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写在石板上的信
姜园秘室内。
童先生阴沉着脸听姜子善说话,见他停下,问了一句:“说完了?”
“恩,就是这些。”
“这么说几十队人寻查了两天一夜并没有发现两个少年的踪迹?”
“对,这次我们给的辛苦费也不少,相信大家也尽力了,而且参加搜索的基本除了本园长老,就是各派掌座和高手,要有人逃过他们的眼睛,恐怕并不容易。”
“这样吧,接下来你将护院们也分成几队,再次细细寻找。”
“恩,我马上安排。”姜子善道,他一转身刚要走,却又回头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童先生看了他一眼。
“童先生,这,真是园主的吩咐?”
“怎么,你有什么怀疑?”童先生一愣。
“我倒不是怀疑童先生有什么事,只是莫名其妙的寻找这两个少年,这事让人颇为不解。”
童先生想了想,叹口气,从身边摸出一物,向桌子上一放道:“你自己看吧。”
姜子善一看,桌子上是一块石板,石板上用墨炭写了一行字“马上找到两个少年。”下面落款“姜中舟”。
姜子善愣了,他又仔细看了一下那石板,半天没有说话。
“你怎么看?”童先生问道。
“童先生,这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要用石板写字,难道事出仓促?再者,园主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的名字?恐怕其中有假。”
童先生点点头:“园主的笔迹我等都识得,虽说多年未见,但想必改变不大,但在这石板上以炭灰书写,又歪七扭八,似乎故意隐瞒,这让我等更无法辨认了,石板上留名的办法更是可疑。”
“那送信的护院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已经仔细询问过了,根本得不到半点线索,那护院只说是一个蒙面人出手制住他之后交给他的,他因为害怕,甚至根本分不清蒙面人是男是女。”
“这样一封写在石板上的‘信’,毫无头绪,自然大是可疑。”姜子善郑重道。
童先生苦笑一声:“这石板信确实真假难辨。从字迹、落款来看,可疑之处很多,甚至是有人故意为之。但就算它是假的,我们却不得不照办,见不到园主,根本无法分辨这石板上的信是真是假。倘若真是园主仓促所书,我们若不照办,岂不误了大事?”
姜子善无奈道:“看来我们也只有照着这石板上的吩咐去做了。童先生,你可知这石板上所说的两个少年是何人?这两天一些人误把七里潭一些人家的孩子当作那两个少年,结果差点闹出纠纷。”
童先生摇摇头:“我也没有什么线索,不过……”
姜子善没有说话,听童先生说下去。
“这两天我也在想那两个少年是谁,虽然不太肯定,但却有些怀疑。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曾经有一个学员失踪的事么?”
“你是说盗经书的那个姓吴的少年?”
“不错,那人出现在姜园本就奇怪,后来姜园发生了数起奇怪事件,都似乎与这个少年有些关联,甚至我们曾一度怀疑他是那个人的弟子。前些日子又发生了盗书失踪一事,我怀疑此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两个少年中的一人,至于另一个是谁,就无从推测了。”
姜子善点头同意:“对,其中一个十有八九应该是这姓吴的不假,我立即嘱咐其他人,注意寻找这个少年。”
“这两个少年需要找到,不过,我们的精力也不能完全放在找人上,眼下姜园还有一堆事需要去做。”童先生慢慢道。
姜子善微微一愣,但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有许多事要做。
如今的姜园可谓千疮百孔。
一场大雨冲毁了七里潭的堤坝,大水漫过河道冲进姜园,浸毁了数十间房子,其中损坏的物什更是不计其数。大水过后清点损失,令人大惊的是园内金库遭窃,价值上百万的黄货珠宝不见了,可能是盗贼没有更多携带能力,只拿走了最值钱的部分金子和珠宝,并没有动那些银锭,但就价值来说,损失仍在一半以上。
园内诸位长老一看现场,立即断定这是海晴子一伙所为,在姜园面临大水之灾的时候,对他们竟然放松了警惕,让他们钻了空子盗了金库,这帮家伙实在卑劣之极,早就该将这些人看管起来才是。现在这伙人已经踪迹皆无,当下也没有精力去追踪他们。
不过,这事不能算完,长老们决定,一定要知会三山五岳的朋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得让海晴子将盗走的东西吐出来。
七里潭附近的一处宅院里。
平宇王子拿着一本书,在房子里来回走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马的嘶鸣声,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有人推门进来,不等那人禀告,平宇王子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找到了青依姑娘?”
“回禀殿下,我们在半路遇到了青依小姐,现在她正在已回房内休息,少顷便来见殿下。”
平宇王子轻吁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现在将葛先生叫进来吧。”
“是。”侍卫答应一声。
葛先生就在门外,听到传唤,立即来见平宇王子。
“葛先生,你先带青依姑娘回路平府,通知马左使调集府兵,在七里潭外等候,一切小心在意。”
“公子,这恐怕不妥,万一有什么意外,老朽不在你身边可如何处置?”葛先生道。
“不用为我担心,我们同时行事, 他们绝计想不到你并不在我身边。”
葛先生还要再讲,平宇王子已经摆了摆手,转过身去,葛先生只得一鞠躬便出了门。
但不大一会儿,葛先生又闯了进来:“公子,青依姑娘不见了。”
“什么?”平宇王子一怔,急问:“可知她去了哪儿?”
“不知道。”葛先生摇摇头。
平宇王子低头想了一下,这才吩咐道:“葛先生,你设法找到青依并带她回来,万万不可让她遇到什么危险。”
“这……殿下,我只负责你的安危!”葛先生口气有些迟疑,但却异常坚决。
“保护她就是保护我,想必这一点你很清楚。”平宇王子淡淡道,见葛先生还要说什么,他缓和了下语气道:“你放心,经过这场变故,想必姜园那些人没时间理会我的,我也自会小心从事。”
葛先生听了,没再说什么,一躬身退了出去。
平宇王子想了想,叫进一个侍卫:“你将传票送到姜园,限他们三天之内到路平府对证一桩公案。”
姜园内,童先生与姜子善对着官府传票小声议论着。
“公案?官府那边难道抓住了我们什么把柄?”
“童先生,姜园创立百余年,来往人员众多复杂,无法保证所有的人都遵守律例,有一些事都是民不告官不纠,大家心知肚明。但从上次的事来看,恐怕现在朝廷盯上了我们,倘若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童先生点点头,脸色凝重,长久才道:“姜园今年以来,遇到了太多意外,而新来的路平府知府竟是位王子,恐怕针对我们姜园早有了安排,无论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传票上让姜园主事的人到案,我看还是你和子良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