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这匕首样式特殊精细,需要等三日之后来取。”
打铁铺的女人看着孟卿禾递来的图纸,仔细看完之后,沉吟片刻说道。
“行,那我便等三日之后来取,麻烦掌柜务必照着图纸上的做。”
这匕首是用做送给季青的,看她平日似乎对这些刀剑匕首之类的感兴趣。
孟卿禾便按着自己在现代看过的款式,再结合这个朝代的匕首样式,量身定做一款。
想着自己定做的平安锁也要等上五日,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是自然,娘子等三日之后来取便可。”
女人点头,豪气地说道。
孟卿禾交了定金之后,便先离开了。
镇上一处专门拱着县主歇脚的府上,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群奴仆款款而来。
“玉儿,如今那村上的事情早就处理妥当,该回县上了吧,你那表弟玉闲还在县上等着你呢,哪有把客人晾在府上不管不问的道理?”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府的主夫,秦玉的亲生父亲玉姚。
秦父神色忧愁地望着正在批改公文的秦玉。
“表弟又不是第一次来秦府看父亲了,对这秦府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哪用得着我亲自接待,再说了,父亲也看得到我如今刚来这任职不久,这县衙上里里外外都需要熟悉,哪抽的开身呢?”
秦玉手上执着公文,慢条斯理地将秦父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自己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你就痛快给一句话。”
秦父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自己养大的女儿,自然是清楚的很。
“父亲,我这院子的男人已经够多了,暂时没有添新人的打算。”
秦玉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没有添新人的打算,还是不想让玉闲进门?”秦父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父亲既然知道,也不用孩儿多说了吧,表弟很好,只是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想到那个玉闲,秦玉就头疼得不行,容貌又不出挑,在她面前倒是温柔好脾气的样子,背后又是善妒不饶人的摸样。
这样的男子要是娶回家,那她后院一日都不得安歇。
秦玉就烦的就是男人善妒爱耍小脾气,难不成让她一个女人天天抱着他们哄着不成?当真是可笑至极。
秦父见到女人这么不耐,也不好多说什么,一个是自己的侄儿,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若是让一个外人伤了他们之间父女的情分,那就不值当了。
只不过事关子嗣问题,秦父也不得不多说好句。
“唉,既然玉闲如此不得你的心,那我便不提了。”
秦玉嘴角瞬间漾着笑。
“那就多谢父亲了,还是父亲疼我。”
秦父瞥了她一眼,也宠溺一笑。
“你是我的孩子,我不疼你谁疼你?只是你也不要想着就这么过去了,你如今也十八岁了,家里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还没有,这终究不是个事。”
一想到这个事情,秦父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
秦府也是算家大业大,哪能没有个女儿,到时候这家业谁也继承,难不成能靠家里的小子不成?
“父亲,这些事情明源会去安排,您不必操劳这些,免得累着了。”
“我不操心能行吗,你看看你那正夫这些年给你纳了几个男人?自己没本事,生不出女人,也不多纳几个男人,占着正夫的位置,却不尽正夫的职责。”
这不提还好,一提到沈明源,秦父满是诸多的不满。
他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且和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为父去给你寻来,我的儿如此样貌,又是县主,这样好的家世,什么样的男子是寻不来的?”
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秦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日在香料铺子遇到的男子,惊鸿一瞥,一见倾心。
若是他,她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这几日,她一直派人去寻,希望能早点打听到消息。
秦父见到女儿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暗自揣测,随后问出了声。
“玉儿,莫非是有心仪的男子不成?”
心思被自家父亲看破,秦玉本想瞒着,可一想到一日不纳些新人进来,绵延子嗣,自己父亲便日日夜夜地催促,便透露一二。。
“确实是有个还算合心意的男子。”
秦父一喜,忙不迭地问道:\"是哪家的郎君,快和我说说,早日娶进门,好为你生个女儿。\"
“父亲,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正在央人打听呢。”
“行行行,你多派些人去打听,子嗣可是大事,拖不得,我可等着消息。”
秦父得到这样的好消息,也不再打扰女儿处理公事,带着人就回了秦府。
……
孟卿禾来到桑钰的住处时,发现少年立在院子中的桃花树下出神。
春日的桃花开的格外的灿烂,一朵接一朵地紧挨着,娇艳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伫立在花下的少年,孟卿禾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人比花娇。”
忽的一阵春风吹来,树上三两朵桃花散落下来,落在少年的肩上,宛若梦境不真实,少年像是如梦的妖孽,扣人心魄。
孟卿禾没有上前,亦没有出声,也随着少年的目光而去,望着烂漫的桃花,任思绪飘远。
过了许久,阿冷端着水走出屋,看到自己郎君和身后发呆的孟大夫,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孟大夫你来啦。”
“嗯。”孟卿禾朝着阿冷点了点头,淡笑着回应。
阿冷的话让两人都回过神来,桑钰转头一看,果然是她。
想到昨日两人独处的时光,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绯色,神色有些不自然,稳了稳心神,望向女子,说道。
\"我们进屋吧。\"
“好。”
少女看起来倒是镇定自若,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尴尬别扭。
桑钰想到了她替许多人治过病,不知道是不是看过许多男子的身子?所以才这样不当回事、习以为常。
想到这,少年的心里顿感不适。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少女。
“怎么了?”孟请禾见到桑钰停下,也随之停住身子,微仰着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无事,我们进屋吧。”少年瞧了半晌,什么都不说,回过身子,继续走着。
真是奇怪,看了她半天,又不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