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峰。
麒麟崖,沈玦迎风而立,任由春风拂面,衣袂飞扬。
今日他已完成修行,经过血煞教的生死之战,登山走林的悟道之旅,还有修行道心种魔大法,以及在丰城的经历,他的眼界不断提高,修为也进步神速。
如今,他行卧起止,无不在修行,体内真气无需刻意控制,有了道心和魔种,体内真气运行之间无所滞碍,运行自如,各行其道。
无论是纯阳无极功还是道心种魔大法的真气都有很大的进步,比之初入先天之境的林逍月要强得多。
此后他功力将会进入一个爆发期,这得益于他的强横的气血之力,和道心魔种的逐步壮大。
所以,能够胜过林逍月,早在沈玦的意料之中,对于沈玦来说,没有任何悬念。
以沈玦的武道修为入微之境,对付擅长精微剑法的林逍月,比之对付大开大合,以强横真气对敌人要容易得多。
他原本以为林逍月会在意在武功上胜过她,却没有想到林逍月全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很是开心。
沈玦想想也是了然,不再纠结此事。
看着麒麟崖四周的峭壁悬崖,沈玦暗叹一声,逍遥派的底蕴太过薄弱,门中没有一位老人,导致事事都要这些经验不足的年轻人来经手,因此也走了很多弯路。
他有意培养柒云麟,那日比试之后,他吩咐柒云麟协助林逍月筹备门中大比之事,也意在让柒云麟早日熟悉门中事物,能够独当一面,为他分忧。
正当他烦忧之际,麒麟崖下忽然闪过一道绿影。
只见那人影在悬崖峭壁之间的凹凸处轻盈地跳跃,仿佛如履平地般自由自在,似乎对这险峻的麒麟崖毫无畏惧。
没过多久,就在沈玦的注视下,那道人影如同鬼魅幻影般迅速跃至麒麟崖上。
沈玦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修炼了葵花宝典的元不败。
虽然仅仅过去了几日,但元不败的功力却有了惊人的提升,进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那日之后,沈玦抽出时间下山,将仅剩的两颗赤阳果给了元不败,并助他炼化赤阳果,一举踏入先天之境。
虽然这也离不开沈玦的帮助,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仍是非常令人惊骇的事情。
可只有沈玦知晓,葵花宝典初次习练之时,确实进境极快。
那时修炼者真阴外显,阴阳化生,造化无穷,是故此时修炼极快。
初期一过,会逐渐慢下来,但也比其他武功修炼起来,要快得多。
此时的元不败身着一身绿袍,手中提着原来那柄竹剑,脸上轮廓不再如同男子般粗犷,隐隐显露柔和的线条。
元不败躬身行礼,道:“掌门,您找我何事?”
他的声音略显中性,倒是没有像东方不败那般。
沈玦瞧了一眼麒麟崖,缓缓道:“这里以后我会划为禁地,任何人不得上来。
你寻一两个心腹,在这里建一个上下的索道,以后有事便在这里相见。”
元不败闻言道:“是,掌门。”
沈玦继续道:“我让你找的亡命之徒,你要抓紧去办此事,他们以后将会作为我逍遥派的情报人员,分散到各地,为我逍遥派收集各方消息。”
作为被大数据熏陶的沈玦,他知道信息的重要性,无论身在何处,若是消息滞后,都将一事无成。
元不败见沈玦多次提到这个计划,心中明白此事对沈玦来说非常重要,因此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沈玦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他轻轻打开瓶盖,从里面拿出一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黑色药丸。
沈玦用手指捏住药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冽和威严。
他注视着元不败,缓缓说道:“你可知晓此为何物?”
元不败摇了摇头,神情恭敬地回答道:“弟子并不知晓。”
自从沈玦传授给他修炼之法后,元不败一直视沈玦为师,以弟子自居,以示尊敬。
沈玦眼中隐现黑芒,他幽幽道:“此物乃是我的精气神凝聚而成,我称他为赤血魔丹。你可知服下此丹,会有何效果?”
元不败见到沈玦眼中异样,心神一颤,他虽然知道沈玦本就是魔门中人,但一直未曾见过沈玦施展魔门武功。
此刻见到,他隐隐感觉到沈玦身上那无比诡异的气息,不由得露出一丝恐惧。
见沈玦问起他急忙道:“弟子不知。”
“此丹吃下不仅无害,而且对人有极大的好处。它蕴含我的真气,气血,神意,对修为比我低者来说,无异于神丹妙药。”
元不败闻言,微微一愣。
沈玦继续道:“但服下此丹的人唯一要做的便是对我忠诚,对我不忠诚之人,便会体验到这丹药的恐怖。”
“它会为我所控制,吞噬那人的精气神,不断壮大,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直到那人精气神被吞噬完才会死去。”
沈玦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即使那人自杀也解脱不了,它会让人存在那人的肉身之中,直到那人形销骨立。”
元不败听到此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有些惊骇的看着沈玦。
沈玦看到他的反应,不由得笑了笑。元不败见状,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盯着沈玦手中那枚丹药,眼里满是恐惧。
沈玦脸上尽是柔和的笑容,他道:“任何人,只要不背叛我,这枚丹药便将会是他的助力,不会成为害人的毒药。”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吧!”
元不败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涩声道:“弟子知晓。”
“既然如此。”沈玦伸出手掌,手掌中静静躺着那枚丹药,他道:“元不败,你的选择是什么?”
元不败眼里满是犹豫之色,他虽然视沈玦为师,也对他忠诚,但无论是谁,都向往自由,不愿意为人所制。
沈玦神色淡然,面露微笑,没有丝毫逼迫的意思。
两人的中间只隔了一丈的距离,但这距离对于元不败而言,宛如天堑般难以跨越。
此时,麒麟崖上,气氛突然变得一些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