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站在我的身后,他满脸怒容,浑浊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身上披着一件兽皮,手里拄着一根木杖,木杖上挂着几串骨头和羽毛,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礼貌地回答道:“老人家,您好,我叫马驰,是刚来部落不久的……”
“我问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老者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用更加严厉的语气质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还敢狡辩!”老者怒喝一声,指着我手中的花朵,声音颤抖地说,“你竟敢采摘圣花,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我这才注意到,他所说的“圣花”正是眼前这种散发着奇特香味的植物。我并不知道这花是部落的圣物,更不知道采摘它会冒犯神灵,只是出于好奇才摘了几朵。
“我不知道这是圣花,我……”我试图解释,但老者根本不给我机会。
“来人啊!把这个亵渎神灵的家伙抓起来!”他转身朝着身后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
我顿时感到不妙,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几个强壮的部落男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其中一个男人我认得,正是那天在河边与我发生争执的阿木。他此刻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凑到老库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阿木凑近老库,语气阴险,像是在火上浇油,“长老,您看他这狡辩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无知,故意冒犯神灵!我们部落绝不能容忍这种对神灵不敬的人!”
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附和,叫嚷着要把我绑起来。我心中叫苦不迭,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我努力保持镇定,再次尝试解释:“长老,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圣花,如果我冒犯了神灵,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我绝不是故意的!”
然而老库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他脸上的怒火更盛,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他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和绝望。
“住口!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卸责任吗?你一个外来人,来到这里不敬神灵,不尊习俗,分明就是对我们部落的挑衅!”老库怒斥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面对这些固执的部落人,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阿木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绑起来接受惩罚的下场。
“长老,请您听我说,我真的……”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老库无情地打断。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像狼看见了猎物一样,凶狠地扑了上来。我本能地想要反抗,却被他们死死地按倒在地。他们粗暴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粗糙的绳索捆绑起来,我挣扎了几下,却徒劳无功。
“带走!”老库一声令下,我被两个男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往前走。我一路踉踉跄跄,被地上尖锐的石块硌得生疼,却无力反抗。
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但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我抬头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到了,就是这里!”阿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们把我粗暴地扔在地上,我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广场,四周是高耸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广场中央,有一座用巨石搭建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祭祀用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长老,把他绑在这里示众!”阿木指着广场中央的木桩,恶狠狠地说,“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下次再也不敢冒犯神灵!”
老库阴沉着脸,缓缓点头,“把他绑起来!”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绝望,难道我真的要被当众羞辱,被驱逐出部落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
我循声望去,只见伊娜拨开人群,快步走到我面前,她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
“伊娜,你这是干什么?”老库不满地皱起眉头,“难道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长老,马驰他是外来人,不懂我们部落的习俗,您不应该如此重罚他!”伊娜转身面向老库,语气坚定地说,“他不是有意冒犯神灵的!”
“哼,无知不是借口!”老库冷哼一声,“我们部落的规矩,任何人触犯了,都要受到惩罚!”
“可是……”伊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库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伊娜,你不用再说了。”我拉了拉伊娜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求情,我知道,在老库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马驰……”伊娜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把他绑起来!”老库不再理会伊娜,大手一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几个男人蛮横地将我拖到木桩前,粗暴地将我绑在上面。我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我的身体牢牢固定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我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已经遮蔽了整片天空,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亮……
“伊娜,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无力地对伊娜说,声音低沉沙哑。
伊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的担忧和不舍,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我的心。
“啪嗒”一滴雨水落在了我的脸上,冰凉刺骨,像是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雨点越来越密集,很快便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拍打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水狗,狼狈不堪。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只有伊娜还站在雨中,她默默地注视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
“伊娜,你走吧,别着凉了。”我冲着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希望能让她安心一些,可是我自己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就像这压抑的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
伊娜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从身上扯下一块兽皮,想要帮我遮挡一下雨水,可是这瓢泼大雨,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别白费力气了,伊娜。”我苦笑着摇摇头,“这是神灵对我的惩罚,我认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马驰……”伊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祭祀仪式,现在开始!”
我看到老库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广场中央的祭坛,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一根骨杖,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他们要开始对我进行审判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马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老库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浊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长老,”我抬起头,直视着老库的眼睛,“我知道我触犯了部落的禁忌,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是……”我顿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想告诉大家,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