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还以为卿禾你有什么好法子呢?”
女子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却没有将杯子放下,置于手中摇晃着里面的水,忽的勾唇恶劣一笑。
“好法子倒是没有,倒是有一个出气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桑钰被她诡异的笑容吓到不敢出声,总觉得女子又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折磨人法子。
他想,若是阿冷在场的话,一看到女子这么笑的话,肯定撒丫子拔腿就跑。
这两人初见面时,阿冷因着原先的印象,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时不时就拿话呛她两句。
偏偏女子也不是吃素的,一点也不惯着他,动不动就动点法子整治,有时候连他也未能幸免于难。
弄得阿冷苦不堪言,连连求饶才作罢,后来那叫一个温顺!
“什么法子?”
少年小心地询问道,生怕这阴损的法子用到自己身上,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
孟卿禾敏锐地看到少年有些惧怕地,有些嫌弃地说道:“你怕什么?胆子怎么这么小?我又不害你。”
得到女子的承诺,桑钰才慢慢挪了过去。
少女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我觉得你害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这张脸?”
少年也学着她的动作,撑着下巴坐在女子的对面,挑了挑眉,回望着她,笑意盈盈地说道。
“那还用说?除了卿禾你以外,被我迷倒的女人可是一大片呢。”
女子失笑地看着他,很诚实地没有反驳,接着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既然他因为你这张脸便想毁了你,那我们就在他那张脸上动点手脚。”
“你说他的容貌要是受损,一来短时间内,我想他肯定会不停寻医去治他那张脸,没有什么精力再害你;二来,也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日夜看着自己溃烂的样子,精神逐渐崩溃。”
物理攻击加上突破心理防线,双重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子越来越兴奋的眼眸,桑钰只觉得后背凉凉的。
他皱了皱眉头,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动点手脚?可是我们没有靠近她的机会?”
“我刚刚和你描述的人,你不是见过。”
“见过是见过,他是秦玉闲的贴身奴仆。”
少年回忆了一下女子描述的样貌确实是那个人身边的奴仆。
“那是不是说明他得了你这里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主子?”
少女反问道。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也没有机会靠近他呀。”
桑钰越来越听不懂女子的意思。
“你没有机会,不代表我没有机会,我给那几个女人下了毒,现在估摸着找不到解药,正受着毒发的痛苦呢?”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嘴角轻轻上扬,只是那笑意中带着冷意和一丝玩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女子神情开始变得从容自信,一副气定神闲地说道。
“只要我们迈出第一步,那么主动权就到我们手上了,我们转被动为主动,到时候想怎么整他都行。”
听完全部的计划,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那你刚刚为何说没有办法吗?”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这计划是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少年眨了眨眼睛,低低笑了出声。
少女有些不明白他此刻在笑什么,忙问出了声:“你笑什么?”
“卿禾对我这么好,我自然是高兴了。”
又来这一死出!女子翻了个白眼,丢下一瓷瓶:“这个药比之前给你的那种更烈些,用着防身吧。”
之后,便离开了。
出了府,女子特地没有按照回家的路走,七拐八弯地闲逛道一个死胡同内,便停住了脚步,双手环胸地倚在墙上。
“出来吧。”
须臾,便出来了四个女人,正是原先的四个人。
只见四个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脸色惨白,脚步虚浮。
健硕女人强撑着,掏出刀,恶狠狠地对着她:“那里根本就没有解药,你竟然敢耍我们?”
“哦,忘记了,不过解药不在我身上,你拿着刀对着我也没用啊。”
女子两手一摊,无赖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健硕女人见她根本就不害怕,心里不由得更慌了,手上的匕首更近一步,厉声大喝道。
孟卿禾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这匕首只要再近一些,就有划破她肌肤的风险。
不过,女子像是毫无惧怕之意,似乎料定她不敢伤自己分毫,不曾后退一步,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轻蔑一笑说道。
“不信,如果我死了,那你们就等着给我陪葬吧,你们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你可以不活,那你身后的那些人总不见得也想跟着你一起死吧?”
语毕,身后的几人立即上前取下她手中的匕首,将她往身后拽去。
“娘子,实在对不住,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点钱财便害你家夫郎,求你饶我们几个一条性命。”
几个人见孟卿禾如此盛怒,便以为那男人是她的心尖宠,宝贝的很,于是自然地代入了夫郎这一位置。
几个人知道来硬的不管用了,咬咬牙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
“你们差点害了我最宝贝的男人,你们自己说说,这笔账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当我真是那么好欺负得不成?”
女子也不解释两人的关系,顺着他们的话接了下去。
“不敢,不敢,若是知道是娘子你的夫郎,我们是看一眼都不敢,求求你饶我们一次,以后不敢了。”
几个人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贪财揽下这笔买卖,没吃着肉不说,还有丢命的危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唉,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夫郎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么大的罪,若是不狠狠地为他出口恶气,那我还是个女人吗?我的脸面要放在哪里?”
几个女人听女子越说越生气,顿时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死死地看着地上,像个鹌鹑似的,头埋得极低。
为首的胖女人深怕女子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在自己身上,立即小声地狡辩着。
“娘子,这件事情实在不能都怪我们姐妹几个身上,我们也是拿银子办事,受人指使,若不是有人要我们这么做,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这么大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