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抬起头来。”
女子的话谁也不敢不听,大家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这时,一个奴才脸上的黑印子忽然映入眼帘,慕玖苑走近几步,仔细地盯着奴才的脸。
冷霜见到她的脸上出现了和孟大夫一样的情况,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向殿下下毒,却被孟大夫和这奴才给误打误撞上了。
她不敢大意,招手就叫护卫将整个府院围住,特别是这厨房里里外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自己也是仅紧紧守在其身边。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被问话的奴才如临大敌,这脸上的印子是刚爬出来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敢瞒着,哆哆嗦嗦地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这印子是刚长出来的,还是被厨房的姐妹看到,提醒之下,奴才才知道的。”
“你今日吃过什么?”慕玖苑眼一扫,发现众人神情并无异样,料想她应该没有说谎,于是继续问道。
没有主子的赏赐,就算是吃剩下的东西也是碰不得的。
平日里,厨房轻易不让其他闲杂人等进入,加之,主子吃过的剩饭又不可能第二次上桌,所以能吃的,送回厨房,就被人抢走下肚。
那碗燕窝粥一送回厨房,就被她抢走,三两口的就给喝完了。
翠陶没想到今日这碗燕窝粥会引来这么大的祸事,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打死她她都不喝了。
“殿下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冷霜见她半天没动嘴,而殿下脸上的怒气愈发浓重,便上前两步直接一个巴掌下去,冷声呵斥道。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今早喝过从殿下那里送回来的燕窝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翠陶眼睛一闭一睁,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冒着必死的心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孟大夫,你来看看。”这印子和孟卿禾脸上的印子并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大些,不知道是不是中毒过深的缘故。
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问题就出在那碗燕窝上了,若不是她早上胃口不济,那么现在中毒的必然是自己了……
没想到她都已经回到江州了,暗中的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孟卿禾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立即上前查看。
她看了看跪地的女人脸上的印子,搭上脉搏,片刻之后,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如何?”慕玖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心下有所猜测,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回殿下,是一样的毒,观这印子的深浅和脉搏看来和草民中毒的时候相差无几。”
或许是因为中毒的缘故,慕玖苑看着孟卿禾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苍白,脸上的印子像是有加深的迹象。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
不多时的功夫,厨房的一众奴才全部被进屋的护卫押住。
“带她们下去好好审审。”
“是殿下。”
仅片刻功夫,厨房的所有奴仆全部都给带了下去。
原本拥挤的厨房也因为这些人的离开,视野也变得宽阔不少。
孟卿禾用余光瞥向被众人簇拥的尊贵女子。
二皇女的性子不错,至少孟卿禾很少看到她动怒,如今事情出现在自己的地盘,还差点害的她再次中毒,毒药还搜不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吃不消。
慕玖苑见到望着厨房怔怔看了片刻,只觉得有些无力感。
未知的危险悄然而至,甚至就藏匿在自己的周围,却无法探知,就连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女子面色空前的冷然。
众人见主子不发话,也都安静地垂头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片刻,身处众人之中的皇女双眸泛着冰冷扫视一周,缓缓出了声。
“即日开始,凡是进出府上的都必须给本殿下严查,各处的护卫按原数再增加一倍,每日的巡逻护卫若是发现一切不妥,必须第一时间禀明,若是谁敢趁着这间隙偷懒亦或者知情不报,一律处死。”
“是,殿下。”众人异口同声道。
从厨房离开离开之后,孟卿禾便跟着二皇女来到书房。
书房里,慕玖苑遣退所有伺候的奴才,独留下女子一人,她望着前方立着的女子,沉默良久。
就在孟卿禾在想二皇女是不是对她有所怀疑的时候,座上的女子终于开口。
“皇姐那里可回信了?”
孟卿禾没想到二皇女忽然问道这件事情,怔愣了一下,才问答道:“昨日就已经寄出去了。”
大皇女的信是前日晚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居然放在她的枕头底下。
孟卿禾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临睡前,忽然感到枕头底下似乎有些异样,翻开一看,才看到大皇女送来的信,当即惊骇不已。
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好奇这信中的内容,让她惊讶的是,这皇女府也算是护卫众多,有层层把控,这封信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送到她面前的?
片刻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二皇女府上也不安全,暗地里也藏着大皇女的眼线,指不定就在自己身边。
那天晚上,孟卿禾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仍旧像平日一样,躺下睡觉,不显露出任何马脚。
既然大皇女身边的眼线能够在二皇女府上畅通无阻,那么她的一举一动想必那人也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大皇女。
她绝对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孟卿禾便趁着给二皇女上药的时候,偷偷大皇女的信和将自己的猜测以及这封信是如何传来的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一同塞给二皇女。
庆幸的是,二皇女立即领会她此举的意思,没有声张,两人相视一眼,就将这件事情交流完了。
“怎么样?本殿下刚刚演得怎么样?没有露馅吧?”
女子上半身猛地凑上前,一脸兴奋地道,哪里还有刚刚那副盛怒的样子,倒是带着几分难得的孩子气。
孟卿禾漾起一丝浅笑,温声说道:“殿下演得真好,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妥。”
“孟大夫是怎么想出这一招的?实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