？你们是为了黄瑞的命，她呢？想用黄瑞换谁的命？”
殷菲菲说：“当然是她爸的命了，裴弋一直在黄启允的手底下二十多年，他知道的才是最多的，裴玉微是他的女儿，她知道的内幕比我们多也不奇怪。”
黄振补充道：“裴弋老谋深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攥着要命的把柄以至于黄启允和殷杰至今不敢动他，可是他既然有把柄，那就证明他也参与了那些事，而裴玉微既然知道那能做的就是让裴弋活着了。”
鸡蛋仔小声凑到池震身边说：“我偷偷听到梁局说过，裴弋在几年前想退休没退成就跟黄启允决裂了，那几年裴弋三番五次遇到危险，裴弋怀疑是黄启允找人干的，一份秘密检举递到国务院才消停的，后来有消息传到桦城说梁局要接手刑侦局，裴玉微立刻就联系上了梁局，他们偷偷做了什么交易我们也不清楚啊。”
相比之下，裴玉微跟这两家孩子更为相熟可她选择了梁雪初，她一定会把这些年搜集到的所有资料跟梁雪初做交易换她爸的一条命，人是利己生物，如同黄振和殷菲菲他们对黄瑞。
池震无意识中抿紧嘴巴，却扯痛了伤口，殷菲菲接着说：“很多事情你找裴玉微就能问到，于公于私，她肯定会跟你说，我们在本质上是一条战线的，先把眼前碍事的家伙处理掉再互相残杀行不行。”
池震看着黄振问：“你来就为了揍我这拳？”
在场人都等着黄振说话，鸡蛋仔默默往池震身前挪了挪，免得待会黄振又是一拳头上来，池震就要马上送医院了，他没法跟陆离交代。
黄振深吸一口气，从夹克内袋拿出一个U盘，跟余希强藏在床底的那个一模一样。
池震让鸡蛋仔收起来，故作玩笑道：“里面不会也是一段录像吧？”
黄振说：“二十多年前的监控录像。”
池震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殷世韩和殷菲菲都惊讶地看着黄振，很明显他们很诧异黄振会有二十多年前的录像，显然他们有很多线索并没有共享。
黄振说的半遮半掩，可在场的人都会想到是二十多年前池雯死的那个晚上，主观意识也代入了这个监控录像是池雯死因的真相，可池震稍微想想后，神情就没有殷家两姐弟那么惊讶，二十多年前桦城音乐学院只有进出大门和学院大楼前有监控录像，当年的监控摄像远没有现在先进高清，池雯最后发现的位置尽管被证实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在池雯的案子里只提到过没有任何监控看到池雯的身影这个确实属实，黄振给的这段录像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保留到现在，对于当年那种情况而言，想想苏竟，想想余希强，前者几乎没了命，后者断送了性命，都是为了一段至关重要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