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的盯着宁东阳,眼中神色莫名。
宁东阳被他看着,心里有些发怵。沈玦能够一招便制住他,那么杀他未必需要一招。
许久之后,沈玦道:“你也不必如此攀亲奉承。魔门之人行事,岂能以常理度之。”
他翻了翻手中的烤兔,烤兔在火焰炙烤下,滋滋作响。
随后他将烤兔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随意道:“御气天罗的秘籍,你念本尊听,念完你就可以走了。”
宁东阳闻言眼珠一转,他笑道:“前辈早说嘛,都是同门中人,前辈要秘籍,说一声便是。”
沈玦笑了笑,道:“那很好啊!你可不要念一个假的秘籍给本尊,或者半真半假,又或者九真一假。”
他摇摇头道:“若是修炼那样的秘籍,恐怕轻者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吧!”
宁东阳脸上笑容一窒,他确实有如此想法,听到沈玦如此说,他急忙道:“怎么会?前辈慧眼如炬,我怎么欺瞒?”
他心中暗自冷笑:“我且先念一个,至于是真是假想必你也未必看得出来。”
宁东阳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起所谓的御气天罗秘籍。
沈玦一边吃着烤兔,一边听着宁东阳念秘籍,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仔细倾听,暗中对比宁东阳所修行的御气天罗。
待宁东阳停止,沈玦开口问道:“这就是全部的秘籍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宁东阳:“不对吧,你莫不是在欺骗本尊。”
宁东阳闻言咯噔一下,他笑道:“哪能欺骗前辈呢?我这不是在回忆嘛,这秘籍还是要小心点好。”
随后他继续念着秘籍,此时所念的秘籍则没有了对比,而且也深奥了很多。
沈玦仔细倾听,停止继续吃烤兔,神色也凝重了一些。
宁东阳所念至最后的部分秘籍玄妙无比,似是而非,而且涉及到力、意、气、神相合的玄妙法门,沈玦一时之间也不辨真假。
不过他博闻强识,见识过诸多秘籍,明面上的破绽,他还是一眼便看得出来。
宁东阳站立一旁,神色惴惴,不敢有丝毫妄动。
也不怪他如此,魔门前辈有许多妒能忌才之辈,仗着修行时日久,境界高一些,遇到魔门后辈绝不留情,导致后辈之中有许多惊才绝艳之辈,没有死在与正道门派的争斗中,反而死在自家前辈手上。
宁东阳可不知沈玦是何性情,不敢轻易得罪沈玦。
沈玦沉浸在御气天罗秘籍的玄妙之中忘乎所以,也不顾宁东阳是否在此处。
不过他丝毫没有将宁东阳放在眼里,以宁东阳的修为,想要杀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许久之后,沈玦从御气天罗的秘籍参悟中醒转过来,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念得不错,不过这秘籍是真是假,还需验证。”
说罢,他运转御气天罗,身上气息节节攀升,一股无形的气场在他周身形成。
宁东阳正处于沈玦御气天罗的力场之中,身体宛如处于泥潭之中,动弹不得。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力场分明就是御气天罗的独特标志。
除此之外,沈玦的御气天罗力场之中还有一种无形无质的精神异力,随时洞察力场玄机,整个御气天罗力场都成为了他的眼睛,力场所至之处,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沈玦看着被控制在御气天罗力场中的宁东阳,他微微一笑,他屈指一弹,一粒丹药射进宁东阳嘴里。
随后他指尖射出一道劲风,击中宁东阳的胸口,宁东阳不由自主,将那粒丹药吞了进去。
他撤去御气天罗力场,宁东阳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咳得脸色涨红。
他脸色惶恐,不安地问道:“前辈…你给我吃的什么?”
沈玦微微一笑道:“这个就要看你怎么认为的了,你若是认为它是灵丹妙药,它就是。你若是认为他是穿肠毒药,那它也是。”
宁东阳听到沈玦这么一说,心里头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他满脸惊惶地说道:“前辈您让我交出秘籍,我也老老实实地交给您了,可为什么您还要让我吃下这种不知所谓的丹药呢?”
此时他说话的声音不仅有些微微颤抖着,甚至还带着一丝苦苦哀求的意味。
面对宁东阳这般模样,沈玦却根本不为所动。
他面色冷峻,语气森寒地回应道:“哼,本尊没在当场要了你的小命,就已经算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难道你还妄想本尊能饶过你不成?”
话音刚落,沈玦那双原本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突然泛起一抹浓郁得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光芒。
紧接着,一股磅礴浩瀚、犹如排山倒海般的强大精神异力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杀意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整个黑夜在这股恐怖杀意的笼罩之下显得愈发阴森寒冷起来,就连一旁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似乎都被压得矮了几分,火光也跟着黯淡了不少。
而处在这股凛冽杀意正中心位置的宁东阳,则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狠狠地扎刺着一般,刺骨的寒意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当中。
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宁东阳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道:“前...辈!”
沈玦目光灼灼盯着宁东阳,心里却没有要杀他的打算。
宁东阳将是他打入天罗教的一颗棋子,后续关于魔门的计划将从宁东阳开始。
至于慕容智,他不会轻易的臣服于某个人,故而他不能作为一个棋子来用,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想到此处,沈玦缓缓散去气势,他道:“你不必如此,只要你听话,本尊是不会害你的。”
宁东阳沉默不语,显然是不相信沈玦所说的话。
沈玦也不管这些,他知道,一切都不相信、不愿意和不安心都是因为利益给的不够。
他继续道:“你若是愿意臣服于本尊,本尊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就算你想要天罗教的教主之位,我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