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腹诽中,罪魁祸首出现了。
“阿龄!”
顾墨玧一进门便直接接过小蓁手里的外衣,“我来吧,你们去将后厨温着补汤拿来。”
说着便上前亲自替月九龄穿上,一边给她系着腰带,一边语气温柔地询问: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能下床么?”
没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抬眼对上那双此刻仿佛要吃人的桃花眸,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咳,我扶你。”然后伸手环着她的细腰,缓慢地向桌子移动。
月九龄扶着酸软的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想:好啊,来日方长,看看是谁让谁下不了床!
“汤来了!”小蓁去而复返,温热的汤呈到脸色略显苍白的夫人跟前。
月九龄敏感地闻到汤里有药味,不明所以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自她大病一场后几乎每天都在喝药,现在对药味是深恶痛绝,就连药膳也不想碰!
顾墨玧像是看不懂她眼里的疑问,诚恳地看着她说:
“给夫人补身子的。”
月九龄闻言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不、用、补!”愤怒的模样就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奶凶得可爱。
顾墨玧第一反应是想伸手去摸她的头,不过刚抬起来就顿住,瞥了一眼旁边的下人,他们便识趣地退下,还贴心地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于是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终于落在细软的发丝上,意有所指地哄着月小猫,要亲自喂汤:
“可是昨晚第二回…..一半就晕过去了,说明你身子骨还是弱,要补的。来,乖乖喝汤。”
哪知道这反而踩到月小猫的尾巴了,气急败坏起来,“顾墨玧!”
顾侯爷虽然喜欢逗猫但也怕逗太过一气之下跑了,于是赶紧顺着毛摸:
“是我不好,没轻没重让阿龄受苦了。下回我会精进的,但这汤药还是得喝。”
这药膳是调养身子的食谱,就算没有昨晚那一出,他也希望月九龄能多喝,她太瘦了。
然而顾夫人没那么好哄的:“不喝!”
音落,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唔……”紧接着被嘴对嘴被渡了满满一口补汤。
月九龄想抵制,可顾侯爷早有预料,熟稔地撬开牙关,将汤水喂过去,一气呵成,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然后又温柔得不像话地堵着她的唇,与她一同品尝这补汤的味道,期间溢出来的汤汁从嘴角淌了下来,顾墨玧还唯恐浪费似的用舌尖卷了回去。
月九龄微微喘息调整呼吸,挑眉,“大清……”她本想说“大清早”,但看到日头又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大中午的,侯爷就这么欲求不满可不大好。”语气是满满的挑衅。
顾侯爷轻笑一声,表示冤枉:“明明是阿龄招我的。”
阿龄方才的意思,难道不是想要我口对口地喂汤喝么?
月九龄闻言不由地再一次惊叹半天不见,顾侯爷撩人的功力进展神速。
微微迷起的双眸自他身上往下一移,笑得有些嚣张:
“我就招了,而且还不想负责。”
顾墨玧被噎得一怔,随即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笑容,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额头,心甘情愿:
“嗯,我认了。”
他这二十三年里,骄纵妄为过也历经过家破人亡,失去过依靠也落寞绝望过,自以为看破了红尘,不曾料到是他还未遭遇命之红尘。
直至月九龄出现在视线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才知道原来这天底下还有那么一个人,是他不惜性命也要得到和守护的。
而得偿所愿之后便食髓知味了,但他甘之若饴。