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惨叫被捂在层层叠叠的虫海中,它在将死之际释放出自己全身的黑暗元素,像杀虫剂一样杀死了全部的虫子。
黑袍人猛地捂住头,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从砖石巨人身上掉了下来。
在此时,天顶上的魔法阵轰隆隆发出巨响,还闪着紫色的电芒,好像有雷神的锤子在奋力捶打这个硬壳一般。
见到怪物好像要死的样子,魔法塔的人急了,哪还管的上头顶的魔法阵,凝聚出一支火焰长箭瞄准了肉瘤飞射而去,瞬间毁掉了大半肉瘤,怪物这一下是真的不行了。
埃弗丽之前就猜测这只怪物的核心在肉瘤内部,操纵大树人伸手抓向肉瘤,接连三道冰箭飞过来打在大树人身上,其中一发击在埃弗丽身上,将她从大树人身上打飞出去!
“埃弗丽!”埃普丽目眦欲裂,立马接管了大树人的控制,伸出树冠接住了掉落的埃弗丽,将她捞了回来。
埃弗丽紧闭眼睛,胖胖的身体变成了蓝色,毛发上结满了寒冰。
“这是深渊寒冰,带着极寒之地的极冷与寒毒,没有人能挺过一个星期。”长胡子老头魔法师收起了手上的一个魔法道具,“给你们一个教训,休想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埃普丽头发飞舞,用尽自身所剩下的所有魔力,向着魔法塔释放出一个庞大的精神暴击。
其他的组织也相继冲向怪物的尸体,中途还不断阻拦别人,看到他们这么争,是个人都能猜出怪物尸体上有好东西。
黑袍人给砖石巨人下达了阻拦的指令,接着纵身一跃,率先跳到肉瘤的头顶,在人们的目光中没有去动那个肉瘤,而是伸出手,在肉瘤头顶最前方的一个女人头眼眶中抠出了一颗眼珠。
那眼珠黑黑圆圆的,像是被盘了几十年的油亮佛珠一样,那人一句话没说,直接将它塞进了口中!
全场的呼吸声都停了一瞬。
那是能吃的东西吗???
恶不恶心先不说,不怕黑暗元素侵蚀吗???
敢吃自然是不怕的。黑袍人用自己几百年积攒的精神覆盖在口腔中,纵使黑暗元素在飞速腐蚀这层精神壳,但从珠子中吸收的纯精神力数量更多。她没时间去使用一般正常的办法吸收这珠子里的精神力,只能铤而走险了。
可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几百年的精神力只坚持了十秒就被消耗殆尽,新吸入的庞大精神力还没有化作自己的力量,眼见就只有几层精神壳就会被恐怖的黑暗元素侵蚀……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大掌忽然出现,轻轻砍在黑袍人的后颈,将那颗要命的珠子拍了出来!
一手揽住了晕过去的黑袍人,一手接住了珠子,一点也不嫌弃地捏起来观察,晶莹的珠子表面印出了佩克西鲁的脸。
认出了他是谁的人停了下来,也将没有认出的人拉住,一时之间全场都停手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小丑,魔法塔的人感到头痛无比,长胡子老头魔法师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同伴,那人侧过身子看着脚底,刚刚不小心踩碎的屋顶石片像拼图一样有意思呢。长胡子老头又看向另一个同伴,他忽然间开始念动咒语,想要束缚住要离场的女巫姐妹。
长胡子老头心里暗骂几句,这才冲着佩克西鲁行礼道:“晚上好,大人,冒昧地问一下,您手上的珠子能否让给我们呢?它对于魔法塔来说太重要了。”
“你们以什么身份要过去?召唤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吗?”佩克西鲁冷笑。
他将怀里的黑袍人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抱着,还往上颠了颠,怎么比上次轻了……
“请您慎言!”魔法塔的长胡子老头生气又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我们跟这场灾难一点关系也没有。”
很多不认识佩克西鲁的人都在向同伴偷偷打听,这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人是谁。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在魔法塔的地底你们没有从几年前就开始建造以黑暗元素为联结的古魔法阵,没有定期献祭人命,没有在城市各处找试验品咯?”佩克西鲁将珠子收起来,连续几个问题问得长胡子老头百口莫辩。
他身边的另一个高等魔法师念出禁锢咒语将大树人和女巫姐妹定在原地,埃普丽背起蓝色的埃弗丽,愤恨地仰天大笑,她强大的精神力直击高等魔法师的脑仁,刺得他晕倒在地,禁锢魔法自然维持不住。
埃普丽大声告诉众人,魔法塔对自己的可笑“审判”,以及她们姐妹这几天跟踪了这三个高等魔法师们,将他们的影像都储存了起来,这一切都可以证明这次灾难就是他们魔法塔召唤的,他们是为了传说中的这个道具,不惜以全城好几万人的性命献祭给邪神,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她们会将这些影像传送到各地,昭告天下他们的恶行!
长胡子老头一听哪还能让她走,反正佩克西鲁没人打得过,知道宝贝在他手里以后想办法再换回来就是,可是这两个女巫一定要死!不能让她们喧嚷出去!
佩克西鲁看都不看又打起来的一群人,反正这里的人加起来都不会有杀死传奇女巫的能力,最多受点伤,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抱着怀里的黑袍人,脚尖点地离开了这里。
有人想去追,但是眨眼之间就看不到人了。
蕾可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像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样不真实。
稍稍偏头,房间里站着一个人,蕾可瞬间吓了一跳,看清后又满是惊喜,“您怎么在这里?”
这么大的个子,是本人吧?
“路过。”佩克西鲁看向房间角落跟着一起回来的龙鸦,龙鸦缩着脖子像鹌鹑一样,连窗台都不敢上,多抖一下都怕被主人杀掉。
废物东西。佩克西鲁掩下眼中的寒气。
“对不起,让您为我担心了。”蕾可知道,路过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