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干什么?”
云文裕气得回身给了云文饶一巴掌。
“大哥,你冷静一下,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云文裕的怒气得到发泄,心里的情绪也总算舒缓了一下,他仔细想了想,确实有点邪门,他并没有看清云潇是怎么打的自己,这就是最邪门的地方。
“潇师兄,你有奇遇啊?”
云文裕满脸堆笑,凑到云潇的身前。
“师弟呀,你这一笑比不笑还可恶,收一下。”
云文裕拍了拍脸,总算把自己硬挤出来的笑容打散了,“其实我也不习惯这么对人笑。”
“也不算奇遇啦,就是跳下去,然后爬上来,对了,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跳下去的吗?”
云文饶也靠了过来,脸上满是苦笑,“潇师兄,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别和我们兄弟两个计较了。”
“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是!”两个人连声应和着,“必有后福!”
云文饶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颤抖着双手,把一直试图藏起来的袋子递给云潇。
“这一百枚魂兽内丹,还请师兄收下。”
云潇接过袋子,掂了掂,“真舍得给我?”
云文饶脱口而出:“这是师兄应得的。”
“对,后福嘛!”
云文裕居然接得很流畅。
“可我听说这是诚师兄给你们的?”
云文饶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往下沉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马马虎虎听到一些。”
“你放心,我们自然是不会说的,你自然也不会说,诚师兄自然也不会知道。”
“你说得倒是挺自然的。可是,我就是担心这一点,你们还是有说的可能,而且嘴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我也没办法控制。你们现在也许不想说,但是只要你们想说,你们就可以说,我是没有办法限制你们的。”
云文饶苦笑道:“师兄,你不会是想割了我们的舌头吧?”
云文裕在一旁摸了摸脑袋:“我怎么感觉这一段对话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既然你们也都熟悉这个剧情,那我就不多说了,自己跳下去吧!”
云潇指了指悬崖,示意他们动作快点。
云文饶情急之下,只好跪了下去,朝着云潇磕头,“潇师兄,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并非本意啊!”
云文裕也跟着跪下去磕头,“是啊,我们虽然瞧不起你,但是也并不想杀你。”
云文饶一听,都要急哭了,心想:“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哥哥,我应该能过得很好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们只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匹夫,自然不能理解潇师兄武魂的强大,都是我们愚昧无知,才会对潇师兄有误解。”
但是他转念一想,“我现在好像也没见识到,算了,还是别见识了,这年头,见识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受人指使?”
“是......”云文饶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是诚师兄让我们逼你跳崖的。”
“对,”云文裕在一旁附和道,“他说当初把你安排在这里,就是想让你有一天从这里跳下去。而且他为了达成目的,就让我们来欺负你,想要让你失去对于生活的希望。但是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苟活于世,四年了,一点寻死的迹象都没有,他就没有耐心了,让我们一定要把你弄下悬崖。不然,他就让我们跳下去。我们俩一想,那肯定是你跳下去更好啊!我们不仅武魂优秀,而且年轻。”
云文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埋怨道:“大哥,你后面这两句话可以不说的。”
“没事的,老弟,潇师兄是明白人,他会理解的。”
云文饶生无可恋地垂下了头,听凭云潇的发落,如果云潇坚持让他跳下去,那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云潇抬头看了看天,感觉它仿佛要塌下来了。
他在悬崖下边藏着的时候,就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些眉目,但是现在听到两人亲口承认是云诚想让他死,他心中的震撼依然非常强烈。
“可是,诚师兄一直对我很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那一段时间,不仅经常来看我,还给我送内丹,那时我还是一个废武魂。”
云潇虽然是在和云文饶他们说话,但是那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想多了,给你内丹,那就是给我们欺负你的借口而已。其实他给你的内丹都算在了给我们的那一份里,就相当于从我们的手里扣出去的。所以,潇师兄,其实你以前吃的内丹都可以算是我们俩好心留给你的,毕竟我们兄弟和你也没多大仇怨。而且一直欺负你也没意思,你一个废武魂,连反抗都没得反抗。”
云文饶好想在云文裕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掐住他的咽喉,让他把最后一句话咽回去,但是他又不敢,所以只好在一旁装死。
云潇看着云文裕,气得他想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
“那倒也不用,只要潇师兄不记恨我们就行,大家都是兄弟嘛。”
“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是说诚师兄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你是废武魂,应该威胁不到他。”云文裕说着扫了一眼云潇,“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云文裕说得非常诚恳,似乎已经完全站在云诚的立场在思考,然后给出自己的理解。
“你们告诉我这些,不怕他找你们麻烦吗?”
云文饶实在忍不住了,接过了话头,“我们也想过了,其实无论潇师兄你是生是死,我们可能都活不下去了。你死了,他要杀我们灭口,你活着,他更要杀我们灭口。都怪我们头脑发热,贪小便宜,才落到这步田地。潇师兄,你要是坚持让我们跳崖,那其实也算是为我们好,也许那样,我们还能留个全尸。”
云文饶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似乎也才想明白自己的处境。
云文裕听云文饶分析完,也跟着哭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就哭作一团。
这一幕把云潇看愣了,这里明明是他的主场,他才是最应该大哭特哭的那一个。
他的父母死了。
他最信任的师兄一直想让他死。
他的小师弟们逼着他跳悬崖。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现在他唯一的依赖就只剩下云小雪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可别给小雪再安排什么反派角色了,那他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