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门前。
“沈建山,陛下说了,你若是能现在收手投降,可留你全尸!”武忠身穿盔甲,手拿长枪,喊道。
沈建山看着眼前将宣武门守的严严实实御林军,再听武忠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武大人,我从边关带领十五万沈家军一路而来。本以为是一路苦战,可到达京城时,队伍竟然达二十万人,你说可不可笑?”
武忠心中一惊,沈建山带了二十万人来,城中只有五万御林军,敌我悬殊,如何应战?
“这天气,明明该是倒春寒的日子,可偏偏这一路,温暖异常。无论是山路还是官道,无半点泥泞。我沈建山手握二十万大军,直达京城宣武门,若是你,你能收手吗?”
“天、地、人,我沈家全占了。武忠,我也想做个永远的忠臣,可慕容盛德不配位,早该滚下台!”
沈建山的话掷地有声,听得武忠都觉得热血澎湃。
可澎的却是敌人的湃。
“沈建山,你说这些没用,即便你坐上了皇位,你也会是天下人眼中的反贼!”
“若能让天下人得以摆脱桎梏,我沈建山就当了这个反贼!”
武忠无话可说,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沈建山就该登高位。可这一仗,免不了。
沈建山身披战甲,手持长剑,胯下战马嘶鸣,身后是士气高昂的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宣武门涌去。他面容冷峻,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决心和熊熊的怒火。
御林军个个神情紧张但又充满决绝,手持长枪被迫应战。
战斗瞬间爆发,沈建山身先士卒,挥舞长剑,奋勇杀敌,士兵们在他的激励下,悍不畏死地冲向城门。
激烈的战斗持续着,鲜血染红了大地,伤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沈建山的军队攻势愈发猛烈,御林军渐渐难以支撑。
半个时辰后,城门在巨大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沈家军破门而入,宣武门就此失守。
沈建山将长枪抵在与浑身伤痕的武忠胸口,“武大人,我与你同朝为官,今日,我不杀你。”
武忠放弃抵抗,瘫坐在地上。
留下两万军队在宣武门,沈建山带着其他人进宫,直奔金銮殿。
另一边,沈卿和江灼两个人配合着,将所有派来丞相府的人清理干净。
沈卿抹了一把脸上溅上的血滴,侧头看了眼胳膊上的伤口。
江灼款步走过来,从怀中拿出手帕,动作轻柔的为她将伤口缠起来。
“怎么样?”
“小伤。”沈卿轻笑道,“江大人,新婚快乐啊。”
江灼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走吧,进宫谢恩。”
选择性走流程。
“郡主!”
沈卿刚上马,准备跟江灼一起进宫,华秋风匆匆而来,他衣衫染血,看样子也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郡主,沈夫人……”
程雪?她怎么了?
不会……死了吧?
“怎么了?”
“被慕容俞带走了。”华秋风有些羞愧,“郡主走后,属下按照吩咐,安排将军府众人进地窖中躲藏。可没想到,沈夫人她自己带着婢女出来了,被从后门闯入的慕容俞带走了。”
他没想到慕容俞会突然出现,也没想到程雪根本不按他安排的走。
沈卿微微仰头,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妈的。
千计划万安排,就是不想让慕容盛拿到人质。
“将军府其他人如何了?”
“剩余御林军已尽数歼灭,将军府众人无碍,属下留了两队士兵守着。”华秋风回答道,“属下办事不力,卿郡主责罚!”
“无碍,你与我一同进宫吧。”
“是。”
四人纵马长街上,百姓纷纷套头偷看。
皇宫门口,已然换成了沈家军的军旗,沈卿一路畅通无阻。
“岳父大人宝刀未老嘛。”江灼夸赞道。
他还猜测沈建山会不会不忍心跟御林军动手,是他低估了他。
金銮殿上,无数官员聚在那里,慕容盛坐在龙椅上烦躁的撑着头,旁边站着太医,气氛低沉。
“皇上,沈建山攻进来了!”
慕容盛还没表示,底下的众官员却已经坐不住了。
“这么快?!”
“刚才不是还在跟武大人的御林军作战吗?”
“沈建山是谁啊!他上过无数次战场的人,娇生惯养的御林军肯定不是对手啊!”
“……”
“都给朕闭嘴!”慕容盛大吼道。“朕让你们来,是要听你们的办法!如今沈建山步步逼近,再想不出法子,朕将你们全杀了!”
“父皇息怒,儿臣已经去了一趟将军府,将程雪抓来了。”慕容俞匆匆而来,命人将程雪拉上来。“沈静也被儿臣带进了宫里,沈建山肯定顾念程雪,而程雪在意沈静。”
慕容盛眼神一亮,“好!是朕的好儿子!”
有了程雪在手,他不信沈建山还能下得去手!
沈建山带兵踏进殿内的时候,殿内还有一队御林军护着。
“陛下,万岁。”
沈建山朝着慕容盛拱了拱手,身上还有未散去的血气。
“慕容盛,你果然反了。”
“是陛下逼臣至此。”
“是朕拿刀逼着你反的吗?”慕容盛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是!”沈建山坚定的回答。“皇上的刀架在了沈家的脖子上,逼得忠臣谋反,逼的天下不安!”
慕容俞站出来,挡在慕容盛身前:“沈建山,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臣良将,可你看看,你的剑上沾着的,是东离将士的血!”
“那又如何呢,我现在可是反贼。”沈建山轻哼一声。
“你,你难道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
“当然是你们慕容家的每一条狗。”沈卿从外面走进来,顺便回答了慕容俞的问题。
沈建山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身穿嫁衣的样子,心中有些酸涩。
“爹,你没受伤吧?”
“没有。”沈建山摇了摇头。“一点磕磕碰碰,小伤而已。”
慕容盛看见沈卿身后的江灼时,他心中有些酸涩。
“江灼,连你也要同朕作对吗?”
江灼抬眸看向他,抿了抿唇,问出来憋在他心底的那个问题。
“我娘究竟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