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今日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君陌看着女子神色疲倦,却还是坚持带着他们看了这么多的秘密,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大概会随二皇女去一趟江州。”
今日二皇女又将去江州的事情提了一遍,看样子有些迫在眉睫。
虽然不知道戚家大公子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但是看到二皇女这么着急的样子,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孟卿禾觉得她应该不会有时间等到伤口养好之后再启程。
“莫不是因为二皇女身上的伤,想要叫妻主随身照顾?”沈奕宸想了想,问道。
“不是,江州戚家你们可知道?”
几个少年皆是摇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女子。
祁山村离江州隔着十万八千里,再加上小镇上消息不灵通,江州对于他们来说远在天边一样遥远,无从所知。
“江州戚家是大懿朝第一富商,已经有百年的根基了,据说戚家大公子得了重病,二皇女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能医治他的大夫。”
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孟卿禾也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偶尔去县上瞧一瞧。
江州的这些事情也只是季青她们科普之后才有所了解的。
“妻主何时去?何时归?”沈奕宸眉头紧皱,沉吟片刻,问道。
孟卿禾看着几个少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如今二皇女受了重伤,应该能待上一些时日再启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个戚家公子得了什么怪病?之前不是听说戚家养着一批医术高明的大夫吗?难不成没有一个会医治戚公子的怪病?
孟卿禾觉得去之前,还是要去向洛景再打听些消息。
女子整理好思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几个少年:“这些时间,我会叫你们看账本,到时候这几家铺子就交给你们打理了,若是有事,你们也可以给我写信。”
她顿了顿,想到几个少年现如今认识的字并不多,又说道:“或者你们请铺子的掌柜写信也行,等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
沈修远很想说,铺子交给兄弟们打理,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去江州,但是考虑到妻主是随着二皇女一起去的,只能作罢。
“那妻主到了,也给我们写信报平安。”少年神色黯淡地说道。
“好,不过趁着我最近还在家,我多教你们一些字,你们好好学,到时候给你们写信我多写一些。”
孟卿禾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就连双眸都染上几分水汽。
“妻主困了吧?我去把饭盛出来,吃完了再去睡吧?”沈君陌见女子困意上来,便连忙去将饭盛出来。
沈奕宸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子片刻,轻声说道:“我去将水热一热,妻主一会儿泡个澡,睡得舒服些。”
“一晚没睡,现在实在是困极了,我们一块洗洗睡吧。”
“一块洗洗?真的吗?”少年正推着药柜,忽然听到‘一块洗’,一高兴,药柜推到一半也不使劲了,跑到女子身边高兴地问道。
徒留下沈斯年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二哥,抿了抿唇,只能默默使劲将柜子推回原来的位置,恢复了屋子里原来的摆设,关上草药室的门。
少女白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大白天的怎么还做起梦来了?”
少年委屈地撇撇嘴:“不是妻主说的一起洗?”
“我说的是一起洗洗睡吧。”孟卿禾无力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对呀,一起洗,洗完再一起睡。”少年点点头,解释着这句话的含义。
说完,便看到女子对他竖起来大拇指,少年一喜:“妻主也觉得我说的对?”
“不,我觉得你真牛!”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甚至小跑起来,离他远远的。
“妻主,你别跑呀。”少年急忙追上去。
正午的太阳格外灿烂,静谧的风拂过,静立的海棠树连枝带叶随风起舞,池水中的鱼儿也雀跃跳出水面。
女子手上捏着串佛珠,漫不经心地洒着鱼饵,一个女人缓缓走来:“参见殿下。”
“起身吧。”女子瞥了一眼来人,继续悠哉游哉地喂着鱼。
“回殿下,属下打听到了前朝凤后确实曾经出现在了祁山村,可是并没有发现有锦盒的下落。”
“不急,前朝往事,时隔多年,只怕没有那么好调查清楚。”女子将手中的最后一颗鱼饵丢了出去,接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幽幽道。
孙芷小心地看了一眼女子的神情,斟酌片刻道:“殿下,为何这么放心孟大夫?孟大夫可是二皇女举荐给殿下治病的,难保她不是二殿下的人,而假意归顺我们?”
不知为何,孙芷总觉得这个孟卿禾有些奇怪,一个大夫除了医术,还有脑子和胆识,那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那个孟大夫的底细你不是查清楚了?”女子拨弄佛珠的手一顿,而后接着拨动。
“虽然没有查出什么异样,但是一个赌徒莫名会医术这件事情,也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孟卿禾的底细早在她还是这里的县主时候,就已经查过一遍,当时孙芷并不以为然,区区一个乡村大夫能玩出什么名堂?
现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荣辱都是一体的,她绝对不能允许出现一点意外,坏了殿下的大事。
“既然你如此疑心,那就等事情办妥之后,找个人悄悄把她解决了就是。”
佛珠碰撞的声音本应该是虔诚慈悲的,却被女子这三言两语取人性命的轻描淡写给冲得一干二净。
“若是那个孟卿禾并没有帮我们取二殿下的性命,那我们……”
“你跟了本殿下这么久,还不知道没用的废物是什么下场吗?”
“慢着。”女子手中的动作一停,像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慕瑶观忽的将目光移到女人身上,扯出一抹残忍的笑:“若是她敢骗取本殿下的信任,生了二心,那就将她做成人彘,供奉在华安寺里,日日受佛祖训诫,也好叫她知道本殿下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女子伸手接过随风飘落的花瓣,捻起手掌中的花瓣,姿态闲散地继续说道:“不过现如今并没有查出不妥的话,她倒是个可用的人材,说不定她真的能帮我们很大一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