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陪伴您多年,自以为和您有心意相通之处,可自从香见入宫,皇上自己疯魔至此,臣妾是真的不能明白的。” 如懿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再次自欺欺人地将一切归咎为皇帝是着了魔障。
她红着眼,痛心疾首道:“皇上,您就当臣妾不懂您吧。臣妾告退。”
“你给朕站住!”皇帝怒吼道。
魏嬿婉回想着皇帝方才的斥责,又看了看如懿佝偻的背影,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她上前拉住要追上去发火的皇帝,柔声道:“皇上,这里是宝月楼,今日容贵人乔迁新居,有什么事,交给臣妾回宫去处置吧。”
“你不要轻纵了她!”皇帝蹙眉道。
魏嬿婉拉着皇帝的胳膊将她拽回榻上,又捧了一杯沙枣花茶来,忧心忡忡道:“皇上,娴妃此番虽然糊涂,但也算事出有因,您想想前年凌侍卫那事······娴妃心里能没有怨言吗?”
皇帝闻言,去接茶杯的手一顿,眼神瞬间冷厉起来。
当初皇帝为了彻底断绝凌云彻与如懿之间的私情,阉了凌云彻还送去了翊坤宫,如今如懿见他对寒香见动情,非要从中作梗让皇帝无法得偿所愿,果真像极了对他的报复——你毁了我的爱,那我也要让你得不到你喜欢的人。
“皇上?”魏嬿婉试探性地低唤道。
皇帝一把扫落了榻边小几上摆着的瓜果摆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皇上息怒!”魏嬿婉诚惶诚恐地跪下道,“是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皇帝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气道:“是朕疏忽了,只当她是嫉妒吃醋,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对魏嬿婉道:“你起来吧。多亏你提醒朕,不然朕到现在还以为她只是嫉妒吃醋,却没想到这其中的深意。”
“那皇上您打算怎么办?”魏嬿婉起身道。
皇帝露出一抹笑容道:“她既然这么在乎凌云彻,那朕便从凌云彻身上下手。进忠,你立刻去翊坤宫传朕的旨意,将小凌子带去打扫处做最低等的洒扫太监。”
“嗻。”进忠道。
“皇上,郎世宁大人到了。”小金子走进来道。
“那臣妾也先告退。”魏嬿婉行礼道。
魏嬿婉下楼,正好遇到了郎世宁。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郎世宁行礼道。
魏嬿婉问道:“郎大人怎么才来,皇上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郎世宁道:“方才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娴妃娘娘,与微臣说了一会儿话。娴妃娘娘的情绪很低落,似乎是发生了什么。”
魏嬿婉笑道:“没什么,你快进去吧,皇上和容贵人还等着你为他们同入画像呢。”
太液池边,魏嬿婉一路慢悠悠地闲逛回宫,进忠跟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
“你还有心情跟着我逛,不赶紧去翊坤宫传旨去?”魏嬿婉笑着调侃他道。
进忠道:“传旨哪有陪主儿重要。”
魏嬿婉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以前你得了这差事,恨不得飞着去办,如今竟然有了这般定力,果真是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